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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妈，我在陈蓄家……很快就回去。”
方美蝶有点意外:“你在他家里吃饭？”
沈战迟疑地应了一声。
方美蝶道:“怎么这么不懂事！多大了还朝别人家跑。”
陈蓄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立刻拿过手机，温温柔柔地打招呼:“方阿姨好，我是陈蓄。”
“啊，你好……”方美蝶对他印象不错。
“您就别骂沈战了，是我拉着他来的。”陈蓄的语气低落下去:“我今天特别想吃火锅，但是家里就我一个，可怜得很，就把沈战拉过来了。”
他很会卖乖，这一通话说下来，方美蝶只得笑吟吟地说:“我就是怕沈战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巴不得他成天陪我吃饭。”陈蓄继续卖乖:“您也知道，我爸妈老不在家，我一个人住。沈战也差不多……唉。”
方美蝶被他说得心中酸涩，也叹了口气。
陈蓄见好就:“那，阿姨我先不说了。这就送沈战回去。”
“好好好……要不然你过来我们这里睡吧，反正家里没人。”
“可以吗？谢谢方阿姨，我真的特别高兴！我们马上就过去。”陈蓄说完就挂断了，有点得意地挑眉看着沈战:“战战，肯留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我吗？”
沈战嘁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握住陈蓄伸过来的手，两人幼稚地晃着胳膊出门了。
方美蝶刚从国外回来，给沈战带了很多礼物。她挺喜欢陈蓄，便认认真真地挑了几样适合他的，朝他书包里塞。
陈蓄推让了好几次，眼看方美蝶要不高兴了，忙连连道谢。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他们洗漱过就回房睡觉。
陈蓄躺在沈战床上，觉得哪里都香香的很好闻，最香的还是怀里刚洗完澡的沈战。
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战的床上睡觉呀。
虽然是在自己最熟悉的床上，但不知为何沈战有点睡不着，他仰头看着陈蓄，伸手捞出他颈间黑色的细绳，把自己的也扯出来放到一起。
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弥勒佛微笑着躺在他手心，沈战突然说:“陈蓄。”
“嗯？”陈蓄摸摸他的后脑勺:“怎么了？还不睡。”
“我在想……我也要送一样东西给你。”沈战摩挲着玉佛，分神思索应该送什么。
“送你就够了。”陈蓄说:“我就喜欢你啊。”
“……”沈战松开手，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睡觉睡觉。”
陈蓄低沉地笑了笑。
深秋时节，天气越发寒凉。早上出门时两人都在方美蝶反复的叮嘱下系上了围巾，虽然并不厚重，但也足够温暖了。
出小区的时候，沈战忽然停下脚步，侧耳不知道在听什么。
陈蓄问他:“战战怎么了？”
“你听到猫叫了吗？”沈战微微皱眉:“从前年开始，快入冬的时候就会有流浪猫跑到小区里面来。我记得去年有一只白猫生了小猫，不知道她来了没有。”
“那回来的时候我们找找吧。”陈蓄边走边问:“你喜欢猫吗？”
沈战抿嘴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喜欢，毛绒绒很可爱。”
也许是觉得一个大男生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有点好笑，他耳朵上泛起一层薄红，有点不敢看陈蓄。
“嗯，我也喜欢。”陈蓄对一切小动物都只能说是有点好感，远远达不到喜欢的程度。但是说自己喜欢小猫的沈战太可爱了，他在想以后要不要养几只。
“战战喜欢什么品种啊？暹罗还是短毛？或者是其他……”
“啊？我觉得都可爱。”沈战其实对猫的品种所知甚少，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小动物生机勃勃得让人羡慕。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学校，白小梅看到沈战眼睛就亮了，快步走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沈战，恭喜你！数学竞赛的结果下来了，你是高一组第二名，一等奖！”
沈战有点懵。
数学竞赛那段时间他正和陈蓄闹别扭，比完就忘了。开学之后老师们也没提这事，谁知道现在过了大半学期才公布，他都高二了。
白小梅由衷地夸了他几句，又道:“证书和奖品都在我办公室里放着，我马上给你拿过来。”
沈战淡定地点头:“哦。”
陈蓄在后面捏捏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忙带着笑补上:“谢谢白老师！”
“哪里……”白小梅想到自己的女儿，又看看旁边微笑的陈蓄，还是有点遗憾。
但现在沈战也是她班上的孩子了，而且这学期他进步明显，基本每次考试都在前进，又让白小梅觉得有点骄傲。
没人会不喜欢上进的孩子。
两个学生进班上课了，白小梅匆匆回办公室去拿东西。
星期天的晚上她才拿到证书和奖品，也没来得及看，这时才发现装奖品的方盒底下还有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只有手写的一行钢笔字:
白云市二中沈战同学。
白小梅拿起来看了看，突然间想明白了，又忍不住摇头叹息。
唉，要是白小芸的话该多好……
证书和奖品很快到了沈战手里，周围的几个同学不由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平日他们都是很看不起这个刺头的，此刻却都恨不得那证书是在自己手里。
沈战打开鲜红的证书看了两眼，随手递给陈蓄:“这是咱俩的。”
陈蓄替他好:“嗯。”
沈战又打开奖品盒子，里面一黑一白两支钢笔，线条简洁大方，看不出牌子。这种拿来当奖品的钢笔应当不贵，但也绝对不廉价。
他把盒子递到陈蓄眼前:“你喜欢哪一个？”
“你呢？”
沈战抿唇不语，只是看了陈蓄一阵，觉得黑色更适合他的气质，便说:“我喜欢白色。”
陈蓄就拿了黑色的那支。
他手指修长掌心略薄，但并不显得秀气文弱，握笔时每个指节的轮廓都显得硬朗有力，写出来的字也是规矩的正楷。
沈战忍不住摸摸他的手，小声说:“你手好看。”
“你觉得我哪里不好看？”陈蓄笑道。
沈战认真地想了一阵:“哪里都好看。”
陈蓄真想捏他的脸啊。
两人说着话，一个信封突然掉到了陈蓄腿上。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给你的。”
沈战把钢笔好，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最顶端写着推荐信三个字。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递给陈蓄:“没什么，就是评委的推荐信，好像说报考z大数学系有额外分。”
有好几个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陈蓄道:“也是。”
就起来随手放到一边。
他们想去的是建筑系啊，数学系加分有什么用。
两人没有注意周围嫉羡交加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