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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你愿意成为这个人吗?”
白成礼沉默许久,缓缓开口:“可我除了一条瘸腿和一身病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会拖累你的。”
邵绮敏转回身,面对白成礼,脸上带一点笑意,说:“到了咱们这个年纪,谁身上还没点毛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是灵魂,你能给我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白成礼摇头失笑:“敏敏,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大胆。”
邵绮敏被这一声“敏敏”弄红了眼圈。白成礼以前都是这样唤她的,听在耳中,只觉无限温柔。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唤过她了。她微红着眼笑起来:“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成礼叹口气,说:“你容我考虑两天,行吗?”
邵绮敏说:“好,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白郎有我的手机号。”
邵绮敏拿上织了一半的围脖走了,出来的时候见徐洛闻正拿着手机对着堆好的雪人拍照,便笑着说:“要不要阿姨帮你拍一张合影?”
徐洛闻忙说好,把手机递给邵绮敏,自己跑到雪人旁边半蹲下来,很没创意地比了个剪刀手。
拍好了,邵绮敏把手机递给他:“看看拍的怎么样?”
徐洛闻接过来看,照片拍得很好,午后的阳光给他加了一层天然滤镜,而他脸上的笑比阳光还要灿烂。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邵绮敏说:“瞧你的手都冻成红萝卜了,快去屋里暖和暖和吧,你白叔叔已经睡醒了。”
徐洛闻点点头,问:“您这就要走了吗?”
邵绮敏说:“家里有事儿,回见。”
徐洛闻说:“您慢走。”
邵绮敏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叫住徐洛闻,笑着问:“谈女朋友了吗?”她这也算职业病了,看到好男孩儿好女孩儿就想给人家介绍对象。
徐洛闻愣了两秒,说:“还、还没。”
邵绮敏笑着说:“阿姨开了一个婚姻介绍所,帮人介绍对象,要不要阿姨帮你留意着点儿?”
徐洛闻忙说:“不、不用了,我已经有预备恋爱对象了。”
邵绮敏问:“预备恋爱对象是啥?”
徐洛闻说:“就是要在一起但还没在一起,不过迟早会在一起的那种对象。”
邵绮敏笑着说:“阿姨都被你给绕糊涂了,反正就是不用我介绍的意思呗?”
徐洛闻点点头:“谢谢您的好意。”
邵绮敏摆摆手,转身走了。
徐洛闻进屋,见白成礼坐在床上怔怔出神,喊他两声才应。
“白叔叔,我要走了。”他已经在这待了大半天又蹭了两顿饭,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叨扰下去。
“嗯,知道了。”白成礼神思不属地应了一句。
徐洛闻拿上昨天让白郎带来的东西,一手抱着咩咩一手牵着阿黄走了。六耳跟到门口,那个依依不舍可怜巴巴的劲儿让徐洛闻既心疼又好笑。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谭嘉应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谭嘉应!”徐洛闻喊一声,谭嘉应回头,大叫着朝他扑过来。
“你疯了!”徐洛闻躲他,“当心我儿子!”
谭嘉应捧着他的脸一通猛亲,像个啄木鸟似的。
“我是疯了!”谭嘉应夸张地大笑,“我他妈要高兴疯了哈哈哈!”
“我靠,你别这样行吗?我害怕。”徐洛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到底怎么了?还有你中午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姜是老的辣你妈是你妈?”
谭嘉应一把搂住他:“哥们儿今天受了大惊了,快走,回家跟你细说!”
徐洛闻看他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料想是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可这就更奇怪了,他老公“出轨”了,他妈得了绝症,出门前还愁云惨雾呢,怎么出趟门回来就高兴成这屁样儿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徐洛闻好奇心爆棚,一到家就催他:“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谭嘉应开始从头讲述他这刺激的一天。
“我不是一大早就回家找我妈去了嘛,我想着虽然是亲妈,但那么长时间没回去请安了,总不能空着手吧,可左思右想又实在不知道买点儿什么好,就打算去超市逛逛,谁知道超市里今天搞活动,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等一下!”徐洛闻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故事主线有关系吗?”
“额,没太大关系……”
“讲重点!”
“总之我了好大的劲儿买了一盒脑白金,打算给我妈补补脑……”
“脑白金不是补脑的,”徐洛闻再次打断他,“是改善睡眠润肠通便的,你怎么这么无知啊?”
“别老打岔行吗?”谭嘉应打他,“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想想想,拜托你讲重点,ok?”
“我提着一盒脑白金到了家,我妈正在吃早饭,我一见我妈就绷不住了,感觉委屈滔天,扑我妈怀里哇哇哭,差点哭断气儿。我妈就哄我啊,左哄不好右哄不好,她就生气了,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把我给骂消停了。”
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愣是被他讲得啼笑皆非,徐洛闻也是服了。
“然后我妈问我哭啥,我就把肖想出轨的事跟她说了,我妈听完就很生气,说要给我报仇,要把肖想的公司搞破产,我肯定得拦着呀,就一个劲儿替肖想说好话求情,我妈就又开始骂我,骂我没出息犯贱,肖想都给我戴绿帽子了我还护着他,然后我就特哀切特痴情地说,总有一天肖想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要等他,就算等到胡子白也无所谓,再然后我妈就被气哭了。”谭嘉应大喘气儿,“哎哟我去,讲得我好累,你就不能给我倒杯水喝吗?”
徐洛闻正听得津津有味,不妨他突然不讲了,愣了两秒才赶紧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双手奉上:“您喝水。”
谭嘉应高贵冷艳地使唤他:“给我拧开。”
徐洛闻乖乖拧开瓶盖:“需要我喂您喝吗?”
谭嘉应接过水瓶喝了两口,徐洛闻催他:“快接着说啊。”
“妈哭了我得哄啊,哄着哄着我的伤心劲儿也被勾上来了,然后就跟我妈抱头痛哭。我妈可能是觉得这样太丢人了,就不哭了,问我是不是这辈子就非肖想不可了,我坚定地回答说是,比董存瑞炸碉堡还坚定,我妈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拿手机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肖想就出现在我家客厅里了。”
徐洛闻听得一脸懵逼。
“我当时就你这个表情,懵逼极了,可更令人懵逼的还在后头。”谭嘉应喝口水,继续说:“我妈拿出了一份诊断书出来,我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我妈得了乳腺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