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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曲起的脊椎弧度不变,好似得不到对方的允许就不会直起身来。
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在场唯一一个知道两人真实关系的端木少烨瞧见时七这般作态,心中当真是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差点没咳出一口老血来这个阴森的毁容男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家主上众叛亲离!
“喂!我说你……”
愤怒的话语才起了个头,就见低头曲背的男人蓦地直起身来。
看见时七装模作样的恭敬觉得不爽,这会对方不装了,却愈发不爽了,才想讽刺两句,就见对方扭头,视线平直的从周围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快不慢,给人感觉他就看了两人,却将在场所有人都进了眼底。
被这么一张堪称车祸现场的脸,用阴森的目光从面上扫视而过,换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哪怕对方还什么都没做,潜意识里警报已经大作。
一个年轻的弟子沉不住气,首先冷哼道,“看什么?”
那冰冷滑腻的视线,就像是阴冷的毒蛇缠绕周身,叫人止不住的心底发寒。
时七不答,反而再次向着闻人异躬下身,只是这一次,不像前一次的沉默
“这些人对少主不敬,请少主允许属下为您清扫杂碎。”
卧槽!
如果眼光能够杀死人,时七的身上一定已经布满了筛子。
端木少烨恨不得上去撕了对方的那张破嘴,一盆脏水还嫌不够,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坑啊!
就是不用看,他都能感觉到四周因为这一句话,而陡然攀升的杀气与怒意。
“好大的口气!”不知谁冷笑数声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份能耐!”
话音将落,就有许多道劲风从各个方向不约而至,空气中瞬间就炸开了一片。
时七本就只是为了让众人对于闻人异的身份肯定而走的形式,眼见九华宗弟子沉不住气先动了手,正中他下怀,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嘴上斥责了一声放肆,手上却是动作一点不落,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抬手一掀袖摆,就仿若大片乌云压境,将一众杀招法器悉数挡下,向前踏出一步,以身体为圆心,向周围震荡开层层涟漪。
再次翻手倾覆袖摆,刚才被挡下的那些招式与法器转变了方向,纷纷向着各自的主人疾冲回去。
在这一大波攻势冲进人群之前,一个人影先其一步,护在人群身前,挡下了时七的凶行。
“!”
一声极其尖锐的耳鸣声响起,闻人异脚下的整个地面都向下陷了数寸,且还有继续加深之势。
闻人异身形一闪,从坑内闪出,落在一边。
时七对于他的中途插手似乎并不意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语气平淡道,“主人安排少主进九华宗两载,现在既然事成,少主实不必再委屈自己与此间人为伍。”
轻飘飘一句话,竟是直接将闻人异在九华宗做过的一切全部抹杀,还再次替后者拉了一波仇恨值。
闻人异怒极反笑。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就是不想出手也只能出手了,难不成真叫时七把九华宗的人全给杀了,坐实了自己和他同流合污的罪名?
别说这里还有苍麒两个在,就算是想要灭口都没那么容易;就是这两人不在,他也相信,眼前的男人必然会留下一个活口来,为了让他将自己的罪行传回九华,叫自己再翻不了身,沦为过街老鼠,无处藏身。
真是……妄想!
被罡风吹鼓着的衣袂与长发翻飞,怒火升腾的黑色眼眸里渐渐染上一丝血色,穿着那一身的黑衣,整个人看起来仿若修罗在世,煞气冲天。
闻人异生平最恨人威逼算计,时七很荣幸的将这两样都占齐全了。
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还真当他会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成。
要说刚到魔界时状态不佳,不敌对方是他惨败;现在他伤势早已大好,又在万血池内觉醒了血脉之力,再想随意摆布自己,呵,做梦!
“你应该感谢你的主子……”
数道黑影自闻人异身后倏然窜出,速度快若鬼魅,从数个不同方向刺入了时七体内。
闻人异冷哼一声,欺身压上,“……让你死在我手里。”
时七不以为意的站在原地,别说同样的招式对他无用,这一招,上一次对方就没能得手,以为在万血池里待过,就能赢过自己了么,天真。
心里再不以为然,嘴上却不忘请罪,“是属下太操之过急了,竟坏了少主的计划。”
说完,就像是为了自我惩罚一样,眼看着闻人异的逼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
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便是“闻人异之所以对时七动手,盖因后者说破了他心中所想,恼羞成怒之下动的手,而时七站着挨打,也不过明白自己坏了事,甘愿受罚”。
端木少烨此生从未见过有似时七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怪道被毁容了,原是这货自己就不要脸的。
看见时七如此作态,闻人异眸色一沉,眼底的血色越发鲜明,黑色所幻化成的刀刃直直刺入时七体内,一切看起来都与上一次交手时无异。
时七笑他自不量力,他却嘲弄于对方的自以为是。
是自己看起来太好欺负了不成,从司嫣到时七再到仇烨霖,一个个都以为自己会任凭他们摆布?
被黑色刀刃刺入的肉体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最后只剩一幅皮囊与一副骨架。
有了上一次的反转经历,这一次,目睹主人变成骨架的虎没有再发狂,只是略有点焦躁的在喉间低吼,长有倒刺的长尾拍打着地面“啪啪”作响。
在旁围观的众九华宗弟子这回没有再轻举妄动,只是警觉的盯着包围圈中的人影等闻人异处理掉了不听话的手下,便该对他们动手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本该出现的人影却迟迟不见踪影。
虎开始感觉到不安,皱起鼻子,焦躁的同前爪刨着地面,不怒自威的虎目死死的盯着闻人异,背部弓起,随时准备发难。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等待中的人都渐渐开始不耐起来,唯独闻人异神色淡漠如常的站在原地,不因外界的影响而产生变化。
若不细看,绝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