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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问题。
薛沥瞥见那位一直站在不远处,顿了顿,饶有趣味地说:“我猜我和你的性格应该是完全不同,结果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模特没有发现,反而是冯鞘最先发现了。”
第二时空那位薛沥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叹了口气,已经懒得跟他计较。
下去的时候冯鞘已经在车里等着,“我已经想好去哪里吃了。”
“谢谢。”薛沥真心实意地说。
冯鞘看了他一眼,随即迎来了漫长的沉默。
薛沥也不介意,看着窗外眯了一会儿,再睁眼,已经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外面是一家炒饭店,味道不错,大学的时候他们常来这里吃,毕业以后偶尔也会过来,老板娘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和她丈夫一起开的店,她掌厨,丈夫负责当伙计和送外卖。
薛沥和他们很熟悉,连他们的女儿在哪里上的学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冯鞘停了车,说:“我们好久没有到这里来吃饭了。”
薛沥看着他的背影,猜测他大概是要试探自己,但他却推断出另一件事情,至少在大一的时候,另外那个薛沥和这个冯鞘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是很久没来了,算算时间老板娘的女儿该大学毕业了。”他随口接了句,冯鞘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就是不知道另外那个薛沥记不记得。
老板夫妻俩看了他们一会儿,哎呀哎呀地指着他们说:“原来是你们俩,好几年没过来了,我记得你们大一那会儿常来,后来就没来过了,要不是你们两个长得特别好看,醒目得很,我们差点认不出来。”老板娘顿了一下,惊诧地盯着冯鞘的头发,“哎哟,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大概每个人都要问一句这样的话,冯鞘回得十分淡然:“没什么,可能是工作有点辛苦,营养又跟不上。”
“哦,原来是这样。”老板娘又乐呵地去看薛沥,“他是变了许多,就是你,大是比以前大了一点,不过气质还是没变,讨人喜欢的。”说完她拍了拍薛沥的背,“好了,我去给你们炒饭,对了,你们要吃哪一个炒饭?”
薛沥早已经饿得不行,这两天一直在挨饿。
“还是原来的,西红柿炒饭。”
老板娘点着头,“对对对,我记得你喜欢清淡,哎,你呢?”
冯鞘低着头没回答,他握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呢?”老板娘又问了一次。
这家店总是很热闹,老板娘忙里抽身和他们说话已经不容易,才半会儿,那边已经好几个人招呼她过去,她丈夫不是话多的人,刚才一直在旁边笑着看,现在赶紧过去了。
但老板娘还是忙着,见冯鞘低着头不回话,她隐隐有些着急了。
薛沥连忙接上,他笑着拍了拍冯鞘的背,对老板娘说:“好久没来这里了,他肯定情绪不太对,就肉丝炒饭吧,加个蛋,他以前最喜欢吃这个,每次来都点。”
老板娘又做出一副恍然想起的表情,笑眯眯地走开。
待她走后,薛沥敛了笑回手,也不出声了。
冯鞘坐在那儿静静地喝着水,一杯又一杯地下肚,有点喝酒的架势,但薛沥偏偏看见了他捏着水杯发白发青的指尖。
老板端着和蔼的笑脸把炒饭送了上来。
刚出锅的炒饭还冒着热气,这股气腾腾升起,模糊了冯鞘的面容,周围人声嘈杂,薛沥拿起筷子掰开,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对面传来冯鞘的声音。
“你说什么?”薛沥没听清。
冯鞘终于抬眼看他,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神茫然而挣扎。
“老板娘说我变了,这是对的,但她说你没变……”他的声音很轻,隐约流露出痛苦,“这是大错。”
薛沥放下筷子,冷静地望着他。
冯鞘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他两只手抱着头,像个濒临崩溃的人,在这一瞬间,终于忍不住释放。
他压抑地说:“你变了,变得太多了,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我没想到,我只是离开了一趟,结果一转身,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天翻地覆。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好,这也就算了,但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里面,你唯独不想看到我,然后你说你不想画了,这件事情连你父亲都不敢相信,他已经允许你做这件事情,没想到你突然放弃了,他骂你窝囊废,你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然后说你要开公司再和大家说你要和蔺舟在一起。”
他的眼眶忽而就红了,“这些都无所谓,我都不介意,可是你说你因为救小孩昏迷,薛沥,这可能吗?你不但当过救生志愿者,还拿到了潜水证,你会昏迷,你说,这可能吗?那个时候你是不是……”
冯鞘的嘴唇哆嗦,通红的眼眶里充满了恐惧。
然后薛沥听到他问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问的其实是:你是不是想死?
但他没有办法对眼前这个薛沥说这种话,他直觉这个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薛沥,但他也知道,这个人确实是薛沥。
他也没办法问你到底是谁,眼前这个薛沥就是他印象中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前的薛沥,顶多比那个薛沥再稍微长大一点,健康的、正常的长大。
薛沥胃口顿失。
他无法对着这个模样的冯鞘吃饭。
即便性格不一样,但这个毕竟是另一个时空的冯鞘。
冯鞘。
薛沥阖上双目,已经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应付了事。
他沉默片刻,再睁开眼时,目光中充满怜悯。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冯鞘会有一段时间无法与薛沥碰面,所以,暂时用这种形式来穿插他们的过去。
第12章
冯鞘脸色灰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里隐隐带着血丝。
水杯忽而剧烈抖动,里面的液体疯狂地荡着,溅到桌面上落下一片片水渍。
他看着薛沥,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忽然头昏脑涨。
他看着少年的薛沥变成青年时冰冷的模样,以前总觉得他过得不高兴才会那样,便总想让他恢复,他不愿意让他接近,他就远远看着,时而在他痛苦的时候扶一把,这是作为朋友可以做的。
况且无论变成怎么样,这个人总归是温柔的,冯鞘和他渡过整个少年时期,即便后来不像以前那样了,也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逢年过节会问候,薛沥甚至会让林宝现送一些东西过来,虽然总会瞒着不说,又或者作出一副弃之如敝履的模样。
他接受薛沥变成了那样的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