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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啊,都是有原因的。”
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喝酒了,以前值班,始终碰不到一起,这回有机会,一直聊到天黑。
看看时间,小胡爷穿上外套,走着回杜家。
酒烧的心口热乎乎的,也没觉着冷,他挑了颗小树在那蹲着等,等啊等,一直等到二丫那屋的灯亮了,他捡块小石头子儿站起来,像旧时的纨绔子弟,敲富贵人家娇羞姑娘的窗棂。
杜嵇山也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过这个小王八蛋,背着手披着衣服咂咂嘴,大意了,大意了。
二丫裹个包,鬼鬼祟祟溜出家门,老爷子心痛一声呼唤:“杜豌,你不要爷爷啦?”
二丫站在中间,那头是她最亲最爱的小胡哥。
那头,是她舍不得放不下的老爷爷。
看看这头,看看那头,她双手攥拳,出了个主意:“爷爷,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胡唯倒吸冷气。
“我在虬城住的地方有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有颗大梨树呢,您跟我去,我带你去长城,听京剧,吃神仙居的绿豆糕。”
原本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听见二丫这话,杜嵇山笑的合不拢嘴。“爷爷岁数大了,坐不动飞机了,等猫了这个冬,暖和了,爷爷再去看你。”
“爷爷”
杜嵇山站在门口的照明灯下,背影佝偻:“别喊啦,走吧,跟他走吧。”
“我考完试,过年就回来,回来再也不走了!”
“好好,爷爷在家等你,哪儿也不去。”
二丫和胡唯手拉手走了,杜嵇山上前追了两步:“胡唯……”
小胡爷回头,一只手隔空点了点他:“照顾好她,你俩在虬城搭伴儿。”
小胡爷在夜色中露出一口白牙,信誓旦旦:“我保证!”
“保证个屁你保证……”当然这句话老爷子没敢大声说,只是小声嘀咕,嘀咕完了,立在昏黄灯下目送着两人渐渐走远。
内敌协商一致达成和平,现在是对外的时候,二丫才没忘了卫蕤跟她说的那些话!
小胡爷拉她的手,她不让。
他揪着她过马路,她也不许。
甩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他还在后头不放心地嚷:“看点车啊,谁追你了跑那么快”
“你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顺路。”
“脸皮真厚。”
小胡爷给二丫惹毛了,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二丫的脸,虎口卡住她下巴,二丫被捏的嘴嘟起来。
“你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我说什么呀!”二丫掰着胡唯的手,口水都要被捏出来了。“你找到你亲爸爸,都要跟别人结婚了,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你拿我当傻子糊弄我玩呗。”
胡唯莫名其妙:“谁跟你说的这话?”
“卫蕤跟我说的!”几乎毫不犹豫,二丫把卫蕤出卖了,她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脸:“他说你豁出命救过小春儿,落下后遗症,现在看见她就头疼,小春儿要以身相许,都要去你家提亲了,你爸爸也同意了。”
二丫想着和小春那么漂亮的样子,打心眼里自卑了。
“卫蕤跟你说的?”
二丫重重点头。
胡唯没作声,卫蕤说这话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话。
他没想到卫蕤对二丫竟然还有这歪心!
静静深呼吸,胡唯微侧身朝着二丫。“我是救过小春儿,上次就跟你说过。”
二丫闷闷不乐:“可是你没说过你为了救她被砸过头。”
“那事儿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当时”胡唯蹙眉,认真回忆了一下当初的细节,可再回忆,还是一片模糊。“我就住她对门,她家烧着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不去救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被那么烧死了吧?”
这倒是,见死不救不是大丈夫。
“我真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们说,我从窗户跳下来被烧断的电线砸了头,其实说白了,就是触电了。”
二丫微张着嘴:“那你……是给电傻了?”
胡唯闷笑,“差不多吧,反正挺长一段时间谁都记不住,学校在哪都忘了。”
“那你一看见小春儿就头疼?”这才是二丫最关心的问题!
俩人这缘分得纠缠的多深啊,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后还记得,他脑子不记得了,身体为他记着。
胡唯短暂沉默。
“你听卫蕤跟你瞎说八道,他骗你呢。”
“真的?”
“真的。”
至于她芥蒂的另一件事
胡唯温声低问:“你想见我亲生父亲吗?”
二丫不说话。
她不说话,就是想。
她想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狠心,能舍得不要他;她也想跟人家说,你别把你儿子许配给别人家。
“那等我回去报道,找一天带你去看他?”
“可以吗?”二丫认真问,“你愿意带我去?”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再说,他还指着让岳小鹏替他提亲呢。
总不能杜希提着聘礼去跟杜嵇山说,“爸,把你孙女嫁到我家来”吧,这事小胡爷思来想去,还是岳小鹏最合适。
可岳小鹏才刚刚吃了和家的菜,跟小春儿爸爸把酒言欢。
小春儿爸爸一杯又一杯地给他倒酒:“老岳,今天高兴,一个是你儿子回来了,我们都为你开心;另一个,是我有事要求你。”
“小春儿你也是看着长大的,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我当爹的,替孩子开个口,胡唯来了虬城以后,卫家小子带着她跟胡唯见过几次,两个孩子相处的还行,小春儿很喜欢胡唯,胡唯现在也是单身,要是他乐意,能不能让他俩接触接触,咱俩结个亲。”
“哦”岳小鹏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件事情啊……”
和小春在一旁伺候饭桌,他爸爸递给她一个眼色,小春儿伶俐给岳小鹏夹菜:“岳叔,来,这是我做的,您尝尝。”
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酒,总不能没个准信,岳小鹏慎重措辞:“等我见了胡唯,和他说说,但是孩子们的事情,具体怎么着,还是看他们。”
飞机落到虬城,二丫欢天喜地,为啥?因为都快下半夜了,胡唯不可能再回到学校去了,他没地方住,就得跟自己一个被窝。
铺好被子,二丫还往旁边放个枕头,盘腿坐在床上,问胡唯:“你洗个澡不?”
胡唯看一眼她那转个身都没多余空地方的小洗手间,不太想洗,可一看她大花被子和干干净净的床单,无声拿了件换洗衣服钻进去了。
一进去,头差点挨到顶棚。
水哗啦啦的响,二丫还在门外大喊:“你把水龙头向左拧,左是热水。”
脱了上衣的小胡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