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破界
“怎么打破这个结界？”
“唔……空间是如何影响引力的？”眼魔问而不答。
“一切有质量的物体都会扭曲空间，质量越大的物体对空间的扭曲程度越大，就像脚下的大地，它扭曲了空间，产生了引力，所以我们才能站在大地之上！”
“真是精彩绝伦的想法！”眼魔兴奋的舞动着触手，几个眼睛各自转来转去。仿佛每一只眼睛都代表一个单独的思想。
“希望我没有用错形容词……我完全没有想到，凡人对物质世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怎么打破这个结界？”陈武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很难，这个结界的仪式是在外部完成的，所以，想要打破它，或者用压倒性的力量直接击破，以你的力量，不可能办到！或者你可以在外部破坏掉仪式的关键点，又或者，直接杀死施术者！”
“你认识我吗？”陈武再次问道。
“这可不算是知识！但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可以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我当然不认识你！”眼魔似乎有些惊讶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虽然是一个有些特殊的凡人，但终究只是凡人，也许我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你这样的凡人就会成片成片的死去很多次了，你会认识从你面前爬过的蚂蚁吗？”
“蚂蚁？”一直沉默的克莉丝玎突然发声，显然对蚂蚁的形容很不悦。
“对我来说，你们就如蚂蚁一样渺小，即便你们获取了一些在我看来也算得上新奇的知识，也无法改变你们本质上的渺小。”眼魔有些不屑的说道。
“外面有什么事发生吗？”陈武伸手拦住克莉丝玎，继续发问。
“这也不是知识的交换……不过你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你能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你才有资格再次提问。”
陈武点头，他现在的体力将将恢复到了30%，魔力更是只剩下19%，炼金药剂，魔力水晶和能量水晶也全部耗尽，再遇上恐惧魔王那样的敌人，跑都困难！
“什么是‘质量’？”
“简单的说，就是物质的能量。”
“哦？”眼魔惊讶道。“物质的能量？”
“我只知道这么多，那些也不过是我从书本上看到的知识，质量的具体描述，就是‘改变物质运动状态的量’，我的理解就是如此！”
陈武其实已经有些烦躁了，他难道还要现场来个物理课教学吗？他现在急需的是知道外面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应该怎么脱离“黑暗遮蔽结界！”
“虽然回答的不算完整，但我非常满意！”眼魔发出噜噜的怪异笑声。“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外面正在发生和这里同样的事，我是说，军团的恶魔进入了这座城市，你既然知道军团，想必应该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军团为什么出现？又为什么找上我？”陈武再次提问。
“虽然我刚刚说过我不知道，但看在你满足了我一部分好奇心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猜测……我不知道军团为什么要进入这座城市，恶魔们大多都对物质世界充满莫名巧妙的向往，所以恶魔可以以任何理由出现在物质世界，无论这个理由在你们看来多么不可理解，凡人不可能理解恶魔的想法。”
“至于军团为什么找上你……我想军团并没有想要找上你，只是你的房间恰巧是空间壁障较为薄弱的一个点而已。”
也就是说，这眼魔认为他纯粹是糟了无妄之灾，恰好撞到了一个想在他房间里“开门”的恐惧魔王？
他很不喜欢这种踩到狗屎的感觉！
“你说你不是军团的成员，而且看起来你也不像是一个那样的恶魔……”陈武指了指地上那具已经开始变的干瘪的恶魔尸体。
“或许我能和你做一些交易？”
“哦？和一个恶魔做交易？”眼魔稀稀噜噜的怪笑着。“恶魔这个你们凡人用来称呼我们的词汇，可并不是什么‘好词’！”
“时间与空间的一体性，空间扭曲对时间的影响……我还知道很多类似的知识。”陈武直接拿出了对方最感兴趣的筹码。
眼魔沉默了片刻。
“你想要什么？”
“打破遮蔽结界，随后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
“这并非什么困难的事情！”
眼魔直接飘向了卧室。
陈武扶起仍旧有些虚弱的克莉丝玎。
“你相信它？”克莉丝玎低声问道。“一个恶魔？”
