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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薄弱环节猛攻。不稳定的文综是杨时卿的致命缺陷,那他就整天缠着文综课代表文泽问题目、抄笔记。午休、晚饭时间,杨时卿节省下半个小时,站在远离教室的走廊上大声念书,一字一句都要刻在心里。
偶尔也会遇见刘炳洋端着保温桶站在走廊另一端,一边吃饭一边翻着书。杨时卿就咬紧了牙关,嘴上念的声音愈发响亮,暗自把雪耻的念头埋进心里。
明煦、清华、杨妈妈、某些臭傻逼这些都成了杨时卿早起的动力。也许也是因为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出租屋心里憋得慌吧。
真想见一见明煦!这一次,换他来找他吧。
班上的几次小考,杨时卿发挥得都不错。所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预料。但真正贴出第一次正式模考的成绩时,杨时卿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上一次期末考试是班级40,年级162的成绩,而这一次,他居然拿到了班级第8,年级43的高分。这一次,他的文综出,高出平均分将近三十分。
看到自己成绩那一霎,杨时卿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了云上,脑袋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砸晕。直到被文泽拍了拍肩膀,从云端拽了下来:“恭喜呀,下次要继续加油哦。”
杨时卿差点没忍住狂飙出来的眼泪,只吸了吸鼻子,很没出息地大吼了句:“好!”
楼下的年级成绩单里,明煦这一次模考的排名是班级第11,年级22.比起a班前几次的小考有所进步,但和明煦平时的成绩相比还是稍有逊色。万幸的是没有退步太多!若是换成杨时卿在明煦的那个境地里,指不定要掉到年级倒数去……
杨时卿终于如愿考入了年级前50,老妈该有多开心啊?刘炳洋肯定气成傻逼了吧。最重要的是他和明煦的距离终于只缩小到了短短的二十厘米。从两大列到现在的短短20厘米,背后的意义太过重大了。
杨时卿几乎有些哽咽,这种感觉就像一直以来埋在心底苦涩又压抑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他现在是不是可以坦坦荡荡地站在明煦身边,大方地接受明煦的好,也毫无保留地对明煦好了?
原来变得优秀的感觉是这般美妙!原来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
还没等到周六,杨时卿就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给杨妈妈报喜。意外地是,刘志春早就告诉了杨妈妈这个好消息,现在杨妈妈已经笑盈盈地包了一锅饺子正打算给杨时卿送过去。
聊天的时候,杨妈妈语气里都充斥着雀跃和欢喜,隔着手机杨时卿仿佛都能看见她高高上扬的嘴角。老妈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杨时卿忽然有些慢半拍地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是被深深爱着的啊。
杨妈妈是个性子豪爽的人,杨时卿做得好就出手大方地奖励他。杨妈妈一口气给杨时卿买了好几套平时舍不得买的限量装藏书,还答应杨时卿,如果能保持这个好成绩直到高考,暑假就带他去挑一个最好、最喜欢的笔记本电脑,装上他最常玩的游戏。
杨时卿却说:“妈,我想去医院,陪明煦。”
杨妈妈心情好,只是笑了笑,不经心地说了句:“有时候我还真是怀疑,我家杨小子是不是生错了性别,把明煦家的媳妇儿变成了好兄弟?”
这一句话着实把杨时卿吓得不轻,可惊吓过去后,心里又不浮上点点甜蜜。
杨妈妈不说笑了,认真地拍了拍杨时卿的脑门,对他说道:“杨时卿,虽然我还是不支持你这么做,但你已经不是个小孩了,你要开始对你自己的行为、以及未来负责。这是你的选择我虽然不支持,但我会尊重。”
杨时卿对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杨妈妈满意地笑了。
周五放学前的晚上,杨时卿从办公室拿回了带有刘志春签名的请假批准书。刘志春全程表情复杂,一开始还不愿意放人,说杨时卿这会成绩才刚有所提升,就马上就跑回家自习这简直不像话!但杨时卿不愿意搭理刘志春,他还记得刘志春一开始对他的恶言嘲讽。杨时卿已经下了决心的事,刘志春又怎么能轻易改变?更何况杨时卿的家长也已经跟刘志春打过了招呼。刘志春只好沉着脸签了字,心里感叹这一家人真是有毛病。
拿着同意书,杨时卿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昨晚已经跟明煦通过了电话,这周六他就能搬过去!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明煦很开心……杨时卿感觉这一会自己做得真不错。
在教室拾书包时,文泽不经意瞥见杨时卿的请假条,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声:“你还真下定决心了啊?要去医院和明煦一块住?”
“医院?”蔡柏还没听说过明煦的事,登时吓了一跳,以为明煦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什、什么?还好吗?”
杨时卿无奈地笑了,一掌呼在大嘴巴文泽脸上,却没使什么力:“没事儿,你听他说呢。我就是回家上晚自习了而已。”
蔡柏有些不安,但看杨时卿也不愿意多说,自然就没多问,只是换了个角度:“是……我吵到你了吗?”
杨时卿乐了:“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嫌你吵。只是家里环境更好嘛。”
“哦。”蔡柏点点头。
杨时卿正着书,突然夹在课本里的一张纸掉了出来。蔡柏帮他捡起来,发现上面写了一首诗,是杨时卿的字迹,笔力苍劲:少年轻狂不知恨,所经之处,化却人间瑰丽。
杨时卿有随时随地在手边纸上写些随笔的习惯,蔡柏知道。杨时卿文风的转变……蔡柏也看在了眼底。杨时卿从前的短诗散文,多是关于花花草草,或是关于某事犀利的吐槽。
但这一张却不一样,或者说……杨时卿最近写的诗词都不太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蔡柏却又说不出太明白。
直到文泽笑着吐槽他:“杨时卿,我不知道你想考清华原来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啊。”杨时卿自然道,“明煦是认真的,我又怎么会开玩笑?”
文泽只是笑,笑过了之后又问:“那如果真考上了呢?”
杨时卿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要留在北京,以后当个写手。”
蔡柏忽然就明白了,杨时卿的作品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我还记得我和明煦第一次见面,在学校后面餐馆吃午饭的时候,你还像个二愣子似的,只会嗯嗯啊啊的附和我俩,自个没啥主见。”文泽撑着下巴,笑着望着杨时卿,“现在啊……你已经变得可以脱口而出自己以后要做个写手了。怎么说呢,有种家里的小狗崽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啊。真是微妙。”
杨时卿知道文泽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因为谁。
杨时卿最后笑着推他一把:“去你的吧。老子要回家了,走不走?”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