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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衣领,她内里穿着件青衣,潇洒的紧。
越子临退开书房的门。
段长歌道:“你出去了,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了。”
越子临脚步不顿,踏了出去。
“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是毁了段家的引子,还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有分别吗?”
“自然有。若是第一,那与你何干?若是第二,那也不过是萧琼多疑是主因,至于第三,是你活该。”
“你说过,你的命都没我重要。我记着呢。”
“你该死,”越子临道:“而且你会不得好死。”
这不是一个诅咒,这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段长歌道:“呈左使吉言。”
越子临出了书房,道:“再会。”
“再会。”她道。
越子临听见了书房内的笑声,却有如鬼哭那般悲恸绝望。
她不曾回头。
她向前走,直至快要出了城门。
她用轻功飞了上去,却马上摔到了城墙上。
她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一股子腥气升腾,她压了半天也没压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但,这些日子虽都是算计着的,可,她那份情,不是假的。
不过终究,无可挽回。
她不能后悔,她没资格后悔。
她靠着石头,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外面在打闪电,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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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良弓
越子临睡得很好,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梦见段长歌背对着她站着,而她怎么也追不上。
这次她换了一个位置,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她睁开眼,发现有个年轻的军士站在她面前,见她睁开眼,脸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懒洋洋地问。
军士愣了愣,道:“不知。”
越子临一下子拔出了剑。
军士戒备地看着她,手按在剑上,正要拔剑,忽听身后有脚步声。
来人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是段长歌。
越子临眯着眼睛,逆光,这个位置对她来说太亮了些,她看得很吃力。
她看见段长歌身后的人中有两个穿着素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很是不起眼,但是越子临知道,那是萧钰的人。
她等了一晚上,确认了这位宁王殿下对她当真一点旧恩都没有。
昨夜她以为宁王是找她摊牌,哪知道却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废话,段长歌在那之后竟也来了,让她简直要怀疑这都是宁王设计好的。
她所做的抵那些别有用心的栽培之恩也算够了,有些东西,她拿出烟杆抽了一口,要撕开了旧情谈,才能谈出她满意的结果。
越子临按了按自己疼的厉害的脖子,道:“段少卿是来和我做个了结的?”
段长歌轻声道:“个人恩怨某可以不计,但段家之事却不行。”
越子临咬着烟杆,道:“那么,段少卿,我再告诉你一桩,知道为什么朝廷的人会那么快去魔教吗?”
“是你。”
“是我。”越子临曼声道:“为了彻底把元帅推到宁王这边来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惜全是白。”
“飞鸟尽,良弓藏。”段长歌道。
并没有太意外的样子。
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淡定至极。
“看来段少卿知道宁王是始作俑者了?”越子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杀了他?”
段长歌白得像是死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几乎不可见的笑容,道:“左使既是宁王走狗、良弓,忠心耿耿,我听说黄泉路并不好走,不如就先替宁王清清路?”
看来宁王还活着。
也是,任谁也没那个男人一般的舌灿莲花,当年的人死了大半,他也活着了。
宁王活着是好事,如他所说,他是最名正言顺的,也只有他,能为顾方两家平反。
越子临一笑,道:“黄泉路好不好走我不知道,但活着这条路不好走倒是真的,我倒可以替他清清。”
春水如水,照亮了艳丽的美人面,只是化不开她眉心中的郁气。
“少卿大人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她的语气好像在娇嗔。
她明明清楚的很段长歌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却还要问,没话找话一般。
段长歌道:“因为某不及左使。”
无论是心机城府,手段美貌,她样样不如。
越子临点头道:“也是。”
拔剑而上。
段长歌还是很有君子之风的,因为她虽然身后跟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动手的却只有她自己。
如果是她,并且武功还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选这样公平的方法。
越子临下的是死手,招招致命。
她的剑,堪堪从段长歌脖子上掠过。
一滴血洒在春水上,被她轻轻地抚去了。
段长歌摸了摸自己淌着血的脖子。
越子临想杀了她。
她觉得自己有些疼,不止是她那个漂亮的脖子,还有胸口,拧得生疼,但她仍笑得风轻云淡,“动手。”
段长歌说。
越子临回刚才那句有君子之风的话。
“别杀她。”段长歌自若地拿出丝帕按在伤口上,淡淡道。
越子临应对多人虽不从容,但绝称不上狼狈,犹笑道:“因为段少卿想亲手杀了我。”
“嗯。”她道。
段长歌居然舍得杀了她了,她很难受,她真的很难受。
她难受的结果就是扔了一圈毒针过去,但是来者显然都有防备,都躲了过去,一个倒地的都没有。
越子临趁着这个当口跳了下去。
靖州的城,城墙没有那么高。
这也是她选在这的原因之一,之二是离胥崖近的很。
城下有人,见这么个美人从城楼上跳下来都惊得说不出话。
越子临稳稳地落在地上,随便挑了一匹马上去。
行商刚要去追,一个东西就落到了他脚边,是块玉。
血红色的。
作为一匹老马的钱实在是贵了,太贵了。
连从北樘、西凉那边送来的宝马都不值这个价钱。
他即使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小商贩都知道这玉定然不是凡品,正暗暗犹豫着要不要捡,一个灰衣女子就站在他身边了。
如果说方才骑马而去的那女人是妖艳的芍药,这灰衣女子便是青竹了,玉立、温和,若不是这女人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玉,恐怕她会更好看一些。
行商见这女子气势惊人,衣着不凡,小心翼翼开口道:“这位……大人?”
段长歌扭头,露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