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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搓自己的手指,韩司恩看到他白皙手指上沾染的墨汁,还没有干透。
这人大概是刚刚把画画好了之后,就送来了,心底真的很欢喜,想要给自己看这幅画。而且即便是被自己拒绝了,心里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想这副不喜欢,那就再画一副别的好了。
韩司恩向来不爱猜这种人的心思,他便直接开口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白书听了他的问话,抿了抿嘴道:“我……我想和你做朋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在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韩司恩因这话愣了下,他眯了眯眼睛,然后笑了起来。自己被困的那十年,他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加上在这个时代死了两辈子都没有死透,他的心已经老了。
这辈子活着也只是想和别人演演戏,他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不想一睁眼又回到这里,他只想死后一碗汤,万事不留痕。
他没有想过和别人做朋友,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心思纯净的娃娃。韩司恩笑了许久,白书抓着画一直看着他,等他停止了笑后,白书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了:“你不高兴,为什么还要笑呢?”
韩司恩看着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了句:“你等一下。”然后便回房间了,留下白书傻傻的站在那里。
韩司恩从房间里出门时,手里拿着两锭银子,他把银子放在白书手里,语气冷淡的说:“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想和人做朋友。这是当初我欠你的银子,现在还给你。这多余的一锭银子,就当我买下你手里的画好了,以后不要再翻墙来找我了。”
等价交换,两不相欠。
白书愣怔的看着手里的两锭银子,韩司恩似乎感觉到他心里的难过情绪,可是韩司恩不在乎,他连自己都不在乎,何况一个要和自己做朋友的陌生人。
白书沉默了一会儿,韩司恩陪着他沉默。若是一个心思不纯的人,他这辈子会很有耐心和那人去演戏。但是白书不是,他的心思很纯,韩司恩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牵扯,自然不会和他演戏。
只是韩司恩这个念头刚起,白书心里突然响起了一句话,“我哥说看到虚假的人就揍他一顿。现在他笑的这么假,那我要不要打他一顿?只是我力气这么大,一拳打下去会死人的,怎么办?那还要不要打?万一没死,打残废了也不太好吧?”
韩司恩听到这些后,脸色难得僵硬了下。他目光稍嫌诡异的看着白书肉呼呼的脸,样子明明还是很可爱的,心底却一直在想着那些十分暴-力的打人操作。
韩司恩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读心的能力,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挺可爱的小白兔,现在发现这竟然是个暴力倾向的小白兔。
两人相互看着,白书心底万分纠结,纠结的情绪都从心底跑到脸上了。韩司恩站在那里看着他纠结,圆润的脸颊,圆润的眼睛。
许久后,白书在心底放弃了揍韩司恩一顿的想法,他想,这么好看的人,打了以后就不好看了。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我来的不是时候,下次再来找他做朋友好了。
想通的白书开心了,他把画和银子放在桌子上,看着韩司恩小声道:“这都给你,我先走了。”然后再一次的跳出方兰院。
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韩司恩站在那里,第一次感觉这世界很大,可以包容万象。
他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和那副画,画是用细细的红丝线随意缠着,松松垮垮的。韩司恩的手碰了下,那丝绸线就开了,画被风吹开,一点一点的展露在眼前,画卷里是韩司恩现如今的模样。面黄肌瘦,眉眼冷峭。
韩司恩看着那仿佛是真人的画像,心里突然想到了白书心底一直在说自己好看。他原以为白书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自带过滤镜什么的。现在看到画像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并不是刻意美化了,在白书眼睛,难道长成自己这副模样才好看?
韩司恩难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把东西起来了。这些都是白书的东西,早晚有天是要归还的,他不是主人无权做决定处理掉。
韩司恩很快就把白书忘在脑后了,因为方兰院的小厨房开始修建了,还是韩家那批能干活的下人。
韩司恩把事情交给安草,安草办事也靠谱,想来想去到底不敢到外面请人,便冒着被韩卓用目光刮的危险,到韩卓那里禀了声。大意无非就是,自家世子胃口太弱,去大厨房拿饭菜有时实在是不方便,世子希望能在自己院子里规划出个小厨房。
韩卓自然是有些为难的,安草在地上跪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卓表现出到底是心疼儿子,然后叹息一声,亲自吩咐人把这件事给办了。这件事惹得后院有些不安宁,还惊动了老夫人,最后还是韩卓亲自把事情个摁下去了。
然后府上便传出了国公爷如何如何疼爱世子的事情,这次倒是没人提起韩司恩骄横的事情。
小厨房建好后,真心是方便了许多,韩卓本来打算给韩司恩单独请个做饭的老婆子,被韩司恩给拒绝了。碧华的手艺不错,韩司恩让她先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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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太后生辰前一天,周太医再次为韩司恩把脉。周太医很是欣慰的告诉韩卓,韩司恩的脉象平稳,完全可以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又言道皇上一直以来都很关心韩司恩的身体状况,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也是会高兴的。
周太医这么简单明了的暗示,韩卓自然是听得懂的。而且他对此是满脸欢喜,在把周太医送离开国公府后,韩卓便吩咐韩司恩,第二天和他一起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
因为一直以来不确定韩司恩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宴会的繁琐,所以也没有给他普及前去皇宫的礼仪。这个时候也只能临时抱佛脚,给韩司恩讲解了一番。
但是看着韩司恩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样子,韩卓最终叹了口气道:“到时是你祖母带着你们前去拜见太后娘娘,你跟着你祖母就是了。”
而韩司恩要前去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的事,让韩家后院又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在韩司恩生病期间,有关皇室的宴会,都是韩悦文代替他前往的,多出的名额就可以给其他人。
毕竟参加皇室宴会的人是有定数的,并不是说你家有几个儿子几个闺女几个双都能带去的。
国公府的数额当然多,但国公府韩家有三房,分到头上的名额就不是那么多了。今天多了韩司恩和韩明珠两人,韩家的其他人在名额上又有了一番计较。
韩司恩是国公府的世子,名额自然是要有他的,韩明珠是韩卓的嫡长女,自然不能缺,韩悦文是柳氏的儿子,也是占了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