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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边的水这么深,上辈子最终坐上皇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姬洛不知怎么的,心底有那么点同情姬容了。
韩司恩对姬洛的提醒没有很领情,他起身淡淡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毕竟这事可是你挑的头。”
这里发生的事,高风不敢隐瞒,私下里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给皇帝上了秘折子。折子上写着所有人的对话,和神态,就连最后姬洛和韩司恩的对话,他也没有隐瞒。
皇帝看了高风的折子,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后他叹了口气,把折子放在御案上,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皇帝觉得,如果白恩是自己的私生子,那还真不好场了。
而当晚,如韩司恩所愿,方兰院的东厢房里的三位贵客,他送去的馒头没有一个人吃。
韩司恩提着一篮子馒头,倒是觉得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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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司恩刚刚起身,还在用粥,元宝拿着皇帝的圣旨前来了,说是皇帝要宣召韩司恩、两位皇子和白恩进宫。
韩司恩在元宝宣布圣旨后,找了个机会偷偷问:“元公公,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突然?”
元宝笑眯眯的看着韩司恩,小声道:“贵妃今天一大早,就前来求见皇上了。老奴在门外伺候着,贵妃和皇上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
其实现在情形对韩司恩很不利,但是大概元宝觉得自己这几天失宠的厉害,对韩司恩有那么点感同身受,便这么稍加提醒了下。
第97章
对于元宝的好意,韩司恩虽然知道所有事情,但心里还是十分领情的。他朝元宝露出个清淡的笑容,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引起他人注意。
元宝看着韩司恩仍旧是笑眯眯的,心里却觉得这韩世子真是个妙人,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很受用。
说起元宝,最近有些过的有些不尽人意。他本来是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但最近安琪在皇帝面前很是得脸。元宝知道皇帝对安琪那张脸是既抗拒又难以抗拒,所以也很识趣。
元宝的识趣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皇帝身边伺候笔墨的现在大部分时间是安琪。元宝这个红遍皇宫的大总管倒显得无所事事,只能在宫里宫外干些杂事。
皇帝对元宝还是极度信任的,尽管安琪暂时替代了他的位置,但早晚有天皇帝身边最受宠的位置还是属于元宝的。
这些元宝都知道,所以他对自己暂时的失宠,心态上是有那么接受不了,但理智上控制的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元宝还算平和。
只是今天突然看到韩司恩,元宝心里倒生出一股同情来,帝王的恩宠对于臣子来说,就如同一把悬在头上上的利刃,那利刃可以割破别人的喉咙,也能划破自己的脑袋。
现在韩司恩头上的那把利刃,谁也不知道是会掉下来,还是会戳向别人。不过元宝想到皇帝宫殿内贵妃的哭声,他心里微微有些叹息。
他跟随在皇帝身边时间最长,他对皇帝的了解不下于太后。皇帝这些年看起来手段强硬,但曾经还是一个性格温柔到几乎可以称之为懦弱的人。
当然这些话,元宝是不会说出口的。他也是一个需要靠着皇帝的宠信,才能在那个吃人的皇宫里活的更好的人。
姬容、姬洛和白恩三人的心情要比韩司恩复杂的多。皇上这么宣旨让他们同时进宫,肯定是有关于白恩身世的事情有了变化,就是不知道这种突来的变化是对自己好,还是对别人好。
姬容有些忧心忡忡,他觉得如果白恩真的是贵妃的私生子,那自己很有可能被有城府的石家推出来挡灾。江南私采金矿的案子落到自己头上,怕是洗脱不掉了。
一路上,姬容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这些年他接触的那些倒向他的大臣,目光在偶尔望向韩司恩时,姬容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他想,如果石家敢把自己拖下水,那自己学学韩司恩,不管不顾,直接和他们撕开脸,反过来污蔑他们谋反啊,后宅阴私什么的,以皇帝的性格肯定会追究两方的。
鱼死网破也好,两败俱伤也好,总比自己当这个傻瓜要好吧。
姬容这种古怪心态的转变,除了韩司恩其他人自然都不知道。韩司恩对此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做到伤敌一千不损分毫。
姬容这么做,就是拿着鸡蛋撞石头,鸡蛋碎了,沾了石头一身黏腻腻的黄,恶心的流淌在石头身上,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
不过石家真的把他当做弃子一样丢弃,这么做至少心里可以痛快下。毕竟石家犯下的罪牵扯到皇帝的龙位,涉及其中的皇子是没办法掏出皇帝的怒火的。
这个时候不管其他,皇帝那里肯定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因几人心思比较乱,所以前往皇宫的这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静。元宝有好几次偷偷看了看姬容等人的神态,心情颇为复杂,最终他作为一个内监,走进宫门时,也只是那么叹息一声。
今天进宫门的人,不一定都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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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次并不是在御书房宣召他们,而是在自己的寝殿内。殿门外禁卫军把守着,还未走进,无端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姬容大概是对自己的未来心里有底了,他是在通禀之后,第一个走进宫殿的,韩司恩等三人紧随其后。
在进去之后,皇帝端坐在最中央,安琪在他身侧服侍着。一旁坐着近些日子几乎不出宫殿的太后,地上则跪着石贵妃,还有石老侯爷等石家主要成员。
巧合的是,韩司恩看向太后时,太后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冷冷的,如冬天的冰梭子。
韩司恩不用听太后的心里话,也知道太后对自己是什么心态,自打她在自己的生辰上遇到自己后,她所有明里暗里的事就没有顺利过。
韩司恩就是滚进太后眼里揉不出来的沙子,让太后心底厌恶憎恨的很。如果有可能太后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在韩司恩第一次见她失礼时,就把人给直接
韩司恩很淡定的和太后错开眼,然后同姬容他们一起给皇帝请安。皇帝自打他们进来,就一直沉着脸,看都没看他们,当然也没让他们起来。
殿内气氛几乎凝固,四人中表现最为镇定的是韩司恩,他无欲无求。其次是姬洛,他活了两辈子,白恩和姬容到底第一次历经皇帝这般震怒,即便心里有各种想法和准备,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点惧怕的。
皇帝坐在最高处,冷冷扫视着地上跪着的众人,当他的目光扫过白恩的头顶时,他的目光微微一顿,变得格外复杂。
宫殿内沉静期间,门外传来了内侍的禀告声,说是白俊、王氏、白文瀚和白书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