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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坐商务座的都是有钱人,他这样的人,下意识地怵有钱人。火车上,为了女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去搭话。
也是越驰还算好说话,渐渐打消他的怯意。
但越驰的车,他开始还真不敢上,他觉着自己的旅行包破破烂烂的,怕弄脏人家的车。后来看越驰的车是普普通通的黑色轿车,这才稍微放下心,坐进车中。
车中也不太亮,他也看不清具体摆置,只知道还挺舒服的。
他哪里知道这车看似普通,其实后头有个金色的宾利标。
他上车,将行李放在脚下,再将女儿安顿好,小心翼翼地再去摸她的脸,越驰留下的羊毛毯还在,他将女儿裹好。安顿好,才又抬头对越驰说“谢谢”。
他这么做时,越驰一直在看他。
见他抬头,越驰问:“可以开车?”
时小慢一惊,这才明白一直没开车是因为他,顿时更加感动,立即道:“可以了可以了!”
越驰点头,正要吩咐。
时小慢又问:“先生,您叫什么啊?”
这也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大胆地问他越驰的名字。
越驰回身看他,对上他漂亮的眼睛,平静道:“越驰。”
说罢,车子便往前驶去,疾驰而过这座依然亮着灯,两人命运初次有了羁绊的火车站。
第2章
“什么越,什么驰?”时小慢下意识就问。
越驰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很傲慢,还是骨子里的傲慢。偏偏时小慢是个过分单纯的人,他看不懂,听不懂许多掩藏得很好的情绪。尤其越驰帮了他许多,他已不如之前那样怕越驰。
他这话一出口,前座的司机都不由不安地动了动。
越驰更是回身看他,借着车外霓虹,时小慢也才有机会打量越驰的脸。
毫无疑问,十分英俊。十分的,好看。
时小慢不就看得有些久,久到已经有些不礼貌,他自己还意识不到,还在呆呆看。
越驰本有些不耐烦,瞧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傻至心灵。他从大衣内口袋拿出一个致的线装本来,再从衬衫口袋中抽出钢笔。他拧开钢笔帽,在上头写下“越驰”二字。
随后他撕下那张纸,递给时小慢。
时小慢很感谢他,也很尊重他,伸出双手,受宠若惊地接到手中。
时小慢仔细看了会儿,还用手去摩挲那两个字,再抬头道,认真道:“越先生,您的字真好看,您的名字也真好听。”
越驰自小到大,听过的夸他的话,比天上星星还多。
时小慢这句话,倒是难得取悦了他。
他严肃“嗯”了声,实际心中是有些高兴的。
时小慢说完,便小心将纸对折再对折,再放到口袋中,继续低头看着怀中女儿发呆。越驰也看他的女儿,看起来的确与时小慢有些像,只是太瘦,也不如她的父亲漂亮。
越驰不由又问:“几岁了?”
“啊?”时小慢看他,见他看自己的女儿,这才懂,“乐乐四岁了。”
“你呢?”
时小慢依然不防备:“我二十一了。”
二十一?四岁的女儿?十七岁就生了孩子?
越驰心中有些不喜,越驰是个严肃的老古板,玩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但他向来厌恶个人问题很乱的那类人。可是时小慢又是实实在在的傻,不似那种会瞎玩瞎闹的,这点看人功夫,越驰还是有的。
越驰还想再问问,手机响了。
越驰拿出手机,傲慢的眼中闪过不耐。
但他还是接了。
一接通,对面便是女人的哭声:“小驰你到哪里了?那个贱人又来家里了!你快回来啊,你快回来,霖霖说不过她,她不肯走,搅得家中……”
“您是越夫人,越霖是越家二少爷,要知道分寸。”越驰声音沉沉,这代表他已是极度生气。真是越来越能耐,什么样子的人都能吵起来。
对面依然在哭:“我们不想与她吵,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她趁你爸爸不在家,更是趁你不在家,上门挑衅我,我”
越驰挂了电话,对司机道:“前面停车。”
“是。”司机将车开到路边停车带,越驰拿上大衣就要下车。
时小慢慌了,立刻坐直,慌张道:“越,越先生。”
越驰这才想起车中还有一个人,原先想着既然再次碰上,那就再逗一逗,顺便帮帮他。陪他去一趟医院也不是不可能,帮他女儿治病也可以,权当心血来潮做件好事。
可越驰现在哪里还有这份心情?
虽说生得是不错,真要跟他越驰从前瞧上的人比起来,也不过是一般。
也就是火车上一时新鲜乐趣。
越驰甚至没再回头看他,用劲甩上门,走到后头另一辆车外,驾驶位上的司机下来。他上车,开到前头拐弯,往郊外驶去。
时小慢见越驰走了,也不敢再坐车,抱着女儿拎上包就要下车。
司机已经将车往前开去。
“停,停一下”时小慢更慌。
虽说老板走了,司机为越驰开车多年,是个明眼人。现下也不过多开会儿车,况且谁知道这人以后跟老板有没有牵连呢。司机笑道:“你坐稳了,我顺路的,别担心,你可有落脚处?”
时小慢回头看看越驰开没了影的车,再看看车前无比陌生的街道,小声而又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您送我去医院吧,我早些到,明早好挂号……”
“行。”司机笑,将他送去了医院。
于越驰而言,这事终究是成了一段转瞬即忘的插曲。
哪能想到,后来真如司机所说,两人又有了牵连,甚至有了越来越多的牵连。
此时,越驰将车开到郊区一处深深院落中。瞧见是他的车,一道道门自动打开。
越驰的车直开到正房外的院子里,直直停着,他沉着脸,开门下车。
家人看到他回来,个个如同见了救命菩萨,只会说“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他走进已经打开的门中,人还未到厅中,便听到几道激烈争吵的女声,以及一道哭泣的声音。不用多说,争吵的那几个,是来挑衅的贱人与家中佣人。哭的那个,是他那没用的嫡亲姨妈兼他的继母。
越驰不耐烦透了,身上气压低得身边的人将腰越弯越低。
等他人现在厅门旁,瞧见他的佣人们立刻得意道:“我们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