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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觉没趣,不再总想着找茬,游手好闲的他开始在剧组里找其他的乐子。
然而,《烈日之下》的剧组完全不比先前的《御剑凌霄》轻松。沈重虽然平日里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一旦拍起戏来却是实打实的工作狂。他对于自己的第一部导演作品简直苛刻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稍有一点不合心意便要推翻重拍,全剧组都得随着他折腾。
但他细的态度着实很有效果,《烈日之下》的每一个镜头都堪称完美。连楼嘉颜这个门外汉都不自觉间被吸引了,每天兴致勃勃地在片场追进度。好几次沈重和楼逸之的感情戏都让他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就没出息地哭出声。他这个看客倒是比演员还要入戏,成天念念叨叨地,甚至还偷偷请求沈重改剧本,给陆浮生和叶平两人一个好结局。当时,楼嘉颜满脸惆怅地说:“你和我哥,现实里走不到一起,要是电影里还那么惨,我就真的很心痛了。”
沈重差点吐血,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什么呢?这话要是被你哥听见了,他又该揍你了。”
楼嘉颜答得义正言辞:“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沈重噗嗤一笑,冲楼嘉颜促狭地眨眨眼:“好吧,那以后这种话你就只悄悄告诉我,千万别让逸之知道。”
楼嘉颜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有些耳热。
其实楼嘉颜沉迷剧情这件事实在情有可原。楼逸之和沈重都是天赋与经验俱佳的好演员,他们对于角色的把握与演绎少有人能比,对起戏来更是张力十足火花四射,将陆浮生与叶平之间刻骨铭心的爱以及种种隐忍挣扎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楼嘉颜每天都能在片场近距离接受两位影帝的美颜加演技双重暴击,还真的暗搓搓意淫过沈重和楼逸之这对cp。
不过很快他就没法像以前一样悠闲地在片场欣赏影帝们演戏了。沈重想在明年的国际电影节开始之前拍完然后送审,所以整个剧组都在疯狂赶进度。楼嘉颜也被自家亲哥勒令在剧组里打下手,于是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少爷就成了专业打杂,整天像个小陀螺一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
《烈日之下》的故事背景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楼逸之演的是个家境清贫的小公务员,而楚远扮演一个叛逆的高中生。他们俩的角色要求演员身形偏瘦,所以这段时间楼逸之和楚远一直在刻意地减肥。而紧张忙碌的拍摄进度让他们忙得团团转,没废什么额外的心力便瘦了一大圈,现在俩人在晚上偷摸着相拥而眠时都会感觉硌得慌。
进组一个月,一切顺利。只是他们都太忙太累,连亲热的时间和力都很难有,楚远对此颇有微词。
楼逸之倒是分外喜欢这种日子。他前些天一直周旋于各种综艺和采访之间,烦不胜烦,如今能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纵然苦点累点,他也乐在其中。
拍摄有序而快速地进行着。然而某一天,楚远突然找到沈重,挑出下周的周一这个日子,说那天想请假。
当时楼逸之也在旁边,听闻这事后一脸惊诧:“你有什么事吗?”楚远竟然都没找他商量一下,而是直接公事公办地找导演请假,楼逸之不由得猜测起他请假的理由。
楚远平淡地说:“那天有个商业会议要在附近开,我得去一下。”
楼逸之了然地点点头。楚远近日来不光忙于拍戏,还在一手操办着公司的事务,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人用,连睡觉的时间都几乎没有,看得楼逸之分外心疼。楼逸之不懂商业上的事,所以也从未过问楚远那所谓的击垮他父亲的计划,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否顺利,不过从楚远表现上看,这应该是一项非常艰苦的工作。
沈重翻了翻日程表,略扫一眼下周一的拍摄内容,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不过很快又掩饰了过去,面色如常地答应了楚远的请求。
当楼嘉颜知道此事之后,他一蹦两米高,大声嚷嚷着不同意:“我靠,他哪天请假不行,为什么非得下周一请啊?!”
楼逸之奇怪地看着他:“你管他哪天请假干嘛?反正你跟小远不对盘,你不是正好乐得眼前清净?”
楼嘉颜捶胸顿足,满面惋惜加悲愤:“可是下周一有你和沈重的床戏啊,我想看楚远的反应很久了!”
“……”
楼逸之狠狠地揍了楼嘉颜。
不过事后楼逸之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楚远在下周一请假,真的是因为那天有会议吗?或者……是不愿意看自己拍床戏而随便找的借口?楼逸之自己翻来覆去地纠结,却不敢开口问楚远的真实想法,好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
最后倒是楚远先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前辈,有什么事吗?”
楼逸之斟酌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小远,你知道下周一的拍摄内容吗?”
楚远眼神一暗,但他很快低下头,若无其事地说:“知道。”
“你……”楼逸之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这小孩肯定特别在意他要和沈重拍床戏的事,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他怕他憋在心里会胡思乱想,便主动把话挑开了,道,“你请假是因为不想看我拍床戏吗?”
“……不是。”
楼逸之叹道:“说实话。”
楚远强撑着很久没说话,最后才泄气道:“好吧……有一点点这个原因。”
见楼逸之一脸不信,楚远赶紧解释:“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下周一确实有个会议,我也没想到这两件事会刚好撞上。”
“……是吗。”楼逸之顿觉尴尬。搞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楚远磨磨蹭蹭地环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我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郁闷了。”
楼逸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应该庆幸吧。到时候你要是在现场……我还真挺怕你会惹事的。”
楚远愤愤地咬一口他的脖颈,含糊地抗议:“我能惹什么事?”
楼逸之哼笑一声:“谁知道你醋劲儿上来了会干什么?”
楚远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自己也倾身压上去,磨着牙问:“知道我醋劲儿大你还非要演床戏?”
楼逸之一看他炸毛就想笑,故意一本正经地逗他:“为艺术献身嘛。”
楚远捧着他的脸胡乱亲吻,“那前辈今晚先为我献身吧。”
“唔……”
虽然楚远一直以来嘴上都说得很好听,表示自己理解两位影帝为艺术“滚床单”的行为,一副非常大度懂事的样子,可真到了正式拍摄那天,他的眉头都快打成结了,不高兴全写在脸上。偏偏他今天有个必须参加的会议,还不能在旁边盯紧自家前辈,简直雪上加霜的惨。
当天早上,楚远把楼逸之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