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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泽默认地点了点头。
钟武川想象了一下:面冷的商界英,回到家,就被一大群兔子围上来,个个毛发蓬松好像雪球……
“好可爱!”
“你也觉得兔子可爱?”
柳相泽露出难得的笑容。
钟武川擦了擦口水,说:“我一直都觉得兔子很可爱,白白的,软软的,很有嚼劲……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看兔子吃东西的样子,会觉得青草也很香甜。”
“我也这么觉得。”
柳相泽把合同放好,对钟武川说:“我送你去医院区。”
“谢谢。”
钟武川礼貌说着,内心狂呼庆幸!
刚才,和柳相泽讨论安哥拉长毛兔的可爱之处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兔肉十八吃。
将做完药理实验的兔子处死,扒皮,切头,沥血,去内脏,剁成小块,放入五香粉调味……
好吃!好吃!
……
……
灵长科没有患者。
从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多,在诊室里坐得屁股都发麻的钟武川关上诊室大门,翻出手机,打算摸两局农药。
然而,才登陆农药界面,钟武川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别浪”
哒!哒!哒!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钟武川顿时黑线。
见鬼的墨菲定律!百发百中的墨菲定律!
(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如上班摸鱼打游戏的时候被上司抓到,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全神贯注等病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等到,才想开小差,病人就上门了!
钟武川赶紧起手机,边开门边说:“有什么事情吗?”
“叔叔……”
软绵的声音响起,钟武川低头,看到一只绵绵软软的小手正在拉他的白大褂。
他赶紧蹲下,对抱着脏兮兮的小狗布偶的萝莉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不要我了……没有人要我……”
女孩睁大乌溜溜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钟武川,好像被人遗弃的小猫。
“叔叔,我能在你这边坐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钟武川说,“如果你喊我一声哥哥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拿蛋糕。”
“好的,叔叔。”
女孩抱着脏兮兮的小狗玩偶走进诊室,一点都不当自己是生人地爬上钟武川的椅子,坐好:“叔叔,我要吃果冻!”
又是叔叔!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钟武川很无奈,但她毕竟是他的患者。
她看起来那么可怜、柔弱、无助,他有义务给她温暖,帮她找到爸妈。
想到这里,钟武川认命地去茶水间给小姑娘拿果冻。
十分钟后
萝莉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吃喝起来。
钟武川像保姆一样给她剥果冻、削苹果、喂蛋糕,还要捡掉地上的果壳。
萝莉吃得很开心,乌溜溜的眼睛闪闪发光:“叔叔,你是个好人。”
又是叔叔!
钟武川心里一通吐槽,嘴上哄着小姑娘:“小妹妹,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妈妈生病了,爸爸去了个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萝莉抬起头,大眼睛看着钟武川:“昨天晚上,妈妈睡着了,头上盖着布,我听到他们说要把我送走,不要我了,我就抱着我的小黄跑出来找爸爸……”
“小黄……”
“对,小黄!”
萝莉很认真的把抱在怀里的脏兮兮的小狗布偶放在办公桌上,推给钟武川:“小黄,我最好的朋友。”
“这就是小黄啊……”
钟武川哭笑不得。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小黄狗的布偶身上很脏,萝莉的裙子上也有泥土,但是她的脸和头发却都很干净,没有一点污迹。
显然,有人给女孩做过整理。
“告诉叔叔,谁带你来这里的?这里离你妈妈睡觉的地方很远很远……”
“是小黄带我来的,”小萝莉说,“它告诉我这里很安全,这里有好多善良的姐姐和叔叔,他们会给我果冻,给我饼干,唱歌哄我睡觉……”
“小黄会说话?”
钟武川哑然。
孩提时代的他也曾认真地觉得毛绒玩具会说话,不过
“嗯,小黄会说话!她对我很好很好!妈妈生病去了医院,她每天都陪我说话!”
萝莉抬头,无邪的眼睛看着钟武川:“叔叔,听到了吗?小黄正在对你说谢谢!”
“哈,谢谢啊!”
钟武川认真地哄孩子。
“谢谢你。”
低哑的声音响起,钟武川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
萝莉的身后站着一个穿黄色衣服的女人,女人的身形透明得随时可能消失在空气中,她双手扶着椅子,长发遮着脸,只露出鼻子和嘴唇。
她似乎正在微笑。
“果然!叔叔你也能看到小黄!太棒了!”
萝莉一边往嘴里塞果冻,一边说:“我就知道小黄是真的存在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
“小黄……”
钟武川有点难以置信。
萝莉对自己一口一个“叔叔”,却对这个女人……
“她眼睛里的我,和你看到的我是不一样的,”女人开口解释,“她看到的我是和她一样大小的女孩,你看到的我是正常人想象中的我。”
钟武川更加惊恐:“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知道。”
女人伸出半透明的手,轻抚女孩的面容。
“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孩。
她的爸爸重男轻女,一心想要儿子,结果却生下了女儿。于是,她出生的第二个月,她爸爸就在外面找了小三。
她母亲很爱她,但是又觉得丈夫出轨、婚姻不幸都是女儿的错,对她时好时坏。
后来,小三怀上儿子,她爸爸向她妈妈提出离婚,她妈妈以死相逼,她爸爸只能暂止离婚,在外面租房子,和小三组建所谓的一家三口。”
“这男人也太毒了!”
“再后来,她妈妈生了病,进了医院,死掉了。男人托人带话给亲戚,说,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亲戚也都觉得她是祸根,是灾星,没人愿意把她带回去,她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只有我陪着她。”
女人娓娓而言,声音冰冷无情。
“然后你就把她带到这里!”
“对,带来了这里。”
“你这是诱拐!这里可不是……”
钟武川很生气。
女人的嘴角再度露出笑容,说:“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有我疼爱着她,她永远不用担心没有饭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