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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龙筠。
想必昨日,就算她不出手,龙筠最终也不会死。
凉锦话音落下,龙筠脸色变幻,仔细权衡,她心中疑惑,凉锦的修为高出她不知几何,以凉锦之能,应当没有什么需要她给予帮助的才对,故而还是有些犹疑不定。
但在她反复斟酌计较之后,对《星罗棋布》的期待还是占了上风。她从凉锦手中将书接过,正欲道谢,却在此时,凉锦脸色猛地一变。她突然一把抓住龙筠的肩膀,带着她,飞速后退。
龙筠大吃一惊,但她来不及反抗,就被凉锦抓着倒退数尺,只听,锃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凉锦方才所站之地赫然插了一柄锐利的长剑。
剑身没入地面数寸,此时,剑柄还随着剑身的震颤而微微摇晃。
凉锦双眼中掠过一抹寒光,当即拔剑相迎,从方才瞬息之间的接触,她已经发现来人的修为乃结丹之境,且其层级不低,极有可能是结丹中期,甚至更高。
她不知来人究竟是何身份,意欲何为,但若不小心应对,恐怕今日她就得不明不白地葬身于此。
来人之剑只攻击了她,并没有要伤害龙筠的意思,由此看来,此人极有可能是为龙筠而来,也就是说,就算她昨日不出手,那人也会中途将龙筠救走。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介入,导致前世的事件发生了些微改变,原本应该昨日就前来相救的人,今日才潜入登龙阁,他此时出手,多半是将凉锦认作了渠清,才一出手,就是杀招。
凉锦将龙筠挡在身后,就算她明知此人是为龙筠而来,但在看清来人身份,判断出敌我之前,她也不会轻易让此人将龙筠带走。
龙筠惊魂未定,而凉锦已经和来人交上手,只见一抹白衣从窗外而入,抬手一招,地面上的长剑拔起,转手刺向凉锦,而凉锦也毫不相让,同样一剑迎面刺去。
为了掩饰身份,凉锦没有使用她与情霜在龙阁天宫中,所获得的那一柄银剑,而是从储物手环中随意拿出的一柄品质还算上乘的兵刃,与其人过招。
来人招式极为迅速,身影翩迁,凉锦来不及捕捉其人面貌,只能凭借感觉来判断其剑势走向,屡次险些受伤,即便如此,她也堪堪将其人挡住,未让其接近龙筠。
某时,当来人之剑侧划过凉锦面庞,剑光闪烁之间,凉锦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那是一名形貌算得俊逸的男子,容貌虽算不得出众,但也清俊耐看,却远远不至于让人惊艳的程度,但当凉锦的视线扫过那人的面庞,她执剑的手突然一抖,原本刺出的剑骤然停在空中,剑势生生遏制,再无法寸进!
凉锦神情惊讶之中透着些许惶惑,她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银亮的剑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划破她脸上的皮肤,留下一道寸许长的血痕。
而那原本,刺向她咽喉的剑刃,最终也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划破她的喉咙,而是向旁侧偏移,只在她的脸上,划开一道伤口。
凉锦愣怔的望着眼前之人,嘴唇开合,颤抖着,却没有道出他的名姓。
那人看了凉锦一眼,而后转开视线,轻身一跃,从凉锦身旁擦过,闪电般的抓住龙筠,带着她翻出窗户,飞身离去。
至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凉锦没有再阻拦,而是愣愣地站着,直到那人带着龙筠离去很久之后,她才沉默地垂下头,无奈地抬手,轻轻拂去脸上的血迹,神色复杂,自言自语:
“没想到,救走她的人,竟然是霜儿。”
今夜突然闯入小院,带走龙筠的人,竟是情霜。
虽然她化妆易容成为一个样貌寻常的男子,但以凉锦对她的熟悉,仅仅是一个眼神,她就能判断出,那人的确是情霜无疑。而情霜也必然是认出了她,否则,绝不会手下留情。
凉锦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事情的走向越来越扑朔迷离,先不说情霜为什么会和龙筠扯上关系,竟然会为其冒险夜闯登龙阁,只为将其人救走。
单是情霜没有离开龙州,而是在龙都停留,就很是让人疑惑,难道情霜的目标,也是望龙浮宫?
既然今日就走龙筠的人是情霜,那么前世,又是谁阻止了龙筠自寻短见,又将她带离了登龙阁,还成就了其一世辉煌!
今生有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从前世的角度来看,既然如此,关于圣皇的一切,是否也是由今生的一系列变故,所引起的呢。
凉锦无奈的摇了摇头,情霜要带走龙筠,她无可奈何,自然也不会阻止,只能任由其行事,然后想办法拾残局。
龙筠这么大一个人,突然从登龙阁消失,必然无法遮掩,凉锦只能想办法尽快解决,主动出击,以旁人生疑。
第二日一早,她离开小院之后,径直去了渠清祖父闭关修炼之所,于山外取出刻有渠清魂印的令牌,成功进入封山结界。在渠清祖父修炼的密室之外,她躬身行礼,安静等待。
她知道,在她进入结界的那一刻起,渠清的祖父就已经发现了她,好在刻印在令牌上的魂印独属于渠清,结界感应到令牌上的魂印,判断出渠清的身份的时候,就一遍通知了其人祖父。
而凉锦的实力本身就与渠清相当,又掌握了渠清的所有习惯,所以,她有极大的把握,就算是渠清的祖父,也无法看出她的身份。
即便如此,在渠清的祖父出声之前,她还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怕就怕在,万一,被他认出身份,元婴修士当面,凉锦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过了好一会儿,密室之内终于传出一个苍老之声,平和之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清儿不与自家美娇娘恩爱,跑来此地作甚?”
他这孙儿不久前才请他亲自出面去神龙帝国皇宫提亲,前日刚刚与心上之人完婚,依照他的性子,此刻应该还在与其妻你侬我侬,共修人伦之乐才是,又怎么会突然跑到他这里来,而且看起来,他神色慌慌张张,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
凉锦听闻此言,顿时脸色一白,额头上布了一层冷汗,却紧紧咬着牙,抿着唇,一语不发。
渠清的祖父云龙子见其如此,顿时感觉有事发生,密室之门轰的一声打开,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踱步从门内走出,眼神锐利地扫过凉锦面庞。
凉锦惨白着脸,微躬着身子,双肩轻微颤抖,好像极为惶恐。
云龙子沉吟片刻,而后一声冷哼,这哼声好似闷雷,击打在凉锦胸口,致使她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却几步,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云龙子出手明显有所留情,不至于在她身上留下真正的伤势。
只听其人之声缓缓响起,不急不躁,却不怒自威:
“说罢,究竟是什么事情?”
凉锦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