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电话惊魂
陈文娜一听程巍要割肾，仿佛瞬间来了精神：“快割去，哎，割完了都买成俺家衣服，这个月销售任务就差不多了。”一边说还一边仿佛幻想着任务已经完成了，然后拿了提成买买买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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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程文娜脸上浮现出来的阴恻恻笑容，程巍顿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把你们当家人，天天为了我们的销售是操碎了心。你你你，，，居然让我去卖肾，哎，不行了，我心口疼，快给我买速效救心丸。”程巍边说还边表现出一副身体随时要倒地不治的样子。
看着程巍浮夸的演技，陈娜翻了个180度的白眼，然后用一种老娘一边吃着瓜子，瓜子皮还要吐你一身的语气说道：“行了，行了，别演了，就你这小体格，虚头巴脑的，估计肾也不咋样，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保不齐连我们一双鞋子都凑不齐，你还是算了吧。”
看到自己演了半天连个伸手搀扶的都没有，程巍瞬间真切的感受到了国民素质堪忧啊，只能瞬间多云转晴恢复正常的说道：“白眼狼，忘了谁天天帮你干活，给你们搬货，给你们挂宣传画，给你们嘘寒问暖了，老子拿你们当家人，你拿老子当空气啊，刚刚差点game over了，连手都不带伸的，哎，心寒啊。”程巍说到最后时候，语调瞬间高了八度。
“谁跟你伸手啊，30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万一你要是占我便宜咋办。我这18岁的花朵可不能凋谢在你手里。”陈文娜好像把话题给带偏了，不过30好几了，没女朋友这句话，带给程巍的是10000点的暴击。
程巍仿佛被这一句话给刺激到了，用一种阴狠目光，深沉的语气，略带威胁的说道：“嘿嘿嘿，你知道我没女朋友还刺激我，今晚回家路上小心点，不要走大路，大路不安全，要走那种漆黑没有路灯幽深寂静的小巷奥，我等你。”说完这句话，还用一种老司机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文娜，一脸的坏笑。
陈文娜果断掏出手机，对着电话用一种惊慌的语气说道：“歪歪歪，警察叔叔救我，有一个猥琐中年大叔威胁我，我感觉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正处在危急存亡之秋也。什么，他叫什么名字？奥，他叫程巍。长什么样子？嗯，长得就是一副武大郎的身材配上了西门庆的猥琐样，好的，他就在喜乐多，我等你们，抓紧来抓他。”
假装挂断电话，陈文娜长舒一口气，然后用一种你完了的眼神同情的看着程巍：“哼，等着吧，警察叔叔一会就到，把你这个试图残害祖国花朵的猥琐男绳之以法。另外忘了告诉你，我男朋友可是左青龙右白虎，频繁出没于漆黑没有路灯的小巷，到时候谁喊救命还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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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我有必要跟你们老板汇报一下，难怪我们的销售这么差劲，你这都晚上把精力放到左青龙右白虎身上去了吧。”程巍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老不正经，我还是个孩子啊，你说什么呢，听不懂。”陈文娜鄙视的说道。
“行了，天天就跟我这嘿哈的，没事多想想怎么提高销售，多调调服装陈列，检查下商品质量，对对账。你看看你这个工作态度。”程巍一瞬间仿佛boss杨附体般，字正腔圆的说道。
程文娜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开着程巍，仿佛无声的说，这种套路，天天玩，你不嫌腻？程巍相信这时候要是身边有瓜子和花生，陈文娜会毫不犹豫的扔向程巍，然后伴随着铺天盖地嘘声。
“咳咳，娜娜，刚boss杨给我打电话了，嫌弃你家销售贼差劲，让我跟你们代理商沟通下，看看怎么解决，你们代理商人咋样。好说话不？”开了半天玩笑后，程巍终于想起了今天的正事，开口问道。
“你要给我老板打电话啊，我每次给俺老板打电话都不接的，我都不敢给他打，怕他训我。俺老板脾气可不好，老火爆了，你要是跟他说我们销售不好，他没准一生气就给你来个撤厅，你可得注意你自己的说话态度，把俺老板捋活好了。”陈文娜一副深受老板荼毒的样子，但是眼底深处还是闪过了一道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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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巍自认平时开开玩笑还可以，但是正经的职场经验还是少，正经的跟老板沟通基本没有，难道第一次给专柜老板打电话，就要碰上个硬茬？
万一自己这个暴脾气一时没搂住，把代理商再惹急了，他要是再跟boss杨打小报告可怎么办。
程巍不禁设想了一下场景：
程巍：你好，是张老板吗？
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打什么电话。
程巍：额，，，是这样，我是喜乐多咱专柜的主管啊，我姓程。
张：嗯，郑主管是吧，找我有事啊。
程巍：，，，，嗯，我看最近咱们专柜销售不太好，是不是货品有点不足啊，是不是需要补充下新款了。
张：你还有脸说销售不好，我投入了这么多钱，又是装修又是压货又是发工资的，你们每个月挣这几千块钱。还好意思再让我补货，当我印钞机啊，不干了，撤厅。
程巍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从设想的情境中抽离出来，平复一下情绪，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联想一下其他专柜对代理商的评价。
“我们代理商都好几个月不发工资了，一问工资的是就连骂带撅的。”
“我们老板你只要一跟她说销售就是活嚼乱骂的，对我们商场意见是老大了，我都不敢跟他打电话。”
“我们代理商自从开业就没来过，你一跟她说进货，就跟催债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都不敢跟我们代理商打电话，生怕一打电话他就告诉我要撤厅，那我就要失业了。”
程巍脑海里仿佛有一幅备受压迫的工人阶级控诉万恶的资本家的画面，一副跟代理商老板苦大仇深，不共戴天的样子。
程巍感觉到了一股从头到脚的凉意。现在自己就像一头呆宰的羔羊，要主动送入虎口了。确实这惨淡的销售让程巍都不好意思打电话啊。
“哎，我手机怎么没信号了，什么垃圾苹果手机，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刚要干正事，给我趴窝了。算了，明天再打吧。”程巍突然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还拿着自己200块买的山寨机故意晃了晃。
“呵呵，演。主管就这点本事？打个电话吓成这样？”陈文娜用一种我还不了解你的眼神看着程巍。
“谁怕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家青龙白虎我都不怕，我会怕他？都说了，没电了吗，不信你看。”程巍说这话时，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神不要躲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机从陈文娜的眼前划了一下。
“我眼都不用睁，就知道有电，主管，作为你区域的一员，我都感到惭愧，太怂了。”陈文娜说这话时带着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