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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把马车里的美人留下,其他人赶快散去吧。”站在高处为首的那人戴了个银色面具,声音颇为清亮。
“混账,长公主岂是尔等匪类可以觊觎的!”叶茗初猛地抽出剑,笔直地指向那人,眼中布满怒火。
“火气倒是不小。不过,今日里可由不得你逞英雄。”戴着面具的人似乎并不惧怕叶茗初的怒火,即便他看到在叶茗初的剑出鞘后,身后众多兵士都抽出了武器。
“你们若是求财,我们可以留下一些,不与你们计较。但若是你们还敢心存别的邪念,就莫怪我手下无情。”叶茗初最后一次出言警告,却已经咬牙恨恨然。
“妙啊,可惜我偏偏就想看你的手下有多无情。”耸了耸肩,轻轻拍了两声,整个山崖瞬间布满了弓箭手,藏在面具后的脸扬起了嘴角。
“小心!注意戒备!”叶茗初抬头看见四周的情形,立刻发号施令。训练有素的卫兵将长公主的马车层层围住。
浮生抽了抽鼻子,看了眼瞬间多出来的三道人墙,抿着嘴唇。她仍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叶茗初和这群半道出现的劫匪谈判。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判破裂了,心下不禁觉得这个叶茗初还真是无趣。
要说刚才沈暮歌只是觉得有些疑惑,现在她已经了解了外面的情况。只是这山匪指名道姓地要劫持她,还是让她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再将身体移动到了靠近浮生的那边车厢,沈暮歌打开车窗一角,低沉着声音道:“叶护卫,外面的情形可还应付得过来?”
“我看叶大人应该能应付。”浮生语气不咸不淡,但也没什么惊慌。
只是在沈暮歌擅自打开车窗之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见其并没有将窗彻底拉开,又将那份紧张压了下去。
沈暮歌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再追问其他。只是她仍然保持着车窗的微启,似乎在等待什么。浮生自然是看到了沈暮歌的举动,侧头不解地看了看,也没有主动替她关窗。
“叶护卫不觉得此时有些不同寻常吗?”沈暮歌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是只有彼此间才能听见的音量。
“不知公主所说的不同寻常指的是什么?”
“公主遇险,身为一等侍卫的人,却毫不在意,还语气轻松。本宫甚是不解,不知叶护卫可否为本宫解答?”
浮生立于马上的身体一僵,刚才还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被这平静的问话给一抹而去。踟蹰着想开口跟沈暮歌说些什么,又觉得现在这场合并不合适,只好讪讪笑了几下。
沈暮歌轻哼了一声,将车窗又关了起来,还不望留了个白眼给浮生。不用想她也知道这山道里突然出现的人,定是叶少庄主的手笔。要不然这大白天里的官道上,还是提前与地方官打了招呼的,怎么还会有这般大胆,点名要劫持长公主的歹徒。
默默无语地摇摇头,浮生只得叹息,这叫沈暮歌的女人,为何总是能轻易看穿自己的套路。明明就一直坐在马车之中,又是哪里来的千里眼?烦躁地挠了挠耳朵,浮生昂首,与远处站在山头上的面具人对视了一眼,还不等她点头示意,就听到叶茗初大声呼喝:“各部听命,举盾,保护长公主!”
听到这声指令,原本拿着武器的士兵往外踏了两步,将中间的空间留给了举着盾牌的兄弟,瞬间一队由五十人组成的盾牌守卫队将沈暮歌的马车彻底防护了起来。浮生骑的马也被这阵势惊扰,几声嘶鸣后被她止住,却也不得已地被挤了出去。
谁料浮生竟没有因为这阵仗而惊慌,更不曾生气,反倒是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似乎对叶茗初的应对措施颇为满意,正要使出暗号让山头上的人撤离,却听见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立觉异常。
还不等她转身看个清楚,一支长箭就从右后方斜斜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射向了沈暮歌的马车车窗,幸好有盾牌护卫着,替她挡下了这只出其不意的箭。第一支箭落下,浮生立刻腾空跃起,一个飞身,落在车辕之上,扯了一块距离最近的盾牌放在身前。
呼呼的箭声接踵而至,又都纷纷被盾牌挡住,毫无所获。浮生以身堵着整个车门,胸前又立了块盾牌,正紧张地四处张望,防备着暗箭。听到车厢里有异响,立即将耳朵贴了过去,果然是细微的脚步声,不用想,定是沈暮歌想要起身前来开门。
“你在里面好好待着,不许乱动,听见没有?!”浮生吼了出来,直到车厢里的脚步声止住,这才得空喘了口气。
浮生在那支利箭突兀地射向马车时,就立即狠戾地望向高处,只见戴着面具之人也是一副吃惊的神色,当即便知道此处埋伏的还有另一拨人马。叶茗初听到后方动静时第一时间就回过头去查看长公主座驾是否安全,见已有足足三道人盾混合的防卫守着,那位姓叶的护卫也牢牢把守着车门,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集中了神,准备向眼前这些偷袭之徒发起进攻,却看到对方似有撤退之意。以防被引入圈套,叶茗初派了一小队锐人马前去追踪,其余大部分兵力仍是留在原地,抵御箭阵。
随着戴面具之人撤退令下,原本占据高处的人群立即退散,瞬间消失,而刚才还纷乱的箭雨也即刻停止,这让叶茗初有了缓口气的机会。不过他不敢轻敌,即便是不再有射来的箭,他也没有立刻下令撤掉盾阵继续前进。这段崖道的地形十分诡异,前方的路况难以预判,而刚进入就遭遇了这么一场偷袭,更是令他心有余悸。
又是等了片刻,派出去查看的人也纷纷回禀,确认四周已不再有埋伏,这才骑马回转到长公主的马车前。他朝着一手握盾,一手持剑的叶护卫点头示意,对于刚才的竭力护住表示赞许。浮生这才缓缓让开了挡在车门前的身体,跳下车辕,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叶茗初稍微靠近了些马车,拱手道:“让长公主受惊,属下罪该万死,请长公主降罪。”
浮生刚骑上自己的马,听见叶茗初这着急请罪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心里暗想:这叶茗初不愧是镇国公府的人,迂腐得很。刚刚才从一场突袭中扛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请罪。这种境况下,平安无事地走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车厢里传出长公主平稳且带着安抚语气的话:“叶大使尽心保护,本宫不胜感激。还请叶大使不要过于自责。往后的路途,叶大使辛苦了。”
这一回,浮生的嘴角撇得更大,她对于沈暮歌这种冠冕堂皇又装腔作势的态度,最是反感。但回念一想,身为长公主,她自然需要说许多场面上的话,安抚臣民。而真实自然的沈暮歌,只会在自己眼前展露,心中又忍不住微微发烫。
第37章
叶茗初几乎是全程高度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