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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很欢喜,但也有点惆怅,“不过,西天现在正进行员额制改革,对于取经人员有名额限制。我们大唐队的名额已满,崇施主不能加入了。”
祈越和崇九同时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
不过崇九全靠演技,他使劲憋住,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虽然他立约要给唐僧当坐骑,不过约书里面提到,如果唐僧不要,那崇九就不算违约。
“师父,崇九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拼死拼活地想跟着去取经,万一我们不带他,他难受得自寻短见了怎么办。”祈越哪肯好不容易找来的替罪羊走了。
“崇施主可以在金光寺先读佛经,等我们取完经回来,再一起回去。”唐僧说。
“唉,真是遗憾。”崇九说,“我也不留金光寺了。听说,在东海的东边的东边,有个叫什么妈呀的地方,我去那里弘扬佛法吧。”
祈越打死也不相信崇九会去玛雅给印第安人讲佛,想想也知道崇九肯定要去那作威作福,占山为王了。
于是祈越一个劲地挽留,崇九一个劲地想走。
唐僧越看越觉得,这怎么哪里不对呢。
祈越吵了半天,突然一道灵光,眼前闪过曾经看过的狗血剧。于是他一指崇九,大声叫道:“你,你这负心的东西,你就这么想抛下我吗?”
崇九惊得张大了嘴。
祈越一瞬间演技爆棚,继续撒泼大吼:“说,你是不是想去找小白脸?小白龙玩腻了,想去玩小白蛇了?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我,我……”崇九九个脑袋同时宕机。
祈越望向唐僧:“师父,我和崇九真心相爱。你不能拆散我们啊!”
第21章硕鼠(十五)
很多年前,万圣公主拿了个箍,套在崇九脑门上。
当时,崇九破口大骂,结果,万圣公主念了段咒,那箍就又放电又缩紧,搞得他头痛欲裂,疼得直拿头撞墙。
三十秒后,咒语停止,崇九才觉得自己从地狱又活了过来。
从此,万圣公主多了一个任劳任怨的苦力。
后来,万圣公主想假装和他偷情,激怒敖玉。崇九当然不愿意,得罪了四海龙族,那可是后患无穷。于是,万圣公主又念了咒。那以后,崇九就再也没有违逆过万圣公主。
现在,崇九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就像被天雷劈过,整个脑袋都麻麻昏昏的。
他觉得那白龙的声音,跟万圣公主的咒语一样可怕。
只见那白龙抓着唐僧的肩膀不停摇晃,声嘶力竭地叫嚷:“师父,我和崇九一见钟情,私定了终生。我们曾发誓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崇九又想拿头撞墙了。
那白龙还在絮絮叨叨不停说着,说他们上辈子的孽缘下辈子的缠绵,怎么天雷勾了地火,梁山伯遇了祝英台。
唐僧也头疼了,他平时特别能唠叨,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祈越和唐僧有师徒之名,而无师徒之实,像其他三个徒弟,都有悟字辈的法号,而祈越就没有。因为他没有出家受戒,不是个和尚。
所以,祈越不需要打光棍,他要谈恋爱,唐僧也不反对。
只是,这相恋的对象……
唐僧看着祈越直指崇九,手指头都快戳到他鼻尖,厉声责问:“你难道忘了碧波潭畔的约定?”
“没,没忘,但……”崇九弱弱地说。
“那你还爱不爱我?”祈越又逼问。
约书里还有一条,崇九要竭尽全力地配合祈越说服唐僧,下自己当坐骑。
崇九在违逆良心和违逆天道之间痛苦挣扎,最终还是只能哭丧着脸给出答案:“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取完经回来,就和你几万年没有见面了。”祈越骤然间哀伤起来,语气十足十一个深闺怨妇,他掏出崇九送的的蛇牙吊坠,捧在胸前,“这是你送我的信物。几万年后,这蛇牙,恐怕早就和我们的爱情一样风化了吧。”
蛇牙尚未风化,崇九和唐僧却已经在风中石化了。
“唉。”唐僧最终还是只能长叹一声。
在他看来,祈越单方面地陷入盲目的爱,而崇九对祈越不太上心。如果等取经回来,崇九肯定已经变心。
因此,作为师父,他肯定要帮自己的徒弟,不可能再将两人分开。
但队伍名额的事,唐僧实在做不了主,他只能说:“你去西天向佛祖陈情,求佛祖加个名额,再问问佛祖舍利子的事。”
祈越乖巧地点头,眼神里有些难过。
唐僧心下一软:“取经是大唐和西天的合作项目,大唐那边也能加名额。如果佛祖不答应,那你去大唐找陛下。看在我的面上,想来他会再加一个名额的。”
“谢谢师父。”祈越叫道,兴高采烈地拉开门。
“唉,你怎么会有龙阳之好呢?”唐僧问。
“我们龙,都有龙阳之好的。”祈越随口说着,走出门,一棍子将所有公龙都打成了同性恋。
崇九还在屋里跟个木头人似地站着。
唐僧很不快地看他一眼,说:“崇施主也请跟小徒一起去吧。”
崇九应了一声,无奈地跟在祈越身后。
……
刚一出唐僧的房门,祈越就忍不住捧着肚子,狂笑不已。
他边笑边暗夸自己:妈呀,凭咱这演技,凭咱这帅气,当年咋不去考个表演艺术生呢?
崇九望着开怀大笑的祈越,原本郁闷的心情,不知怎地,突然就缓和了些。
祈越拿出一副地图。
这地图是个很高档的仙界货,自带gps。地图上有个小红点表示祈越所在的方位,只需要顺着路线,直直地飞,就能到达目的地。
本来,祈越可以变成龙,载着崇九飞,这样速度极快。但祈越嫌累,宁愿躺在云上,慢悠悠地驾云而去。
去之前,还不忘去厨房打包几个馒头。
佛界在西南方。
隔得远远的,祈越就听见佛音袅袅,像有人拿了几百个大喇叭同时放着大悲咒。
刚一进入结界,就见一个小和尚朝他们招手,叫道:“敖三太子!”
“小师父好。”祈越从云上下来,朝他合十。
“两位这边请。”小和尚合十还礼,在前面领路,“佛祖知道你们要来,已经在等你们了。”
道路两旁,是耸入云端的菩提树,以祈越的眼力,仰起头来,也看不见树的顶端。
地上是片片莲花,无风,却漫天纷飞,像大片大片的带着清香的白雪。每一片莲花的飞舞,都遵循着某种有序而玄妙的轨迹。
有的花瓣落在水中,随水而逝,不知漂向何方。
水中有莲,水边有沙。
一花,一沙,都是一方世界。
佛祖端坐在莲台上,莲台悬浮在一粒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