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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此番既已离开仙人遗迹,便就此告辞。”
仙人遗迹已毁,无极令到手,她也该回紫霄宫了。
凉锦骤闻此言,顿觉心里一空,她忙翻身而起,看着情霜面无表情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挽留,然而话到嘴边,她才恍然发现,她没有理由亦没有立场,哪怕她只是想让她多留片刻。
她只是想再多看她一会儿,今日一别,不知还要几时才能再见。然而在她的霜儿已不认识她的如今,这样的想法却是那么荒谬和虚妄。
就在此时,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飞快地由远及近,转瞬间便来到近前。
“霜儿。”
“小师妹!”
来人正是那紫霄宫结丹修士,尸鬼门人逃出仙人遗迹之后,一刻不停地回了宗门,他便在遗迹外等候数日,情霜身上有不少宫主钦赐的护身法宝,他相信她不会那么容易在遗迹之内殒命。
雪樱跟在紫衣男子身后,见情霜无事,她亦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快步来到近前,先问询了一下情霜情况,而后转头看向凉锦:
“日前多谢凉姑娘大义出手!”
凉锦在大殿中为护情霜,自击面门的景象仿佛还在眼前,回想起初见之时,凉锦亦义无反顾地出手挡了那炼体散修一招,在雪樱看来,凉锦心怀侠义,颇有我辈之风,乃是值得结交之人。
“尸鬼门人暗下黑手,我凌云宗乃道修正统,见友宗弟子有难,自当全力出手,方不负我宗声誉!”
凉锦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还状似无意地称紫霄宫为友宗,直接将两宗摆到了盟友的层面上。雪樱和那紫衣男子不知凉锦奸滑本性,权当她所说之话都是肺腑之言,紫衣男子微笑赞叹:
“说得好!”
原先凉锦被邪魔所控,他欲保情霜,还曾想出手杀掉凉锦,最后却是凉锦自击面门以保情霜,在他心里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而今虽诸事已过,但他心中对凉锦稍有歉意,看向她的脸色便不再冷漠。
“宫中长辈已到,晚辈便就此告辞。”
情霜没理会凉锦大义凛然的言语,辞别清云子,转而与雪樱一同走向紫衣男子。凉锦知情霜不待见自己,但她也知道,她的霜儿虽然冷漠,但却心善,否则,先前在那擎天石碑之中,便不会主动出手,将自己救出。
眼见情霜走出数步,凉锦突然心中一动:
“情霜仙子!”
情霜脚步一顿,疑惑回头,却见一物迎面飞来,她抬手将此物抓住。她神情微怔,旋即恢复,目光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凉锦,而后转身同雪樱离开。
雪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好奇方才凉锦扔来何物。但见情霜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又不好意思多问。
待紫霄宫众人离去之后,凉锦与清云子一同朝仙迹镇去,她要看看陈渝几人可还在仙迹镇。路上,她双掌背在脑后,望着碧蓝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感觉自己与情霜之间的差距太远了,若她还是以如此缓慢的速度提升,恐怕以后会被情霜远远甩开,没有足够的实力,又何谈保护她?打不过,又追不上,还怎么拉近关系?
殊不知,她所认为“极为缓慢”的速度,在别人眼中,已是惊世骇俗。
凉锦心中越想,越是觉得提升实力迫在眉睫,便突然开口对清云子说道:
“老祖宗,回宗之后,您让我去禁地修炼吧。”
走在前面的清云子身形一顿,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小娃娃,你可知禁地为何?”
他以为,凉锦并不知道凌云宗禁地之密,仅仅因为他先前对凉锦所说宗门大劫对禁地二字有所提及,方才心血来潮,想入禁地一观。然不料,凉锦却点了点头,她理了理思绪,将凌沧海伙同尸鬼门,密谋禁地之事与清云子缓缓道来,直将清云子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在他离开凌云宗的数年里面,宗内竟然还发生了如此动荡之事!
见凉锦一脸认真,丝毫不像说笑,清云子沉吟片刻,旋即恍然,他飒然一笑,哈哈笑道:
“你这小娃娃,是不是看人紫霄宫的小姑娘与你相仿年纪却已是炼体境修士,远超你一个大境界,故而遭到巨大打击,才想走这极端的路子?”
在他看来,凉锦就是因为比不过情霜,所以心生不忿,想尽快提升起来,然凉锦却言道:
“老祖宗,三宗大比之危尚未根除,尽管情霜仙子曾言紫霄宫会出手庇护我凌云宗,但咱们不能仅仅寄希望于紫霄宫。”
“情霜仙子毕竟只是紫霄宫弟子,就算她极受重视,也不能代表紫霄宫宫主做决定,三宗大比之日,紫霄宫究竟会不会来人,尚是未知之事,故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我们还是要尽可能依靠自己,强者自强。”
凉锦话音落下,清云子陷入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凉锦甚至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强者自强!老夫便送你入禁地又如何?!”
第66章三个老祖宗
中州复地,万里晴空之上,有氤氲雾海,雾海翻卷之间,恢弘仙宫若隐若现,宫外有护宗大阵绵延千里,鸟兽入阵则横穿而过,对此世外仙境视而不见,恍若无物。
仙宫之内建筑,皆辅以琉璃砖瓦,以紫晶雕梁画壁,远远望去,紫气流转,当中有倾天之河倒挂,银幕在日光照射之下呈五之光,大气磅礴,震撼人心。
此地,便是紫霄宫。
天地灵气充斥在仙宫各处,比外界浓郁千倍百倍不止,行至宫中,即便不入定吐纳,亦时时刻刻有灵气自动入体,难怪紫霄宫弟子修行速度一日千里,这等丰厚底蕴,远非寻常宗门可比。
紫霄宫居中之位,紫霄殿西侧,有缘霜殿,殿内东苑一角栽种一株樱花古树,自紫霄宫建成之日起,此树便一直生长在此,至今已过不知多少年月。
此时樱花未开,满树葱茏,日光斜照之下,透过枝梢落于地面,散落一地金斑。
正对着樱花树,有一排厢房,其中起手一间,透过窗台朝外看,恰可见樱树枝繁叶茂,倘若是初春三四月的时节,樱花开放,入眼便该是那人记忆中的景象。
情霜斜倚窗边,覆手于窗台上,眸泛秋波,隐有些出神。
她仍是一身水蓝衣裙,白纱罩面,鬓角青丝垂落,少了两分人前清寒之感,多了几分柔美蹁跹之态,即便只是站在那里,就恍然入画。
直至旁侧院门处行来一人,她才忽而回神,却未回头,神情之中仍带了几分迷惘,轻声言道:
“宫主,世间可当真有命定因缘?”
来人云鬓斜飞,金钗绾发,容姿卓然,缀以金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