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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时掰碎叶子打发时间的成果。
“三小姐好!”
沈鲤一惊,这名下人路上始终安静,此刻出声,竟唤眼前女子为‘三小姐’。那女子眼神仍聚焦在沈鲤身上,只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沈鲤回过神,道:“姑娘是……”
还未等沈鲤问完,这三小姐倒是嘴快:“邬愈是我二哥,沈公子用不着见外,喊我邬壁便是。你身后这位……什么缘故要换装掩饰身份?”
同样是贵族小姐,与沈摇情沈疏桐比起来,这邬壁的聪明,带了一份染指俗世的明,沈鲤提了提心,面上却依旧平和,道:“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这位是沈爷的妾侍,因为一些误会,不得不暂时逃离,这几日有劳贵府招待了。”
“哪儿的话,沈府的家务事,沈公子若难以启齿,不说便是。另外,大哥的事多亏公子出面,我们邬家知恩必报,能帮上公子,我们也心安。李追,你通知二哥人到了。沈公子还有这位……姐姐,随我来吧。”
进入正厅,室内的丫头识相,见有客人造访,不待吩咐就快快泡了茶来,邬壁给二人端上茶盏,沈鲤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热情得过分,提起几分防范之心,客气道:“邬姑娘请坐,我等位卑之躯,怎敢劳烦姑娘。”
“沈公子终究是客气,才说了直唤名字便可,还是这么生疏。”
“哪敢哪敢。”说着,门外一阵骚动,邬二公子进来了,不待沈鲤问候,邬二便坦白:“恕我当时冒昧,实在感谢公子,顾不上沈爷在场就向公子表达谢意。事后生怕沈爷为难公子,便差人关注着公子安危,所幸终于帮上一点忙。”
沈鲤心底嗤笑,这邬二公子挖墙脚也是挖得明目张胆。只听邬二稍作停顿,又问:“这位姑娘是……”
沈鲤刚想站起,又怕刻意过头引起邬家人警觉,正要解释,不料邬壁抢先一步道:“二哥,方才沈公子已经交代过了,这位姐姐是沈爷妾侍,身不由己只得出府避难。”
“哦?”邬二口气好整以暇,“敢情沈越现在是众叛亲离了?”话一出口,意识到失礼,旋即又一派正经道,“姑娘尽管放心,这几日现在我府上安顿,日后若有计划,我等尽力资助。沈公子可是专程送这位姑娘而来的?”
既然问到了自己打算,在场几人,沈鲤不便广而告之。想着临出发前殷姨娘腹痛,可当下尚未摸清邬家底细前,不能让沈氏血脉遭遇任何不测,便找了个托词:“殷夫人连日遭受惊扰,而今终得远离是非之地,邬壁小姐可否安排一下,给殷夫人寻个寓所稍作休憩。”
邬壁倒是爽快,直接牵起殷氏退出去了。房内就只剩下邬愈和沈鲤。
“此番前来,一半是为了殷夫人,另一半,也是为我自己打算。”尚未明了邬家将如何落子,为一探究竟,沈鲤选择主动靠近。
“哦?沈公子一派忠心,众所周知。可惜沈越性子多疑,不懂惜才。若非被逼无奈,想必沈公子也不会跑出沈府……”
沈鲤叹气,是真的慨叹。旋即想起难得亲自上门,玉灵竟没露面,沈鲤也不想掩饰关心,遂问:“玉……灵修他现在如何了,虽然满不在乎,但终究是自己爷爷,灵修心热,恐怕他放不下。”
“李廷中判的是流放,让他到南方僻静所在颐养天年,未不好。”
暂且相信邬愈因为顾及灵修面子,而没对李廷中斩草除根。沈鲤点点头,适时将话锋一转,“李丞相多年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这次贬谪,倒是得以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沈爷要是能明白这一点,也不会那么多放不下了。”
邬二听出了言外之意,淡淡道:“放心,国有国法,定罪也得拿出证据来。沈越他做了多少事,会得什么样的下场,那是大理寺的事。”
沈鲤闻言,心口稍松,随即敷衍道:“沈家于我有恩,若是家破人亡,我也不忍心。”
邬二抿一口茶,没接话。
突然想起,沈越质问自己时提到的扬州转卖绸缎一事,趁着难得的自由身,遂决定跑一趟扬州,便向邬二道:“邬二公子,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事……”
“回沈府?”
“倒不是,私下经营了点小产业,趁着自由,过去处理一下。”
“好。等一下……”说着从广袖里掏出一包裹,从中倒出一枚符节,交递沈鲤,嘱咐道,“这一带都是沈越的势力,途中若遭官府拦截,出示这个即可。”
沈鲤摊开手心接过,只见玄铁符节上,‘邬家庄’三字线条刚硬。而今谁不知道,邬家庄所产酒水乃琼浆玉液、人间仙露,而这酒庄背后,就是邬太傅次子邬愈,虽年纪轻轻,却已跻身皇商之列。这道符令在身,怎么着也得给炙手可热的邬家人留三分面子。
沈鲤深鞠一躬,谢过邬二心意,便离开了。
快马加鞭,抵达扬州,沈鲤决定先去‘九畹’看看,华灯初上的扬州城夜市热闹。沈鲤驾马缓步于车水马龙间,不时驻马避让。又是一辆马车经过,风带起了车帘,沈鲤让全车通过了,电光火石间,突然觉察方才帘子飘起的瞬间,车厢中人竟然是他。
好在主街人来人往,车辆行走极慢,沈鲤遂拿定主意,进了旁边一家客栈,花了几两银子交代小二照顾马匹,便尾随车辆而去。
第46章第46章
一路尾随马车,穿街绕巷,后来拐入胡同里。人迹渐少,夜色如墨,沈鲤庆幸难得穿了一身黑,与夜幕相溶。车子驾驶不快,行走了约一炷香,沈鲤只觉得昏暗中的周遭逐渐熟悉,正琢磨着,突然‘吁’的一声,马儿驻蹄。
马车竟在一处平房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子,而另一人身形高大,一圈络腮胡子在夜色中也分外突出。子在前,开了房门,邀请大胡子进去,随后驾车人也就是叮当,牵着车马入内。
好在围墙不高,沈鲤悄声翻入墙内,借着植被掩护,沈鲤待人走至院落拐角,确认四周无人,才跟上去。就要拐弯时,身旁蓦地一亮,吓得沈鲤腿一软差点跪下。原来是屋内点了灯,沈鲤靠近窗下,仔细房里动静。
“这半年来,大齐朝局动荡,新君初立,东南沿海倭寇侵扰不断,西蒙与大齐的贸易才得以在缝隙中生存,有劳齐公在其中牵线搭桥了。”这汉语说得不甚标准,才想起那大个子络腮胡,有几分书上见过的西域汉子模样。
不过,有两点让沈鲤疑惑,第一,陪同大胡子的明明是子,怎会有‘齐公’之称?难不成宁献王在里面?第二,大齐自先皇初年,就实行闭关政策,关闭了与西域的通商之路,二国就此形成对峙状态。怎会有两国贸易一说?
“修靡先生言过,大齐与西蒙通商,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