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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害怕他抢她鱼。
呦呵。
越子临看清了乾戈的脸,这不是上赶着娶她那位吗?
乾戈牵着马,甲胄已经换下来了,穿着紫衣,腰间佩剑的青年将军俊逸逼人,“在下乾御渊,不知道姑娘可还记得?”
越子临点头道:“自然记得,你是早死那位被少帅命去洗马的将军。”
乾戈嘴角一抽,突然觉得着姑娘没那么好了。
“将军何事?”
乾戈道:“白日的事,冒犯了姑娘,请姑娘见谅。”
越子临状似惊讶道:“原来白日说的是我。”
他们两人都没有指名道姓,若不是局中人,确实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
乾戈顿了顿,开门见山道:“姑娘喜欢段不疑……段少帅吗?”
越子临一愣,但马上道:“段少帅为人温润,家世显赫,又生的一副好相貌,我岂止是喜欢,简直是嫉妒。”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她问得很无辜,很不解。
“因为段少帅……”他还未说完,一声尖厉哨音猝然响起。
那是警哨。
乾戈面色大变,道:“你在此地别动。”翻身上马回营。
他随便抓住了一个人,道:“怎么了?”
军士慌忙道:“刚才有刺客欲要刺杀元帅,被少帅挡了下来,一剑扎到了胳膊,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赵十年小天使的手榴弹。
我是真不知道古代失血这个词怎么说。(摊手)
☆、第四十章镜花
段长歌不是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她是疼昏过去的。
刀是西凉兵器,名为镜花。
镜花有七棱刃,细密的刀刃插叠在一起,恰似一朵花,又因为刀身平亮如镜面,顾称镜花。
这样的刀,若是捅进了胸口,手腕一转,便可剜下一块心口肉。
段长歌挡得极快,又躲得极快,镜花只是从手臂划到了手腕,并没有刺进去,也不曾带出肉来。
这个只是说得轻巧,却是血流如注,若不是素怀锦在,她可能当真撑不下去。
段思之在主帐内主事,军中森严。
那突袭的人随他出生入死五年,从军士到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然后,给了他一刀。
若不是段长歌在其呈上文书抽刀之刻以身想挡,那么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就是他。
段思之闭上眼,道:“长歌如何了?”
乾戈道:“血已经止住了,素先生和子临姑娘都在。”
段思之点头,灯下温润的面孔看起来有些疲倦。
如今大齐与西凉战事在即,西凉会派杀手来他一点都不奇怪,他只是惊讶自己身边的人会被打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而且用的是……镜花。
若是西凉王室要刺杀他,何必用这样明显的武器?让人一眼就知道是西凉所为。
更何况,那是他的人,且并未扬名,西凉又是如何联系?
既清楚他的用人,又……
段思之猛地想起了一个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元帅?”乾戈见段思之的脸色惨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您怎么了?”
段思之睁开眼,连冷汗都落下来了,“无事。”他哑声道。
如果真是他……
可为何是他?
……
帐里的血腥气太重,重得素怀锦都坐不住。
越子临倒是安之若素,面无表情地盯着段长歌惨白的脸看。
只要素怀锦一出声,她就冷冷地看过去,眼神中杀伐立现,令素怀锦这样见惯了血雨腥风的都觉得骇人。
“我……”他开口道。
果不其然,越子临偏头看他,神色又冷漠又不耐烦。
“我出去看看草药,”素怀锦指着段长歌的伤口道:“她又要换药了。”
血液已经把草药洇湿了。
越子临嗯了一声。
素怀锦出去了,又很快进来。
“我来。”越子临接过药,“你出去。”
素怀锦一愣,越子临这样直白的命令的语气令他颇为不适,先前人命关天的时候,他来不及计较,现在病人病情平复,他这时心里愈发不舒服了起来。
“子临,”素怀锦语气强硬道:“此事还是我来吧,你年纪轻轻,不知深浅,若是出什么事,不是你我可负责的。”
越子临道:“素先生没有把握,我却有。先生还是去看看那刺杀元帅的千夫长如何了吧。”
她的语气冷淡至极,哪里有之前被救时的那副温柔羸弱?
那千夫长想立时自杀,但被段思之卸了下巴,素怀锦把他牙内的毒囊挖了出来,现正在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越子临寒声道:“让开。若是真耽误了救人,便是素怀瑜来了也无济于事。”
“你!”素怀锦睁大了眼睛,被气得发抖。
自他成年起,哪里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
言谈之中又满是把医圣不放在心上一般的口气。
“我什么?”越子临道:“让不让开?”
“我若不让呢?”
越子临眸色一冷,拿起塌上的剑直截了当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让开。”
春水寒光四射,剑意惊人。
杀气冷若寒冰,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素怀锦看了她半响,最后一撩帘子,出去了。
总是有人喜欢碍事!
越子临在心中怒道。
她几步到了段长歌席前,因为伤的缘故,连衣裳都不能好好穿上去,衣服搭在胸前,伤口露出,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她小心翼翼地用刀挑下草药,又将药敷在伤口上。
段长歌紧闭着眼睛,睫毛如同鸦羽一般,更显得面白如纸。
段长歌是很温雅的长相,眼尾微微上翘,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让人觉得仿佛饱含情意。
她睁开眼睛时……
她……
差一点,她就再也看不见。
越子临的手顺着伤口摸上去,微微下压,似乎是疼了,昏睡中的段长歌皱起了眉。
越子临的手没有动,只是加大了力气。
她低下头,段长歌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咫尺之遥。
只需要再往下一点点……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猛地堵住了段长歌的嘴唇,手指似是故意又似是不经意地按了下去。
段长歌即使睡着,也发出了一声痛呼,张开嘴的那一刹那令越子临得到了空子,舌头深入,勾上了段长歌的唇舌。
血的腥,药的苦,还有……泪的咸。
这样诡异的味道却仿佛是再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