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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淡化了几分这人天生的清冷寡相。
饭后,曲梦送朗言出了门并且扬言今晚要去公司努力加班不回来了,曲禾权当她在为自己泡汉子找理由也没揭穿她。
只不过……
“哥,你看不出曲梦喜欢那个叫朗言的吗?”曲禾疑惑道。
曲烁翻着近期的杂志淡淡道:“我只知道朗言追了小梦好几年。”
“啊?那为什么……”曲禾不得解。
曲烁依旧平淡:“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哈?我以为你会挺关心的呢,这毕竟是曲梦人生大事啊。”
“那也是她的,她有自理能力,我不会插手。”
这么一说倒让曲禾好奇了:“哥,那你的人生大事是什么?让我猜猜,娶媳妇还是振兴曲家?哈哈哈,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曲烁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刚洗过澡只穿了一件浴袍,发梢都是湿的,贴着额头,唯独那还紧绷的绷带有些突兀缠在他的胳膊上。他合了杂志抬眼看过来,抿唇笑了笑:“你。”
曲禾一时来不及反应:“什么?”
“我的人生大事,就是你,你便是我的责任。”曲烁很是认真,在这一刻让曲禾不由得被灯光下他幽深的眼睛吸进那不可测的漩涡里。
“不过这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与你无关。”曲烁道:“不要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曲禾愣愣地点着脑袋,不知为何只觉四周温度急升,闷得他透不来气:“我,我先回房间了。”
曲烁一直目送着曲禾差不多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笑了笑,一旁的手机忽的震了两下。
曲烁看向来电显示,有些诧异却又在乎情理,没想几秒便接了:“您好。”
“我要见曲禾,我想,也许应该和你报备一下。”
曲烁恭敬道:“不敢,您有这个权利。”
“过些日子我会去h市,也许家里那位会要求带他回去看一看,希望到时你不要出面阻止,毕竟家里那位年纪也大了,总不该断了念想。”
曲烁的指尖轻点着杂志封面,低声道:“好。”
曲禾其实还没有回到房间,不过是转过楼梯口便倚在墙边走不动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发烫,明明知道曲烁说的不是那种意思,怎么就听出了话外之音?是不是吃饱了撑昏了头啊,曲禾□□着自己脸蛋觉得可笑。
也不困,曲禾踢踏着拖鞋溜达了一趟竟是推开了那间儿童房。
“啪!”灯亮了,曲禾慢慢走进,随手捡起地毯上的一只熊仔抱着。
这个房间总让曲禾有一种熟悉感,从他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环视一周,曲禾还是听从心底的声音拿起了那张照片,上面温馨的布置似在另一个空间出现过,有人曾在这里晃着那摇篮逗他笑,只是摇篮里的孩子却怎么也不肯笑,只是一个劲闭着眼睛哭个不停。
脑海中这个场景越发清晰,曲禾浑身一颤,又出了一身薄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梦魇了,在以第三人称的角度看着一个不知何时发生过的片段却偏偏记不得片段里的人是谁。
或许,根本就是他自己。
“在这做什么?”门外,曲烁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那。
曲禾慌忙把照片放下:“啊……没事,随便看看。”
“该睡了,你的牛奶。”曲烁递给他,把他带出了门,“啪嗒”又关了灯。
曲禾小口吸了一口奶压下刚才的不安,瞥眼的功夫竟是看见那房间里的摇篮晃了晃。
第18章
左眼又开始刺痛起来,曲禾以为是一整天没拿下美瞳的缘故便匆忙和曲烁道了晚安跑回了房间。
“哗”曲禾扶着洗手台把水龙头拧到底,忙不迭抠出眼睛里的美瞳,鞠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感觉舒服了一些,曲禾听着水流声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把水关了,抬头想找毛巾。
就这么一抬头的功夫,曲禾直吓得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镜子上,居然有人在雾气上留了一行字跑什么?
曲禾忽的转头去看,好在身后是空的,他哆嗦着爬起身,抖着手想把台子上的美瞳先拿回来,却不料镜子上的字竟然是变了你怕我?
曲禾要哭了,偏偏被吓得厉害的时候腿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那字霎时又变了变回来,等你。
“回?回……回哪去?”曲禾真的是带上哭音了,他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在哪都能撞鬼?这不是曲家吗?现在的鬼这么嚣张的吗?
那鬼似乎是能听见曲禾的声音,镜子上又多了一行字回来,等你。二楼。
二楼?
回去?
婴儿房?
曲禾打了个寒战,他刚才恍惚中是不是看到婴儿床动过?难不成真的有东西在那里……
“不要!我才不要回去!你,你你你,你在那待着吧!”曲禾一把抓过美瞳直扑向外面的大床,卷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了蝉蛹,想了想又下床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再一次扑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滴溜溜乱瞟。
好在,再没有什么地方突然出来字,也没有什么东西作怪。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累,或许是因为被吓着,曲禾难得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在一个医院里,一个女人正声嘶力竭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周围的医生护士忙得团团转。
“早产,大出血,快去让家属抉择保谁。”
一个护士匆匆推开手术室的门,外面,站着一个同样焦急不安的男人。
“产妇大出血,只能保一个,您看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男人似乎被当头一棒,短短几秒却是如此艰难,最终还是苦涩的吐出:“保孩子!”
那护士只是气愤跺了跺脚,便又一头扎进了手术室。
男人颓然靠着墙角慢慢低下了头,那手术室的灯闪了闪,里面的声音终是没了。
场景一换,男人正抱着新生的小小婴儿坐在纯白色的墙前,他试图让怀里的孩子睁开眼看一看他,但是没用,孩子只是一个劲哭,小小的手掌攥成拳头,却像在拉扯什么。
而在手术室里,已经盖上白布的手术台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的护士不安地问:“医生,这可怎么办,家属还在外面呢……”
那医生狠了狠心做了决定:“不管了,总之救活了一个,剩下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就当没来过。”
一旁,一个缩在一起的小小身躯静静躺在一块白布中,却是早已没有生息。
曲禾在梦中努力的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孩子的脸,但都是空白的,怎么也分辨不清。
凌晨,曲禾一头汗醒了过来,被他死死拽紧的被子一层一层裹得他透不来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