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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余光玩味地瞟了一眼侍立在角落的安分人儿,心里暗自得意:让我家这个现了原形,你们手里的再美的姬再红的倌,都得失色。
很久以后,沈越回想,才意识到,原来潜意识里,自己从不排斥与沈鲤的这种可能。
回到现实,胡总督话毕,很快就得到回应。“是。”婉转似莺啼,沈鲤锁了眉:这嗓子,哪儿听过?
很快,一切的疑惑都解开,因为上来替沈越斟酒的,是她张县丞的女儿,张敏儿小姐。“久仰沈爷,今晚一醉方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过如此。在场佳人如云,张敏儿小姐却不失为最出挑的,因为她不但具备不输其他佳丽的美艳,更有风尘女子所缺失的纯净,男人总爱鲜嫩,这样的美人,自然是最对胃口。
沈越心下了然,没必要也不允许推辞,反倒是笑得开怀,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着美人的手一饮而尽,末了,沈越还欣赏地打量了张美人一遭,道:“怎么好意思让张小姐站着伺候,来人,赐坐!”张敏儿正欲推辞,沈越宽慰道:“你不累,我也心疼。”
本来沈鲤还鄙夷着张县丞大庭广众卖女儿的低贱,无奈沈越表现太抢眼,沈鲤的情绪很快由鄙夷转成对沈越的‘刮目相看’。
酒桌上,游戏少不了,一众佳丽皆是戏中高手,但此刻却还是只能让步因为沙鸥在场。沙鸥控场游刃有余,游走于宾客之间,哪怕有客人不愿意挨罚,沙鸥款款片语,就把客人说得服服帖帖,束手就擒,庭院内笑语不断,各自尽兴。酒过三巡,一桌子人都醉醺醺,李巡抚体格跟酒量成正比,第一个倒下,由随行小厮搀扶着回了房,之后陆续有几名官吏在干了罚酒之后,连声告饶认输,便也退下了。沈越酒量本就不好,本想着很可能第一个倒下,却不料,今晚游戏极少输局,因而意识还算清醒,怕再待下去会出岔子,趁着周围人陆续倒下去,便起身告辞回府:“胡总督……”
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胡总督早不顾旁人,粘在沙鸥身上上下其手,一把络腮胡子在沙鸥粉嫩的脸颊上磕了又磕,让人看着生疼,此时他自然不耐烦有人打扰,随口说道:“沈哥……现在回去狼狈……留宿一晚吧……我回房去了……灵儿……咱们走……”沙鸥应了一声,便搀扶着脑袋耷拉两腿打颤的胡总督起身。“沈爷、郑知府,小人先告辞了。”行了个礼,就转身,支撑着体格庞大的恩客往前走,走至沈鲤身边时,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扑去,沈鲤反应快探了身扶住,帮忙搀扶着直到沙鸥站稳了才回手。目送二人离去,整理袖子,不留痕迹地将手里的物件藏起。
既然胡总督已撂下了话,沈越此时溜走未太不留情面,此刻站得也有些趔趄,只得留下。沈鲤正要上前搀扶,突然‘嘭’的一声,郑府衙倒在地上,一旁的佳丽拉了几把都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喊道:“有谁过来帮帮我呀?!”可环顾四周,哪还有小厮的身影。沈越推开沈鲤,无奈道:“送他回去吧。”沈鲤点点头,便背起郑知府走出水榭。沈越回过头,对还杵着的张敏儿道:“张小姐,你也该回去了。”语气是一反常态的疏远。
张敏儿听出了沈越的送客之意,嘴角一撇,嗔道:“沈爷,人家留下来,还不是想着你不认路。我要走了,你知道今晚去哪个房睡么?”
听着也有道理,沈越就不客气了:“张小姐有心,有劳了!”
张敏儿咯咯一笑,便带着人走了。
沈鲤细心,让刚刚的佳丽指路,背着郑知府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寝室。出了院门,沈鲤找了一块明亮些的地儿,确认四下无人,才掏出方才沙鸥趁乱塞入自己手中的物件。是两个纸包,里面包的都是粉末。沈鲤打开其中一包,立刻了然,不用触摸都了然,因为这东西,他见过太多□□。沙鸥不会无缘无故塞一包□□给自己,那他真正用意何在?用在自己身上?不可能。那么,不好的预感升起,一系列前因后果的拼凑,沈鲤瞬间想通,立马拔足狂奔。
沈越走在路上,身体渐渐燥热,四肢渐渐酸软,想着是酒劲上来,张敏儿在旁,不方便失态。便咬着牙,一路撑到了客房,此时的燥热达到极致,一股欲望已经按捺不住,亟需冲破身体释放,沈越再迟钝,这一刻,也清楚自己是被下药了。可恨,关键时刻沈鲤不在!一个小小的推门动作竟然耗掉了最后一丝力气,沈越直接摔进房里,趁着理智残存,沈越怒声道:“你立刻出去!”眼前的可人儿却非但没被吓跑,反而凑上前来,钻入沈越怀里。“沈爷,你一定是醉了!现在你求我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赶我走……”柔软无骨的小手在沈越身上游走,所到之处,点燃簇簇火焰……
就在沈越绝望之时,身上的人儿停止了动作,倒在自己身上。沈越大口呼气,尽力抬起眼皮,屋内漆黑,逆着光,只见一团黑影。但即便看不清,这团黑影,也让他悬吊的心得到安放,因为,这气息,他熟悉。
第15章第15章
沈鲤到了。
一路拔足狂奔,到而今掰开沈越身上的人,沈鲤已累得气喘吁吁,但当下情况不容许他喘息,沈鲤爬起来点了蜡烛,把为了压制身体欲望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沈越抱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铺此刻却化身点燃炸药的火苗,需求得不到及时发泄,沈越逐渐由粗喘转变成呻|吟,身体本能驱使着嘴巴去寻觅怀中人的芳泽。
毕竟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儿,动作的粗暴也让沈鲤留恋,但却不得不推开。沈越像个被夺去糖果的孩子,呜咽挣扎着拉扯,沈鲤卯足了劲而才按住。方才沙鸥递的包裹,其中一份是迷药,沈鲤捻了一撮撒入香炉。闻香,沈越稍微平复。沈鲤把迷迷糊糊的沈越安置上|床,俯身在他耳旁悄声道:“爷,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忍耐一会。我有法子整他们。”
沈鲤转而背起晕倒在地的张敏儿,走了些路,到第三间房院才停住,把人放在院门口,进入院中。院外站着一个丫头,沈鲤整理了衣冠,上前招呼:“张知州在里头吗?”
小丫鬟点头道:“知州大人在屋里,您是?”
“我家主子找张知州有事,叫他到水榭湖畔那边去。”
听沈鲤口气横冲,丫鬟弱弱问道:“想问你家主子是……”
“我都不认得吗!”沈鲤叉着腰拔高声调,一副狗仗人势嘴脸。
果然丫鬟被唬住,忙道:“认的认的……只是光线暗了些……”
“别废话,耽误了郑知州的事儿要你们好看!”
小丫头便赶紧推开房门进去禀报,沈鲤趁机溜走。待得一老一少出了院门,沈鲤才背了人摸索进去,熟门熟路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