“这不是我第一次说这种话了，我现在很讨厌这种感觉，但……目前我们没什么选择！而且，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它根本不像是个恶魔！”克莉丝玎轻轻挣开陈武的手，示意她没什么问题。
“的确，你难道没发现它身上没有‘臭味’吗？”陈武看着卧室破碎的房门，眯起了眼睛。
“臭味？”克莉丝玎皱着眉。“这里到处都是恶魔的臭味！”
陈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克莉丝玎，一起进了卧室。
眼魔漂浮在墙壁被“切开”的大洞前，卧室的后面是一条小路，看起来空空如也，异常的寂静。
它的触须突然疯狂的舞动起来，最大的那只眼中突然射出一道手臂粗的蓝色光柱，那光柱射向墙壁上的大洞，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了下去，唯有光柱明亮刺眼。
那原本的大洞突然变的漆黑如墨，仿佛洞外注满了墨水，光柱打在墨水上，激起一片片的涟漪。
片刻之后，那片墨突然开始溶解，渐渐溶解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新洞口，光线重新射入房间，眼魔停止发射光柱。
“走吧！”它飘向一旁，让开洞口。
陈武和克莉丝玎对视了一眼，前者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耳边突然被各种嘈杂的声响填满，陈武甚至听到了一声惨叫从左侧不远的街道里传过来。
抬起头，天空已经被一片蓝色所笼罩，达拉然已经展开了最强大的守护结界。
面前也是一排房屋的背面，这里是一条羊肠小道，是北面和南面两条街道的一条捷径。
身后一排房屋遮挡着视野，看不到天空中是什么景象，但其他方向上都能隐约看见直冲天际的烟柱，陈武回过头，却是一愣，那个眼魔不见了！
“我在这，凡人！”一只狸花猫站在屋檐上，突然口吐人言。“虽然变成这种渺小的生物会让我有些难以忍受，但我并不想引起军团的注意！这种被称为‘猫’的生物在你们的世界应该很常见！”
陈武点了点头，冲克莉丝玎打了个手势。
“你恢复的怎么样？”
“不太好。”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的克莉丝玎摇了摇头。“不过应该勉强还能够战斗。”
“不，你去城北，找茉德拉大师，你应该知道她的法师塔在哪。”
克莉丝玎点了点头，除了那些太过“危险”的地方，达拉然的地形她早就摸清了。
“茉德拉大师是紫罗兰之眼的长官，应该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需要向她报告发生在这里的事儿！”
“你呢？”克莉丝玎皱了皱眉。
“我先去一趟谷仓！”陈武拿出传送水晶。
走出了黑暗遮蔽结界，传送水晶已经可以使用了。
“然后我需要去城西！”
吉安娜的住所和紫罗兰城堡就在城西，虽然有布莱斯保护，艾达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不亲自确认一下他没办法放心，那姑娘和布莱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两个真正的朋友，他并不希望两人出什么事，至于吉安娜……人家是天命之女，不需要自己操心！
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北面和西面的天空。
达拉然的北面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是平民居住的区域，有三座法师塔都在达拉然的北部区域，那里只有隐约还在飘散的浓烟，看起来像是已经控制住了乱象，东城和南城的烟柱最多，也最严重，这两个地方是平民最多的区域，西边的紫罗兰城堡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尖塔上的水晶比往日明亮了好几倍，无数能量正在通过那些水晶输送向天空中的结界！
“就这样，之后我会去找茉德拉大师的法师塔！”
克莉丝玎点了点头，直接向右边的街角走去，怪过一个弯后消失不见。
陈武看了一眼眼魔，对方也看到了他手里的传送水晶，从房顶上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脚下，抬起一只前爪搭在了他的裤腿上。
“真是拙劣的制作工业，你们对待空间的方式简直比恶魔还要粗暴！真不敢相信你刚刚才表现出了对空间的独到见解！”眼魔不屑的看着他手里的宝珠。
陈武没有理会他，直接启动了传送宝珠。
扭曲的光线渐渐恢复，陈武紧握长棍，倾听了片刻，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异常的响动，还能听见莫妮卡在训斥莫里斯的声音。
他打开房门，莫妮卡正站在莫里斯的门前，双手叉腰，大声斥责着比她高了两头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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