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友
看到刘梅和李振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程巍无奈的看了张艳一眼说道：“我觉得吧，就这样下去，咱早晚会被磨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哎，在这卖个衣服，还能修身养性，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
“嗯，主管，你没看我脾气多好啊现在，都是练出来的。”张艳语气平静的说道，仿佛是真的古井无波，心平气和。
由于刚刚接手贵人鸟专柜时间不长，程巍对自营专柜的账目不是太熟悉，于是一有闲情逸致，就从电脑里打开了前任刘主管的账目翻看起来。由于以前在化工厂工作时程巍基本是扮演了一个大管家的角色，虽说从来没有专业看过账目，但是耳濡目染下就算是无师也能自通了。
可能是理工男的特性，对于这些处理数据有着天生的优势，程巍翻看着一个一个的excel表格，神情专注。
这时候，一阵滴滴滴的电话声响起。
程巍拿出手机一看，名字显示是‘化建公司郭工’。看着这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名字，程巍有片刻的愣神，大脑急速转了转才把名字和人对起来。
在化工厂工作的人，一般都不直呼姓名，可能是工种的关系，都觉得在化工厂工作的人有些技术水平，所以相互称呼都是什么工，也就是工程师的意思，以前的时候别人也称呼程巍为‘程工’。
其实程巍还是有些怀念以前化工厂的工作生活的，以前的自己抡大锤，舞扳手，也是一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技术少年啊。程巍觉得自己在机械方面还是有些兴趣和天赋的，只不过经历了许多事，炒股分心，升职失意，才一时意气用事离职。如果自己没有离职离开，也许自己以后也会是一个总工程师的存在。
“郭工，你好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以前程巍当设备工程师时，跟老郭合作的很熟悉，所以说话时显得很放松。
“程工啊，这不好长时间不联系了，想你了，打个电话看看你现在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了老郭熟悉的声音，老郭年龄快六十岁了，还一直勤勤恳恳的做着一个小包工头，给以前程巍工作的公司处理过一些简单的小工程。
“嗨，劳烦郭工挂念了，我现在挺好的。你呢，怎么样？现在在哪啊？”程巍以前和老郭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听老郭说过，他想去外地包工程，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懂技术的人跟他一起，当时老郭就邀请过程巍，只是程巍当时还专心于前单位新项目的建设，没有答应。所以这次程巍就顺口问了问。
“我现在在海南包了个小工程，这边挺好的，程工，你呢，听说你辞职了？现在干什么？怎么样？。”老郭仿佛对程巍现在的工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感觉对于自己现在2000块钱的工作有点羞于启齿，但是程巍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我啊，现在老家的一个商场找了个工作，做主管。”
“哎呀，你怎么去商场上班了，那你不做化工了，不是屈才了吗？商场工资不高吧？”老郭问道。
“对啊，不做了，工资不高，一个月也就两千多块钱吧。”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脸红，但是深知一个谎要用十个慌去圆，程巍还是诚实的回答道，毕竟这就是自己现在的生活，自己选择了，就要勇敢的面对，没什么好回避的。
“哎，真是可惜，你以前水平这么高，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个人才了。”老郭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惋惜的味道。
“没什么，干什么都一样，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不是，再说这里工作环境多舒适啊，夏天热不到，冬天冻不着的，比化工厂安逸多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被老郭这么一说，程巍自己心里也有点不甘，毕竟自己难道真要在这个小商场里穷则独善其身吗，程巍的心头又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不禁心里隐隐作痛。
“哎，其实程工啊，我这次打电话呢，是有个事要求你啊。”仿佛前戏铺陈的够多了，老郭终于聊到了正题。
其实无事不登三宝殿，程巍在看到老郭来电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有事，甚至对是什么事也隐隐有所预感。
“奥，什么事啊，郭工，你说。”程巍问道。
“是这样，我不是在海南这边包了个工程吗，这边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儿子开的一个小型化工厂，我在这边呢给他安装和调试设备。”老郭说道。
“奥，那挺好的。”程巍回应道，说着话，程巍又想起了以前天天和设备机械打交道的日子，说实话，程巍的内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怀念。
“这边啊工资比咱那边高不少，我这边工程款也挺高的，不过我现在碰到点问题解决不了，本来打算在这边找个技术人员给解决下的，但是这边啊，人工费特别高，关键咱也和人家不熟，不知道水平底细怎么样，别到时候给了钱干不出活来，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以前咱一块干工程的时候合作挺愉快的，你给我印象也很深，水平又高，我就想请你来给我帮个忙。”老郭终于说出了这次电话的真正目的。
“奥，是这样啊，什么忙你说，我看看能帮到的尽量帮。”程巍说道。
“我这边有些预算要做，然后还牵扯到一些设备安装和调试，大约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吧，你看看这样，你能不能请一个星期的假，坐飞机来海南，帮我处理完这些问题，到时候我给你一万块钱，机票我给你报销。怎么样？程工，能帮我这个忙吗？”电话另一头经过了开始的铺垫，老郭最后用一种急切的语气说道，仿佛这件事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等了。
“奥，是这样啊郭工，其实我是挺想帮你这个忙的。但是我这边工作虽说不忙，但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可能真的走不开啊。”程巍为难的说道。
“程工，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我一个星期给你两万也可以啊。”电话另一头的老郭，一言不合就加码了，一副要用钱把程巍砸过去的样子。
“郭工，我真过不去，再说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有点数，到时候你这个活我也不一定干得了啊。”程巍说道。
程巍这时候心里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老子以前干的工作这么有技术含量？这么值钱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一定行的，咱以前又不是没合作过，你什么水平我还能不知道吗，我说你干得了你就干得了。要不我也不找你了。你一定来帮我这个忙。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你跟你领导请个假，再考虑考虑，我等你回信。”电话另一头的老郭说道。
其实说不心动是假的，一周两万还是足够让程巍心动的。只是一边还需要跟领导请假，一边还要坐飞机去海南，未知的地方，未知的工作，程巍心里还是打怵的。既然现在老郭不急着让程巍做决定，程巍也就没有一口回绝。
“行吧，我考虑考虑看看，能去的话我就去，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程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