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人间蒸发
扎西班黝黑通红的面颊也变得焦急不安了，这个藏族汉子将吉普车开得飞快，在弯弯曲曲如蛇道的盘山路上，车子仿佛随时都有翻入峡谷的可能。
这样的惊险场面三人都是面不改色，每个人都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扎西班的电话转到了慕芸手上，一路上不断拨打那两名队员的号码，都是无人接听。
终于，七八分钟之后，结果终于在前方的盘山路上揭晓！
山路边一段栅栏被撞断了，那辆短途中巴车冲下了山谷，已经坠毁在下方百米深的山岩上！
“桑吉！巴贡！”扎西班朝下方的山谷大声嘶吼。
坠毁的车体没有爆炸，冒起了浓烟，几具遇难者尸体被甩出车厢，横七竖八挂在岩石上头，事故现场极为惨烈。
站在悬崖边，叶凡眯了眯眼，迳直跳下百米深的山崖，身影瞬间出现在车体残骸附近。
现场没有一个活人，从百米高的悬崖坠落，怎么可能有人幸存？
这辆中巴车为何失控，答案显而易见，因为他没有搜寻到王纹龙的尸首，那个歹毒的老东西早已金蝉脱壳，不知去向。
回到山路上，慕芸已经开始打电话呼叫军队救援，扎西班抹着通红的眼角，蹲在山崖旁，拔出了藏刀，刀锋重重插进了岩石。
“巴贡，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他张开双臂，用藏语朝天呼喊，一只雄鹰飞过雪峰，发出一声悲怆清啼。
“现在怎么办？”慕芸握着手机，有些黯然地看向叶凡，征询他的意见。
“是我太大意了，此人狡猾狠毒实在是不多见……”叶凡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亲自跟踪王纹龙，就不会白白牺牲掉两名藏族军人了。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这个老狐狸是怎样脱身的？如今又身在何处？
想了想，他眼睛一亮：“你们这里有没有军犬？”
“军犬没有！有藏獒！”慕芸神色一振，她猜到了叶凡的想法。
慕芸立刻转身上车，大声说道：“扎西班，你留在这里，我们去借几条藏獒过来！”
两人说干就干，开车朝后方一处牧民聚居地奔去。
“巴贡是扎西班的亲弟弟……”在车上，慕芸向叶凡道出了一个真相。
“难怪。”叶凡微微点头，刚刚他也看到扎西班悲怆的样子，但没有多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沉默片刻，慕芸忍不住追问：“那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此人的身份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叶凡一直在思索王纹龙来藏区的目的，却找不到答案，可以确定一点，佛祖舍利是他此次行程的重要道具，但用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慕芸幽幽叹着气，作为北斗战将，却被一个普通人玩得团团转，这让她十分颓丧。几分钟后，两人驾车来到了藏民的帐篷前。
这是一处聚居点，有三户人家，在初春的天气里，牧民们赶着牦牛和山羊，追寻牧草来到山麓南侧，繁衍生息。
慕芸道明来意，两名藏族大叔热情邀请他们喝一杯奶茶，随后招呼女人和娃娃，牵来了四条藏獒。
“好家伙！”看到这四条藏獒，叶凡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这四个家伙中三条都是金鬃虎獒，个头比牦牛犊还壮，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另外一个通体雪白，模样温驯可爱，像一头微缩版的白狮，但却是最稀有的雪獒。
藏獒是藏族牧民看家护院放牧牛羊的得力助手，这些纯种藏獒比军犬更厉害，敢于搏虎裂狼，是大雪山最忠诚的守护兽。
慕芸捧着一碗羊奶，在主人帮忙介绍下，很快就和这四个家伙混熟了。藏民养的獒不光是助手，更是伙伴和朋友，据说它们都通灵，能明辨善恶是非，绝不是城市里达官贵人们豢养的那些獒犬能比。
载着四个新伙伴，两人信心倍增，回到盘山公路上，叶凡取出了装有金砖的拉杆箱，让四个小家伙挨个去嗅一遍。。
看到他这变魔术般的手法，慕芸不禁大为惊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做就做了，怎么，你也感兴趣？”
“没兴趣。”慕芸口是心非别过脸。
四只藏獒已经开始在公路上追踪王纹龙留下的气味，排成一行，鼻孔喷着白气，一直朝着前方不急不缓踱过去。
“你瞧，说不定咱们的小伙伴能揪出狐狸尾巴。”坐在车上，跟在四只藏獒后头，叶凡点燃了一支烟。
慕芸发狠道：“抓到他绳之以法！血债血偿！”
“嗯……”叶凡抽着烟，依然在思索王纹龙来藏区的意图，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问道：“卓玛，藏西有什么出名的典故，或是传说与佛有关？”
慕芸默然思考了片刻，答道：“太多了，最著名的是格萨尔王传说，还有各地的活佛转世体系，如果要讲细节，几天都讲不完。你看那些雪山，有多少雪峰，就有多少关于佛的故事。”
“那有没有和舍利子相关的事迹？”叶凡又把范围缩小了一点。
“舍利子……没有。”慕芸认真想了想，轻声道：“在藏传佛教里，不存在舍利一说，据说有些得道高僧圆寂时，肉身会化作一道虹远去，进入佛教的净土无量宫中。”
“没有？为什么没有，不该是这样啊……”叶凡感觉线索完全断了，从舍利子这里也找不到突破口，那王纹龙带着舍利来藏区干什么？
慕芸也在沉思，那个狡猾的杀人犯，究竟去了哪里？
他是半道下的车吗？那两名队员为什么没有跟上去？是害怕行动暴露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一切都像是笼罩在藏地上空的那一团团云雾，遮住了山峰的真容，叫人看不清楚它的本来面目。
三条虎獒、一条雪獒追踪到了中巴车翻落悬崖的地方，便扭头茫然四顾，再也捕捉不到那特殊的气味。
停下车，叶凡和慕芸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些小伙伴也失败了，王纹龙如同一个大气泡，消失在这个半山腰，人间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