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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略加琢磨,道:“这东风,只消等待即可。毕竟新皇……”沈鲤压低声,“确实难成器。”
二人相视,会心一笑。不过子还是谨慎道:“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子似乎累了,转而靠在扶手上,沈鲤递过一只靠枕,子随手接过垫着:“对了,你今儿怎么会深夜跑来?”
戳到痛处,沈鲤敛了喜色。“沈爷估计容不下我了。”
子吓得坐起:“怎么?”
沈鲤踌躇两下,觉得没必要解释,便道:“三件事吧。一件就是我背着他赚外快……”
“这有什么?给的银子不够使,自力更生还不行了?”
沈鲤笑得无奈:“并非如此,是……错都在我。”沈越多次嘱咐自己手头不宽裕尽管开口,是自己放弃启齿,“第二件,才是让他生气的,我拿着他的名义替人打官司包庇罪行了。”看子又要发问,沈鲤忙打住,“这一件就别细问了,也错在我。第三件,是最要命的,沈越……”沈鲤想了想,终究吞下了‘软禁’这个词,改口道,“沈越要我这几日呆在房里反省。他妾侍犯了大错,沈越本要追究,我只怕他这几日急火攻心,冲动治罪。便自作主张将他妾侍带出府,想着等过了风头再交回沈越处置。”
“……这第三件还好,等你将人带回去,并解释就好了。不过第二件,确实是你不该,争取原谅吧。”突然一阵明灭,原来是烛火要燃烧殆尽了,看天色已近三更,子便道:“瞧你脸色,这几日该没睡好。快些休息吧,一些等天亮再说。”
“好,我这一趟,就是为问清这场交易的内情,现已明了,没有顾虑了。明天睡醒我就走,你只管照旧安排,不用理我。”
子点点头,离开室内。
太多事情在心底积压,让沈鲤不能安睡,太阳初升,就醒来拾了。离开小屋时,沈鲤才看清这一带皆是平房,一座座相似的小院落,谁也不起眼。不知为何,沈鲤突然联想到宁献王那张平凡不出的长相,与这一排排屋宇院落,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鲤步行去昨晚的客栈取马,扬州城清晨赶早市的人不少,期间经过几批在官府榜文前围聚的市民。沈鲤牵了马出来,客栈门口正好就有人围聚,议论纷纷传入耳内。
“弱不经风的姑娘,官府追查做什么?”
“往日辅助官府拿人都有赏银的,怎么这次却没有?”
……
好奇驱使下,沈鲤挤进人圈一看究竟。待看清画中女子样貌时,不由汗毛倒数
官府通缉的,竟是引章。
沈越好手段!
沈鲤心口拔凉,冲出人群,快马加鞭往城外赶。
第47章第47章
沈鲤策马,直奔至城门,却见朱色城门前人流攒成长龙,竟是官兵在逐个审查。一小兵拦住沈鲤,指示他去龙尾排队。此刻沈鲤满心牵挂引章安危,不顾小兵阻拦,径直前往与把门侍卫理论。
“官人,我府中有要事,可否先审查我。”
把门侍卫头也不回,继续比照眼前路人跟画像:“就你特殊?破了例,还有人愿意排队?站后面去!”
沈鲤难得力争念头坚定,正想再做争论,手臂却让人拉住。回头,竟是玄衣姑娘邬壁。沈鲤闪过惊讶,正欲发问,却见邬壁笑得明媚,旋即对那把门侍卫发话,嗓音清冷:“邬家庄的人你拦得起!”
甫听到‘邬家庄’三字,原先傲慢的侍卫猛地回头,写了满眼慌张,待看清邬壁手里拎着的符节,顿时鞠躬不迭,嘴里忙道:“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姑娘恕罪。”
邬壁依旧傲慢,冷哼一声,拉一下沈鲤襟袖,掉头欲走。
“等……等等……”那侍卫竟然出声叫住人。
邬壁跟沈鲤齐齐回头,一个是一脸不耐,一个是满脸疑惑。
只见侍卫颤巍巍指向沈鲤:“画上的人,就是你……”
???
邬壁沈鲤齐齐看向侍卫,转而看向画纸。画中人,面容清癯,五官纤薄分明未作任何表情,却兀自带着一股风流之态。
不是沈鲤是谁。
沈鲤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不消询问,也了然自己为谁所通缉了,自嘲一笑,道:“是苏州知府的通缉令吧?”
“是。还望……沈公子别为难小的当差。”侍卫嗫嚅着请求。
邬壁原本抓着沈鲤袖子的手,变抓为挽,饶是当下氛围怪异,沈鲤还是忽略不了如此违和,看向邬壁,却见她正望向自己,眸如点漆,启唇问道:“你回苏州吗?”
“是,有事回去。”沈鲤说着,暗暗使力尝试把手抽出,竟让邬壁抠紧,动弹不得。
因为在沈鲤这儿耽误了些会,后面人群开始躁动,侍卫人前受气,人后发威,踢了一脚上前询问的男子,不耐道:“吵什么,滚。”身旁几名手下会意,大开城门,顿时人流四散。沈鲤心里有牵挂,对侍卫求情道:“官人,不是我为难你,只是此趟回苏州确实要事在身,耽误不得……”
“此口舌作甚,咱们走!”邬壁抓起沈鲤就随着人群出了城郭,留侍卫在身后眼巴巴张望、欲言却止。
犹记得当年初进沈府,门口守卫丫头热闹成一片,而今稀稀落落站着几名小厮,沈鲤下马,回头,却见邬壁仍端坐马上,大眼盈满笑意,朝自己伸出手,竟是要沈鲤过去搀她下马。
一幕幕画面闪过眼前,那日相撞时片刻对视、拜访邬二别院假山后姑娘脚边揉搓多时的碎叶、还有今日的城门撑腰。若说邬二对自己热情那是有利可图,而眼下这姑娘…… 饶是沈鲤迟钝,当下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多少存着疑惑:才不过几眼之缘,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邬家千金瞧上?
思索着,沈鲤抽回原本伸出去准备托住姑娘的手。心里一番心思,嘴上却是另外一套:“多谢三姑娘一路相护,只是接下来处理家事,只怕有辱姑娘耳目,还望姑娘就此返回。”没得到邬壁及时回复,沈鲤抬头,只见姑娘笑意不甚明朗,沈鲤心慌,恐怕得罪了姑娘自尊,未料邬壁含笑道:“可以,但你该怎么称呼我来着……喊一声,我才走。”
沈鲤头皮发麻,但眼下打发走人要紧,想了想,换一副神态,道:“邬壁,快些回去,别让你二哥担心了。”嗓音轻柔,光听着,就让人恍若置身云端,沈鲤不但神态到位,说罢,还举手轻拍马匹,马儿会意,走了几步,带走邬壁朝沈鲤伸出的手。
却没想马儿还是让邬壁勒住,姑娘猛地揪住沈鲤衣裳。沈鲤只觉得胸口突如其来一阵凉意,随即便又一硬物落入怀中,没待低头查看,头顶姑娘解释道:“若情况危急,放一颗信号弹,邬家自有人替你解围。”
邬二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