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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少年眼神更暗了,笑意也更深了,内心仿佛有种报复得逞的快感……他导师的兽仆丁两,虽然一向对他吹鼻子瞪眼,可为人护短,行事横蛮,想必任由对方神通广大,也不能从丁两嘴里撬出实情来。
“不对啊,你不是力院的吗,即使附近有凶兽潜入……”眼见对方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盯住他,少年忍不住乘胜追击,可还没等他得意起来,门口钻入的冷风一冻,他猛地打了个响嚏,一时眼冒金星。
迷糊中只觉得对方庞大的躯体跟着倾轧过来,微刺脑袋俯探在他脸侧,停在他颈边,霜白甚至能感觉对方温热的呼吸喷到自己脖子上带来酥痒感,不知怎的竟有些使不上力气。
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曜诚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在耳畔徐徐响起:“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他猛地驱散了脑中随即腾起的画面,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只来得及将屁股一夹,撑着门框动也不敢动,直到对方慢慢后退,才硬着脸,气哼哼骂道:“莫名其妙!”
“你身上明明就是我的味道……”曜诚解的话语突然一滞,他原本背向覆雪的小院,此时脸色竟也有些苍白。
“我不知道你哪里搞错了,同学……”霜白踮起脚来,有样学样靠近他,浮夸的吸了吸鼻子:“你在这站了这么久,几天没洗澡了啊,别说我了,整个院里全是你身上那股味儿,哎呦”他嫌弃的嚷着,又挥手扇了扇面前清冷的空气。
曜诚透着银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足有两三分钟,眼见霜白实在演不下去了,他才撤身往外走,冷冷轻嗤一声:“呵,真会玩……”
嘿,哪能比得上您一整晚的作为!霜白眼看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小院,浑身才猛地一懈,歪倒在门框边。
事到如今,他也只想尽快摆脱这件事,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醉了么?醉了!被那混账睡了么?睡了!这难道不是禽兽所为么?哼,简直不能再禽兽了!想到自己身上仍然残留着的惨绝人寰的斑斑点点,再联系对方离开前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呸,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你!
他忍不住朝雪地里对方深深的脚印上啐了一口,又觉得有些颓唐,茫然,遇上这样的事情,自己简直倒霉透了,自始至终,他就只是个不小心醉了酒的无辜少年,外加被那禽兽抢了初恋,还折腾了一宿的可怜兮兮少年!
等霜白皱着眉,看着自己一手的糕点残渣,困惑往屋里走时,身后大门第三次的被敲响了,不用说,傅光那混球总算回来劝他了,总算来了,老子快郁闷死了,乖乖,先给大爷笑一个。
他顺手往裤子上一蹭,兴冲冲拧开门,脸上贱兮兮的笑容在看清来人时凝固了,原以为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往来的衣冠禽兽,不到十分钟便重新出现在自家门口,站在自己那口冰冻的唾沫上。
完全没料到对方这般没皮没脸,霜白不可置信瞪大双眼,那人却在他笑容消失刹那愣了愣。
跟着狼狈的挠起了头,完全不复之前离开时的高冷样,仿佛刚才的事情也全都没有发生过,不自在的咳了咳。
“……那个……能不能请你……把我……把我……内裤……还我……”他还没说完,便先憨傻的红透了脸,简直像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年,如果不考虑说出的话有多么可怕的话。
乍听清内裤两字,霜白脸色一阵铁青,就想矢口否认,可目光在那人身上定定的看了一两秒,不知怎的居然转身进了屋子。
起初看到那条混进来的内裤时,第一反应就是扔在山洞里不管,后来又想起留钰、傅光随时也可能再回到他们儿时藏身的地方来看看,到时候无论跟谁都不好解释,索性又半途折回去,辣手的捡回来,本打算在路边随便一扔,无奈天地白雪茫茫,扔哪儿都像在大声宣告着自己的罪行,终于只好带了回来。
好一会儿,少年面无表情的用木棍挑着一条剪得稀巴烂的墨色内裤,举到对方面前。
原谅他全程木着脸,双目漠然平视前方,可以的话,这大概也是他未来想花钱消除的记忆之一。
等终于稀里糊涂的混了过去,眼看对方揣着碎烂的内裤重新消失在寂寥的雪地里,霜白刚要关门,忽然发现门边多了一只碧透的长颈药瓶,瞬间便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竟天真的以为对方真是来要内裤的!
大脚一踹,整个人随即跳到了倒地的药瓶上,还没来得及踩踩踩,先哀嚎一声:哎呦,老子屁股
一只淡绿的猫咪悄悄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金色的眼瞳好奇的打量了主人一眼,跟着小心翼翼的踱步而出,伏身低头探出粉嫩的小舌头,在门前散碎一地的淡青色药膏上轻轻一舔。
“宝宝不要!”霜白脸色大变,慌的松开揉屁股的手,几步冲过去,抱起了他可怜的宝贝儿。
小鱼是他领悟药师源力那年,留钰挑选了很久才送给他的,毛色及其罕见,这样绿色的猫咪,据说能够带来幸运,还能加快主人源力的增长。
不过小鱼自从巴掌大的一只小猫,逐渐长到脸盆大小,整只猫也渐渐高冷起来,都不怎么搭理他了,第一次失踪时,霜白还拉着傅光大张旗鼓的在百足城力找了一个星期,以至于现在,小鱼随便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他都见怪不怪了。
傍晚,少年裹着厚重的毛毯,在满室氤氲的白烟中满足的吸了吸鼻子,他煮了锅肉汤,坐在煮汤的巨大坩埚前,盛出一大一小两碗来,大碗是自己的,小碗肉多的留给了可怜的小鱼,等小鱼吃饱喝足了,才往他脚下一滚,蹭着他脚背,眯着眼睛陪他看着噼里啪啦轻响着的炉火。
第6章冬至
霜白多少觉得傅光还是要来烦他,直到他答应一同去历练为止,于是强捺下心头折腾撞在自己枪口上来傅小光的各种期待,可直到那日夜深,他闷闷不乐圈着抗议的小鱼沉沉睡去,那厮连个传影都没来……
第二天清晨,顶着一头鸡窝乱发,揉着惺忪睡眼,边打哈欠边开门,他感觉自己头一次并不那么热切的想看见眼前的人。
当然,对方也丝毫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就是了,不情愿,揍到情愿为止!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他们中最可怕的那个正是平日里最温柔的留钰才对。
等他回神,留钰早就绕过他进屋去了,他迟疑的转过身,正好看见留钰在桌上抓了个苹果,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
咔嚓咔嚓的啃食声与晨风一起唤回少年的意识……
留钰进来时没开灯,霜白关上门屋里便更暗了,沙发上现出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轮廓,少年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刀呢?”对方低沉清澈的嗓音在昏暗房间中响起。
留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