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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凉锦,也做无法做到。
凉锦愣怔地看着情霜温柔地抚弄龙女耳发的举动,心里却生出钝钝的疼痛。
她忘记了,女性生来便有一股独特的温柔,来自于她们对待孩童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母性,不论她的身份如何高贵,她的天资如何出色,在面对孩子的时候,她们永远都那么温柔体贴,就算是生而无情的情霜,也不可避。
这种心绪与其说是情谊,不如说,是一种天性。
情霜此生无情,也就注定了她不会喜欢上谁,以她的性情,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不会将就着,寥寥草草地决定同谁共修。她性子清冷,纵使命魂有缺,化神无望,她也不会因此自弃,她的心性与处事之风注定了,这世上,恐怕没有谁,能真正拥有她。
而这一切,也昭示着,情霜可能这一生,将没有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她感情淡漠,兴许并不会为此感到特别遗憾或者难过,但她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有些失落,正因为她无情,所以她与别的人都不一样。
从她看向龙女时,眼中流淌欲出的温柔,凉锦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小小的龙女,已不再寻常。
她能调动情霜的心绪,以她作为孩童的天真无邪,俘获情霜的心,激起她潜藏的母性与温柔,这一点,凉锦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凉锦垂头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若霜儿喜欢,便由着她去,只是,予治虽然下落不明,却没有消息证明他已经亡故,日后予治若真的现身他肯定会设法带走这个孩子。
而龙女始终是龙女,她是龙王予治的女儿,她对予治的感情想必没有人可以替代,真到了予治出现的时候,她还会不会愿意继续待在情霜身边,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那时候,还望霜儿不要难过才是。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思虑着有没有双全之法,最终,只得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嗫嚅着小声道:
“你若喜欢孩子,待此事了了,紫霄宫安然无恙,咱们得了清闲,便养一个吧!”
情霜闻言,轻抚龙女耳发的玉手顿了一下,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凉锦,见后者亦目光平静地看过来,与她对视,情霜的神情有一瞬的愣怔,她没想到凉锦会说这样的话,而从凉锦认真的目光中,她看不到半点虚假,便知此人之言全是出自真心。
哪怕她如此冷漠地对待凉锦,还亲口说有朝一日,可能会取她的性命,那人却仍这般真诚地想与她过一辈子。
她沉默地看着凉锦,过了好一会儿,才莞尔一笑,洒然道:
“我此生无情,心系无上天道,便是有子,亦不可全心相待,对其不公,你我修道之人,时日久远,倘若日后我能将此看开,再决定是否养孩子,也为时不晚。”
凉锦抿了抿唇,是否养孩子,她是不甚在意的,她这一辈子,就只得情霜能勾动她的心,或许往后会有所改变,至少此时,她还是只在意情霜的感受。
霜儿喜欢孩子,那她们就去领养一个,霜儿说日后再议,便日后再议好了。
她们,总还有很多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机会,能谋求她们想要的结局。
龙女在情霜怀里一睡,便是一整日,待得天色渐晚,那小小的人儿才咕哝着翻了个身,眨巴两下眼睛,醒了过来,她睁眼时,情霜亦垂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小姑娘神情恍惚,视线朦朦胧胧的,目光落在情霜绝美的容颜上,感受到后者瞳眸中的温柔与隐隐约约的宠爱,她微微张大了莹亮的双眼,心里涌出难以抑制的疼痛和委屈,神色迷惘,眼眶微红,鼻头酸涩。
这样的目光如此温暖,让她一下子想起她已故的娘亲,百年前,龙宫未毁之前,娘亲也时常这般,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睡上一整天。
思及此,她的眼眶越发红了,神思恍惚之际,她哽咽着,小声唤了一声娘亲。
在声音出口的瞬间,她便彻底清醒过来,当视线恢复清明,看清了眼前绝美之人的样子,她脸颊一红,颇为羞窘地抿起唇,慌慌张张地翻身而起,唰的一下便不见了踪迹。
情霜目瞪口呆,凉锦亦有些莫名,方才那小姑娘该是在将醒未醒之时,错将情霜认成了她的娘亲,才会在感动之际,娘亲二字脱口而出。但在下一瞬便清醒地认识到眼前温柔地看着她的仙女并非她的娘亲,她为自己认错了人而感到窘迫,才会那么匆忙地逃离。
情霜愣了好一会儿,才一声轻笑:
“刚醒来,就跑了呢。”
凉锦早已将东西都了起来,她静坐在旁,以手撑头,就这样呆坐着看了情霜一整天,龙女一溜烟儿就跑得没了踪影,以后者的实力,她们想追也追不到,便干脆坐着没动,任由其逃之夭夭。
她摇了摇头,笑道:
“平白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娘,是我我也害羞!”
“哦?”
情霜眉头一挑,斜睨着凉锦:
“那你也叫声娘亲给我听听,我看你到底害不害羞。”
“唔……咳咳咳咳咳!!!!”
凉锦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死,秀气的脸庞被一口气憋得通红,她的霜儿怎么变得越来越调皮了?居然如此调侃她?
情霜却不放过她,继续道:
“怎么,我都不介意自己这么年轻就多了个跟我一样大的女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凉锦呼吸一窒,简直要背过气去,一阵激烈猛咳之后,她终于缓过劲来,忽然脑袋一扬,趁情霜不注意时飞扑而出,在情霜诧异的目光中,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一口含住情霜的柔软的红唇……
直到情霜惊觉唇齿间传来异样的感触,她才浑身一震,直将凉锦震得连退数步,唇角溢出一缕鲜血,显然是在刚刚那一击之下略有受创。
凉锦却毫不介意,她龇着牙揉了揉闷痛的心口,一脸视死如归地哼声道:
“我是你的道侣,才不要做你的女儿!”
情霜讶然地看着她,未曾想一句玩笑之言,竟将眼前之人惹得如此气愤,看着凉锦那么可怜的样子,情霜竟连被冒犯的愤然都散了去。
唇角的余温还未散去,这是凉锦第一次主动越界,触碰到以往未曾设想过的,独属于情霜的温软红唇,此时那唇上沾染了一层莹亮之色,湿润柔软,越发引人注目。
她的胸口虽然因伤势而闷痛,但她的心却喜悦飞扬几乎从喉头蹦出,情霜蓦地冷了脸,注视凉锦许久之后言道:
“下不为例。”
这人最近好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但方才之事到底是她玩笑在先,况且,凉锦本就是她的道侣,倒是她叫这人受了委屈,她若生气,倒显得她无理取闹,故而情霜未再追究方才之事,只冷声警告。
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