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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就去世了,外婆一个人住在山上,种菜养花,也快活自在。
村人纯朴,在山路边就盖起了房子,也不围小院,大大方方地养鸡养猪。他们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家,都坐在堂屋或者路边吃饭,很热情地打着招呼。外婆住的房子则是前几年新盖的,掩在一片翠竹之中,二层楼,有个小后院,开垦了菜地和花田。
她去码头接人时也没锁门,几只大白鹅掬着肚子踱来踱去,像是在守门一般。
陈蓄叮嘱沈战:“你小心一点,它们很凶。”
外婆反驳:“哪里,很乖的好不好。”
沈战不知道该听谁的,大白鹅迎过来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朝陈蓄身后缩了缩。谁知道它们反而偏偏注意到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抻着脖子冲他大叫了几声,又咬咬他的裤脚,便离开了。
“看,我就说吧。”外婆得意地跟沈战告状:“都是因为陈蓄以前老拿芦苇杆杆戏弄它们,才会被咬。我的鹅子们很乖的。”
陈蓄无奈地冲沈战撇嘴:“看到没,外婆的鹅子比我这个亲孙子宝贝,我好可怜。”
沈战大笑。
在他们来之前,外婆已经拾好了房间。两人刚放下行李,就被外婆叫出去吃西瓜。
瓜已经在井水里沁了一夜,菜刀刚挨到皮,整个瓜就迫不及待地裂开,露出鲜红饱满的瓤肉,清甜的味道扑面而来。陈蓄和沈战一人分一半,举着勺子坐在小板凳上吃瓜,鹅子们走来走去地啄他们吐的西瓜子。
外婆坐在另一边摇着蒲扇喝花茶,很温和地看着沈战:“战娃子,慢点吃,家里瓜还多嘞。”
陈蓄把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块舀给他:“吃完去洗个澡吧。”
沈战点点头,弯起眼睛笑得极灿烂。
暖阳,清风,喜欢的人。
他简直想象不出比眼下更幸福的场景了。
吃完西瓜,陈蓄带沈战穿过后院,到后山去洗澡。这里有一处斜斜的断崖,山泉飞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潭水沁凉而不刺骨,潭底是细软的白沙,最适合在夏天洗澡。
沈战有点怕,握着陈蓄的手一点点走下去,皮肤刚接触到被日光照射得温凉的水面,便忍不住叹息:“好舒服啊。”
陈蓄搂着他的腰:“嗯,反正没事,多泡一会儿吧。”
两人洗完澡之后就趴在潭边水浅的地方,任由水波微微漾起冲刷着皮肤,懒洋洋地聊着天,很是悠闲。
虽说两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身量也差不多,但这么坦诚相对地比较起来,陈蓄还是比沈战结实许多。他在国外一直有健身的习惯,回国后学业繁忙,便只是在家里做一些基础的锻炼,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也并不显得过分壮实。
沈战个懒骨头没事的时候只愿意玩,最大的锻炼就来源于以往三天两头的街头斗殴,没长成小胖墩已是万幸,更不要说什么肌肉了。而且他皮肤奶白,看着便嫩得让人想咬一口。要不是一直端着张冷脸,加之性情暴躁出手凶残,在学校里外早就被欺负透了。
此刻他趴在陈蓄旁边,十分不甘地戳着陈蓄斯文俊雅的脸:“你这个人简直好得不像话。”
陈蓄咬住他的手指头,舌尖抵着转了一圈:“嗯。”
沈战被舔得心痒痒,抽出手指凑过去亲他,陈蓄含笑应了,两人唇齿交缠,都热了起来。
眼下不比之前,他们什么都没穿,亲着亲着就抱到一起了。少年人炙热的肢体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互相勾引着对方脆弱的忍耐力。
陈蓄靠坐在潭边,把沈战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捧着他的脸吻得意乱情迷。每一寸皮肤的摩擦都让人上瘾,耳边又低又细的喘息更是痒痒地撩在心头,不起反应才不正常。陈蓄的吻越来越低,直至在沈战柔软的腰腹流连,沈战的喘息越来越酥软绵长,□□硬硬地抵在陈蓄胸口。陈蓄低低地轻笑,俯首在顶端亲了一口。
“陈蓄……”沈战推推他的脑袋,压低声音微弱地唤道:“外婆……外婆在叫我们。”
陈蓄侧耳听了一阵,的确是。他叹了口气,最后在沈战唇上碰了一下:“该吃饭了,走吧。”
凉风过林,两人都慢慢清醒过来。沈战脸红耳赤地套上干净衣物,低头看到自己白净皮肤上斑斑点点的红印还挺庆幸。
还好陈蓄有点理智,没留在脖子上,不然他怎么跟外婆解释?
“吃饭啦娃子们。”外婆给鹅子挨个添好饭,走过来顺手摸摸沈战的脸:“战娃子脸咋这么红?不会要中暑吧?”
沈战抿唇艰难地对外婆笑了一下:“外婆,我没事。”
陈蓄在后面狂笑,吃饭的时候被沈战掐大腿,还是忍不住端着碗笑得整个人都颤抖。
外婆诧异地看着他半晌,用方言说了句:“这瓜仔中邪嘞!”
这回换沈战狂笑,鹅子们被他惊得哇哇大叫,饭桌周围一时极为热闹。
饭后外婆要去村头听戏,两人拾了碗筷,就躺在宽大的竹椅上乘凉。
夜风哗哗吹过竹林,星空疏朗,小虫子们叽叽咕咕地低鸣。沈战靠着陈蓄的肩头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什么:“应该给我妈打个电话。”
这一天玩闹过去,他都忘了看看手机。
陈蓄懒懒地倚靠着,看沈战坐起来拿手机,果然又惊又悔地喊了一声:“七个未接……”
都是方美蝶的。
沈战惴惴不安地回拨过去,方美蝶没接。他越发紧张起来,如坐针毡等了一阵,再次打过去,终于接通了。等了这一会儿,陈蓄怀里空荡荡的难受,就把人拽倒,让他重新躺下来。
沈战窝在陈蓄怀里,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指头,跟母亲说话:“妈……对不起,之前玩忘记了。”
“嗯,中午就到了。这里很好,外婆也很好。”
“现在……在乘凉。好,你注意身体,工作顺利。拜拜。”
跟方美蝶说话的时候,沈战的语气格外温和一些,整个人都软绵绵的,陈蓄忍不住捏捏他的屁股。
沈战把手机放到桌上,瞪他一眼:“干嘛呢?老实点。”
陈蓄又捏捏他的腰。沈战怕痒,躲来躲去差点掉下竹椅,被陈蓄稳稳地捞住:“不闹了,好好躺着吧。”
“到底谁先不老实的?!”
“我。”陈蓄坦诚地看着他,沈战反而说不出话了,气咻咻地扭到另一边,腰还被陈蓄搂着。
陈蓄给他哼歌,听起来很熟悉。沈战迷迷糊糊地寻思了一会,问:“是不是最开始,体育课上你哼的那首?”
“嗯,前苏联经典歌曲,《喀秋莎》。”
“好听。”
沈战蹭蹭陈蓄的肩膀,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只唱给你听。”陈蓄在他额头浅浅吻了一下,继续低低地哼着。
晚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