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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打扰,刚勉强把话题转回来,又扛过了翔跟黎嵩的互怼,最后被冒出来的小姑娘对蛋糕忧心忡忡的问题彻底打坏了。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波三折成了怨气,好像上天有意把他这股勇气压下去,阿河气得直冒烟儿,偏偏犯了倔,还非得现在就把这事儿落听不可。
几秒钟后,黎嵩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抓过叶飒的拐杖塞给他,叶飒慌慌忙忙又想拿拐杖又惦记蛋糕碟子,碰洒了咖啡又打翻了食盘,弄得一桌子狼狈。两人也没走远,就近坐到了旁边桌,脑袋伸过来竖着耳朵准备听阿河说什么。
阿河已经彻底没了脾气,站起来默默帮服务员小姑娘拾了桌面,沈郁翔急得要撞墙,又不敢催促,在座位上憋得蹭来蹭去。等这番兵荒马乱过去,阿河满心的感动也都散掉了,颓然坐着不想说话。翔看他没动静,犹豫片刻还是戳戳他,猴急地提醒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干嘛?”阿河对他的暗示无动于衷。
“你……刚才说?”
“我忘了。”
翔嗖地站起来又坐下去,期期艾艾地伸手掐阿河的手背,一脸便秘的表情。
阿河被他逗笑了:“我答应你了。”
“答应……什么?”翔有点不敢相信。
满心话就剩下一句,气氛也没了,阿河就坦荡地说了出来。“咱俩在一块吧。”然后他看到翔的表情,觉得这话说得值了。
第8章
工作生活开始后,翔每天晨练似的从市里开车绕个大圈子,先开到郊外来接上叶飒跟阿河,再往回走,五分钟后在公司门口放下叶飒,再开四十分钟放下阿河,自己直奔电子厂上班。他那工作跟他的专业八杆子打不着,纯粹是因为离阿河单位近才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面试官把自己弄进去的。
电子厂工资不高,员工都靠拿加班赚钱,翔晚上从不加班,下了班就直奔设计院,一直等到阿河出来再开车回去。叶飒下班早,拄拐也顺手了,每天溜达回去买了菜做好饭,那两位正好到家。叶飒做饭是真不错,这么多年来跟养父两个人相依为命,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三个人嘻嘻哈哈吃完饭,翔站在门边看阿河刷碗,然后两人下楼散个步或者去那家店坐坐,再开车回家。
翔一口气给清吧的会员卡充成了白金,把卡给了阿河,让他们没事儿带人来坐坐,用算他的。阿河不解,这家店位置一般,酒水食品也就那样,干嘛非要办卡?翔笑笑,说,这是他一个同学开的店,生意不太好,帮不上他别的忙,就带人来支援下生意。
“钱不少啊帅哥。”阿河逗他。
“可不是嘛,我别的没有,就只有钱。”
“你对人人都这样?拿点钱出来做慈善呗?”
翔摇头笑道:“说句实在的吧,我从小到大不缺钱,也没别的优点,只有钱,我只能拿这个吸引人来跟我做朋友。但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要分清哪些人值得深交哪些人不值得,可我又没工夫花心思揣摩人,都是拿钱试探出来的。
那些愿意跟我有来有往的,都是不爱占便宜自律自尊的人,这些人是可交的。他们当中又不一样,有些人觉得双方大致付出的差不多就行,不细抠,这些人做得了朋友,做不了合作伙伴;有些人非要分角必争算个清清楚楚,这些人可以合伙做生意,但是做不了朋友;也有少部分人是生意和朋友交往分的很明确的,这就难得了。在这基础上深交了觉得兴趣相投特别聊得来的才能成为挚交,所以我说,认识你跟叶子之前,我交心的好朋友就黎嵩一个。”
阿河听得好像很有道理,就问:“那爱占便宜那些人呢?”
“最开始交往个两三次,发现这样的人,渐渐就不叫他们疏远了呗。”
阿河点点头,又觉得不对:“那叶飒可是经常蹭我们饭从来不回请的啊?”
翔突然笑起来:“他怎么能一样呢。他可是我见过最单纯最认真的人了,以前你见他四处蹭饭,除了我们几个以外,还有固定的人吗?每次蹭了饭,不是让人家占占便宜,就是帮女孩扛东西干活儿。他是个最懂等价交换的人了,要不是家庭原因,他能是个好商人。他跟我们说的清清楚楚自己还不上饭钱,我们愿意请是我们的事儿,他自己估计随时准备好为我们几个献身呢。”
“怎么听你这话这么生意经呢。”阿河挠挠眼睛,心里有点不得劲。
“我本来就是个商人啊,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投资,是要看见益的。要么就是我心情好,明知投资没有回报,就是乐意。”
阿河听得挺难受,待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问:“那我呢?”
翔突然笑得喷出了饮料:“你别给我装啊!你就是个人,对人际交往看的清清楚楚的。我还得拿钱试探这人可不可交,你眼睛一扫就知道了,但从来都不说破。你那么会说话,又毒舌又给人留脸面,还保持跟所有人的距离,你比我厉害多了。说真的,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谁,我都觉得你肯定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阿河苦笑:“我哪儿有那么?那你跟我交往,不怕我算计你?”
“你算计我什么?我什么都是你的,来吧。”翔张开手臂挺挺胸,一脸□□的表情。
“滚蛋。”阿河看向旁边,心里甜蜜蜜的。
这个人什么都是我的。
上了三个月班以后,最初的新鲜感转成了熟练和信心满满,一旦弄清楚上班是怎么回事儿,很多最初诚惶诚恐的东西就消失了,剩下两种心情,一种是失望无聊,一种是“我一定能干好”。
叶飒蛮喜欢他那个夕阳红一样的工作,每天写完了就印刷样品,做得津津有味;阿河越来越感到单位的水深,人际关系比工作量更压人;黎嵩忙得见首不见尾,跟他们只见过两三次面。
这天晚上,翔打来电话说请他们吃饭,四人好不容易聚了一次。
酒足饭饱后,翔擦擦嘴郑重宣告:“我辞职了。”
“啊?哦。”其余三人反应一致,本来也都觉得他干不长,没想到这么快就废了。
“我要开家线圈厂。”
“啊?”这回三个人的嘴都不上了。
沈郁翔得意洋洋:“就是电容。我在厂里产线都看好了,那种简单电容就是往根磁铁上一圈圈绕铁丝……”他描述了电容和制作工艺,可惜文科生只能描述表象,对原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在场三个艺术生脑子里对这玩意儿根本没有任何概念,没一个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翔发现没人听懂,只得兴味盎然地简化:“供应商那边我也跑过去实地调查了,反正吧,就这个东西谁都能做,现在我们厂里的供应商就是家私人作坊,他们家又不上心,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