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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多瞎话来骗她,什么喜新厌旧,拿她当傻子才信了他的邪!
毛衣被热水浇的贴在身上,头发贴在脸上,二丫抽噎着:“我让你走,我也不跟你去,我就在虬城,老老实实的上学,我会好好的,你别难过,你别为了我难过”
高原高,高原苦,高原一望无际,看不见家乡。
他说太阳会把她皮肤晒坏了,买不到新衣服,吃不到好吃的,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一个人在那,五年,十年,二十年,他的日子多难熬啊。他才找到他爸爸,家里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抱抱我,我不后悔,我怕你走了,我才后悔。”
多勾人心魂的恳求!让人疼到极致的呜咽!!
我不后悔。
我怕你走了,我才后悔。
再也不管不顾地,脱了她的毛衣扔到地下,解开她背上的扣子,胡唯转身,疼惜地抱着她,一场深入灵魂的拥吻。
瘦弱的背抵着厕所逼仄的瓷砖,痛的仰头。
“你别忘了我。”
“不忘,至死不忘。”
“我等你,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我也等你。”
“别等,别等。”
“我会好好的,遵守约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二丫……二丫……
我至死不忘你。
我用不知预期的下半辈子记得你。
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妻。
那爬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正做着喜庆艳红拜天地的黄粱美梦。
老和尚一场晨钟暮鼓,硬生生将这场梦摔得稀巴烂。
小老鼠胡须上还沾着香油,灰溜溜钻进了自己的洞里。
大梦醒来,白日长河,青山依旧在。
飞机舱门大开。
风吹得裤管作响,吹得赵老憨哈哈大笑。
“快走,快走,赶得及回去吃咱师部的食堂,为你们准备了接风宴呐!”
胡唯与邱阳整装待发,相视无言,被赵老憨赶西瓜似的塞进了飞机。
舱门关闭,发动机轰隆隆地响。
拉货的运输机飞过高原,飞过雪山,飞往一段全新的征程。
窗外是万里层云。
透过那稀薄雾气,胡唯想起了那一幅幅画。
稚嫩地,小孩子涂鸦似的,简笔画。
画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带着大檐帽男孩。
过年时,她趴在阳台窗上,画男孩蹲在地上放烟花。
惊蛰暴雨,她在他的车窗上,画男孩穿夹克衫时的背影。
喜鹊归巢,她躲在他和妈妈住过的屋里,画男孩找到了爸爸。
寒冬凛冽,她坐在野长城上,用石头在土堆上画,画男孩和头上有个苗苗的女孩牵手,再也不分开啦。
张张是他。
一笔一划。
画的都是她守的城池,守的河山,守的家。
寒霜重,积雪厚。
窗棂上又冻起了一层冰碴。
二丫披散着头发,呵着白气,开始在玻璃上画画。
一只,两只,三只,春燕栩栩如生。
葱白的指尖被冰的发红,画完,她望着春燕恬静微笑。
玻璃上倒映着二丫纯真的眼睛和脸颊,她虔诚地想,捱过这个冬天,就让她的小胡哥快点回来吧。
第五十章地物冻
2014年12月,虬城,二环商贸,广播电视中心。
位于十五楼的纪录片频道节目部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十几个人的格子间,气氛轻松,都在低声忙着自己事。
年轻小伙脖戴电视台工作证,趴在工位挡板前小声叫前头的人:“杜姐,杜姐?”
“嗯,好,下午三点,b楼西侧会议室。”女人歪头夹着话机,右手飞快地记下时间地点,刷地一撕,粘在电脑屏幕前。
电话挂掉,细细地鞋跟轻抵地板,转椅优雅转了半圈。
女人一套十分通勤职业化的打扮。
黑色高领贴身的羊绒衫,高腰灰色西装裙,裙摆垂至小腿,同色黑打底袜,一双六公分的高跟鞋。
典型出入高级cbd大楼白领丽人的装扮。
抛开这身穿着
二丫眉毛蹙起来,热的直拽领子:“叫我干啥?”
办公室空调开得太高,回回早上来的时候冻个大红脸,中午午休的时候又热个大红脸。
这么一冷一热,早晚要感冒。
二丫十分惜命地还在自己杯里泡了柠檬水。
小伙子用笔挠着下巴:“杜豌姐,中午加班,能不能帮我带个饭回来?”
“吃啥?”
“番茄烤肉饭,加个煎蛋。”
比了个ok的手势,细细圆圆的鞋跟转了个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二丫已经在这里工作半年多了。
前半年试用期,最近刚刚转了正。
来电视台工作,完全是个巧合,超出了二丫预料,也顺理成章。
她研究生毕业那年,各大国企事业单位有校园秋招,二丫混迹在众多求职的同学当中,和她本科毕业那年一样,没什么目标。
别人都急着发简历,和各大单位的人力资源套近乎问待遇,她拎着个小纸兜兜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像个逛菜市场的。
正逢虬城电视台来招聘播音主持,跟来的面试官一眼就挑中了她。
身形瘦长,没化妆,穿着普通,五官很有灵气。
“哎,那小孩儿,说你呢!”
二丫茫然回头看看,指着自己:“叫我?”
“对,就你,来来来,你过来”
二丫挤开人群站进去,冯亮忙的四处给前来问询求职的学生发简章,头都不抬。
“你是本科还是硕士。”
“硕士。”
“哪个院的?”
“语言传播学院,读英语的。”
“哦”虽然不是对口专业,还算沾边。“坐,坐这说。”
安排好了求职学生,冯亮拽过一张椅子在二丫对面坐下,开始面试。“我是虬城广播电台的,把你简历给我一份。”
二丫从小纸兜兜里递过自己简历。
冯亮捋了捋自己半秃的发型,重重叹气,翻起二丫的简历看。
“北二外毕业的?哦,本科学的就是英语是吧,翻译方向……那你口语肯定没问题吧,中间还有过两年工作经验?为什么没本科毕业之后直接读研啊”
二丫总不能说我胸无大志压根就没想读,是男朋友来了虬城自己没事干才考的吧。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家里条件不允许,工作攒了两年钱才来念的。”
诶呦,还是个可怜孩子。
简历翻了两页冯亮就不看了,直接说出对她的招聘意向:“有兴趣继续从事本专业吗,我们国际新闻频道现在缺人。”
“缺什么岗?”
“播音主持,两档播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