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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摆摆手:“没事,跟着行了。”
“谢谢您嘞。”曲禾连忙道。
这爷爷走了两步又回头瞅了眼馒头:“好狗,好狗。”
曲烁笑道:“您也喜欢?”
“嗨,年纪大了都想找个伴陪,就是养不了啊。”
“怎么养不了,狗最好养。”
“你不知道,咱这石头城可不能养这些玩意儿。”老人家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对,紧跟着嘱咐道:“话可说前头,石头城里路不平,有的地方好久没修过了,你们这狗可得看好了,特别晚上别让它出门,碰着摔着再丢了啥的我这可赔不起的哦。”
曲禾心里笑个不停,想着这老爷爷倒是为馒头着想,也是一口应了下来:“行,晚上我把它栓起来。”
馒头不知听懂了没,总之甩了下尾巴又呜呜两声。
这下,老人家眼都要亮了,又连连道:“好狗,好狗啊。”
第11章
跟着老人家顺着那长长的青石板路向上,四周被石头堆砌出来的房子包围,连远山都被遮挡住。
老人家住的还是旧时的房子,大块的石头一层一层累积,像是在构筑什么碉堡一般,透气的窗户也仅是用几条木块隔档。
“你们可别嫌弃,这是老房子了,下面那些寨子早就换了木板房,咱这石头城地基不能乱动,一直也没修。”
曲烁谢过这位爷爷,忙帮着干起活来,两个人扯过马扎就在屋前的台阶上摘着菜聊起了天。
曲禾带着馒头很兴奋地在屋里转悠起来,惊喜的发现原来上面还有个阁楼,也是后来用木板搭起来的,狭窄的楼梯在墙角边缘,踩上去“咯吱”作响,等真正踩到阁楼木板上便是更响一些的脚步声。
上面没有什么东西,多是堆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些粮食,估计是怕发霉,放高一点便于晾晒。
但让曲禾喜欢不已的则是窗边那一张藤椅,面朝着窗户,外面是用石头堆叠出来的一个很小的平台,位置较高,终于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一段长城,漆黑色的烽火台隐在傍晚的雾色里,透出一股苍凉的年代感。
“哟,小伙子年纪不大还挺伤感。”杨敖吊儿郎当的咬着一截黄瓜也走上来,漫不经心的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砰!”
曲禾睁开一道眼睛缝,很同情的看着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嚎的杨敖:“我刚才想提醒你来着。”
杨敖捂着屁股站起来,捡起掉在一边的黄瓜腚冲曲禾摆摆手:“别担心,我没事。”
“你别多想,”曲禾立刻道:“我担心的是人家的椅子。”
好端端的藤椅,折了一条腿,以非常凄惨的姿势瘸在那里。
楼下,曲烁正吆喝着两个人下去吃饭,曲禾答应着对杨敖说:“修好或者赔偿,你选吧。”
杨敖哭丧着脸把黄瓜腚丢进嘴里:“修!我可以的!”
曲禾心情很好,吹着口哨带着馒头下了阁楼。
杨敖吸了吸鼻子,也跟了上去,饭还是要吃的。
宽大的木头桌,昏黄的灯泡,越发暗下来的天空下几人聚在一起围桌而坐。
老人家一个人住在这里已有四十多年,他从未离开石头城,最远不过走到凤凰县边缘。
“您也没娶妻?”曲烁问。
老爷爷笑了笑,眼角的皱纹似是雕刻多年的艺术品:“啥子手艺没有,养活不起阿妹儿的。”
曲烁了然,也笑:“您倒是看得开。”
“习惯了都好,年纪越大越看得开,你们还年轻呢,还不懂。”
老人家没吃多少,桌上那些苗家特色食物都成了为曲烁他们准备的,许是累了,便搬了个马扎坐到了门旁倚着,拿出一支烟袋,顺着石墙划开一根火柴。
“呼……”鼻息间霎时缭绕了几缕轻烟,佝偻的背脊弯成一道弧线。
曲烁安静的握着筷子,也没动几道菜,只是安静的看着老人家的背影,似是在体会属于暮年的云淡风轻。
饭后,几人主动的了碗筷,和老人家道了晚安各自洗漱准备早些休息。
杨敖心里念着去阁楼修藤椅便先行去冲澡,然后呆滞的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顶了不知多久的脸上那只张牙舞爪的乌龟。
“曲禾!!!”杨敖咆哮着冲进房间,抽搐着脸指着问:“这是什么?!”
曲禾正和馒头玩游戏,整个人压在馒头身上,下巴抵着馒头的狗头瞪着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看向杨敖,一脸无辜加纯洁:“怎么啦?”
杨敖想着另一间里老爷爷该睡了便压低了嗓音凑近,怒吼道:“我脸上的乌龟哪来的?”
“啊?哇,是哦,杨敖你好不小心,怎么这样就出门了?”曲禾更加无辜。
杨敖气的肝疼,好笑的是他今天还调侃曲烁,合着下午那几个阿妹闷笑脸红也有自己一半功劳!
丢死个人哟!!
杨敖黑着脸扯着无辜的曲禾的领子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曲烁就从门外进来了:“干什么呢?把手给我撒开!”
杨敖顿时委屈,憋屈着嘴哆哆嗦嗦指着自己脑门问曲烁:“你看啊,你弟欺负我,你也不管?”
曲烁的表情有一丝丝的不自然,只有一丝丝,然后无比正经:“你干嘛给自己画个乌龟?”
杨敖咬着嘴唇在两个人之间看了又看,得出一个痛彻心扉的结论:“你们兄弟俩,狼狈为奸,都是坏人!!”
说着抱起自己的小被子嘤嘤嘤的往阁楼跑去,还不忘提起脚尖得踏出“咯吱咯吱”的噪音。
曲禾终于忍不住抱着馒头笑歪过去:“哎哟笑死我了,他居然才发现哈哈哈哈……”
曲烁垂下眼皮揉了揉曲禾的脑袋,道:“不许再这样欺负人了。”
曲禾点着脑袋一边蹭着馒头的软毛一边眯起眼睛看着曲烁:“好啦,哥,我很乖的哟。”
说这话的时候,曲禾笑的很开心,所以那藏起来的笑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跳了出来,调皮的勾起眼角的弧度,上挑出眼睛里的妩媚。
曲烁在昏黄的傍晚低头看着这个人,不知怎么就想起安姨做过的一道江南点心,外面很酥,一口咬下去却是糯糯的奶香,接着,牙齿就会惊喜的咬到一颗被奶浆包裹住的红豆。
曲烁不记得当时安姨说过点心的名字,但是他记得他尝到的味道。
是甜的。
曲烁铺了床,特意在木板下垫了些报纸,接着看了眼时间提醒在玩手机的曲禾睡觉。
馒头被拴在床头,曲禾虽然也不想这样做,但是碍于后来老人家特意又嘱咐一番便也这样做了。
曲烁看着床边空余的位置:“杨敖还不回来?”
“放心,他有数,他像是亏待自己的人吗?没看他抱着被子跑了?阁楼上有个藤椅,他只要修好了绝对比我们睡得舒服。”
曲禾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