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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
☆、103
直到声音渐行渐远,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陆几人坐的小船才从下面绕了出来。
陆冷冷的瞟了面色惨白如纸的袁钊霖一眼:
“到了这会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口中说着,又把一张纸条甩给袁钊霖:
“要是还不信,纸条上的字又该如何解释?”
轻飘飘的一个纸片,打在脸上,明明并没有什么重量,袁钊霖捡拾起来时却似是耗了全身的力量。
抖着手举高纸条,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自己之手,只那个“南”字,却无疑是被人特特添加上去的,偏又和自己字体一般无二,细看的话,能瞧出笔力却是柔弱了些,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些年来,处处迁就程明珠,便是字体也刻意练得和她相似,就是想着,万一哪天用得上了,就可以代笔。
只在府里时,哪有人舍得罚她?
再不想,第一次瞧见两人笔迹同时出现,却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一张纸条上。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人把你背上去不成?”陆没好气的又踹过去一脚。
袁钊霖吃痛之下,这才发现,船竟是已然靠岸了。
忽然想到什么,霍的抬头看向蕴宁:
“南边的凉亭,阿,阿姐,也去过对不对?是谁,在哪里?”
“这会儿知道担心了?”陆却是一点儿都不想搭理这个蠢货,又担心他再着了程明珠的道,祸害到蕴宁身上,索性也不再瞒他,“告诉你也无妨!等在南边凉亭里的人,是,方简。”
方简心仪程明珠之事,外人或许不知,袁家人却是都看出了端倪。如果出现在南边凉亭里的是一个陌生人也就罢了,是方简的话,铁定和程明珠脱不了干系。
袁钊霖愣怔片刻,视线无比艰难的挪开,根本不敢看蕴宁的眼睛:
“阿姐……”
蕴宁还未开口,一阵喧哗声却是由远而近。
三人不觉有些奇怪
毕竟这里如此偏僻,三人到了这么久,都没见人过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人?
索性闪身退避到几丛高大的灌木后。
几人方站定,人群就走了过来。
走在比较靠前地方谈笑风生的正是靖国公夫人文氏。只文氏这会儿却是神焕发,哪还有之前分毫铩羽而归的灰头土脸?
除此之外,便是娘亲丁芳华也在其中。更甚者跟柳肖氏并排走在最后面的可不正是帝都以最爱八卦闻名的都亭候夫人闵氏?
待得人群经过,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也跟着回返:
“……说是方才有人在雁鸣湖南岸边瞧见有儿臂粗的金色大鱼跃出水面,大家便一道过来看稀罕……”
金色大鱼?陆冷哼一声,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可这么多人突然齐聚一堂,还全往南边凉亭而去,却也无疑太过凑巧。
又想到等在凉亭里的方简,眸中寒光连闪若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也就罢了,若是真动了邪念,倒要看看他如何场。
当下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直接缀在人群后面:
“咱们也去瞧瞧,什么样的金色大鱼,值得这般兴师动众……”
南北凉亭距离相当远,这边儿的喧闹,方简那里自然察觉不到。
夏日多蚊虫,水边尤甚。杨家财大气粗,竟是直接把栈道并凉亭全都用菱纱遮了起来,随着水势蜿蜒,菱纱还变幻出不同的色,在水面上影影绰绰、飘飘摇摇,无形中自是多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看小厮摆好茶具并各色水果点心,方简便示意所有人全都退下
既是要诉衷肠,如何也不能让其他人在场不是?
几个从人应了一声,屏息退了下去。
约莫过的盏茶时间,便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分明是女子的足音。
方简眉间闪过一丝冷意,却是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你来了?”
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方简是武人,能判断出来人距离自己已是不过两三丈的距离。
“嗯。”身后果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珠姐儿跟我说……公子受了委屈,我委实有些担心……”
声音明显有些娇羞,后面的话几不可闻。
却也足以让方简判断出,来人必是袁蕴宁无疑
这个地方,可不是方简和程明珠两人商量过的?
更甚者程明珠还打了包票,定会让袁蕴宁如期赴约。还有口中的“委屈”,怕是指自己前些时日腿被陆踹断一事了……
眼下袁蕴宁不出所料,如期而至,可见自己在她心里,必然还是不同的
之前方简自是已经打听过,这些日子去武安侯府提亲的,家世也好,前程也罢,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相比。
听说自己有意于她,袁蕴宁心里不定怎样窃喜呢。
“从前你受了太多苦……眼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水声潺潺,蒙蒙水汽中,方简的声音柔和至极,“……若是我之前哪里冒犯了,还请姑娘多多见谅,以后却是再也不会了……便是姑娘有什么难处,都尽可着人说与我听,但凡能做到的,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方简声音柔和,神情却不是一般的狠厉
果然是个淫、贱娇娃,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子,听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怕不早吓得跑开了,这袁蕴宁倒好,竟是始终静坐着。亏自己还以为,想要拿下袁家女多力呢,要是早知道,这般轻而易举,也不捎信给母亲了
文氏之所以会来,正是得了方简让人传话。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方简以为,凭自己之前和袁蕴宁的过节,不见得能一下就打动了对方,且他心里当真是对袁蕴宁厌恶至极,委实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袁蕴宁纠缠在一起,索性让母亲带了人直接过来抓个现行,到时候管保让袁蕴宁百口莫辩。
所谓众口铄金,顶着这样一个坏名声,不怕袁家不求着自己,到时候才要让他们好看!
始终不曾回头的原因,也是和这一点有关
实在是唯恐直面袁蕴宁,被对方瞧出什么破绽来。
却不知身后的柳娇杏却是听得痴了
她幼时和祖母守在老家,端的是吃了无数的苦头,还是跟着搬到帝都的这几年,才算是苦尽甘来。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被人看不起。可不也是因为这个,才让柳娇杏跟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
方才路上还忐忑不安,实在是之前和袁钊霖的几次碰面,对方都是颇为冷淡,还想着会不会一见面就赶了自己走?
再不想对方竟是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不说,还这般呵护有加。
入帝都这么些年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