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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陈阿姨,平时对我嘘寒问暖,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从来不会忘了我,在你们这里,我真的有家的感觉,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罗杰一饮而尽。
张诚和陈绢珂互相看了一眼,罗杰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罗杰接着说:“其实我心里明白,今天你们是有事情和我讲,刚好,我也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陈绢珂心中一惊,她怕罗杰先开口,要她答应和凯风的事!
“罗杰,这么多年你尽心尽力的和张诚为“家之惠”打拼,才有现在这样的规模,我们母子遇到张诚后,你又对凯风视如兄弟,我这个做妈妈的不知多开心,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恩不恩的话啦!凯风这孩子打小爸爸不在身边,都给我惯坏了,做什么事从不考虑后果,你们经常在一起你知道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一定不要当真啊,他还小不懂事……”陈绢珂竟有些哽咽了。
“陈阿姨,你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太冲动,我没有带好凯风。”罗杰心中好难受。
二人彼此都话中有话,但又不知道该怎样挑明。罗杰懊恼无奈的发现,他保护凯风的能力竟如此脆弱不堪,面对亲人他都没有勇气说出:“我爱陆凯风”这句话。
“罗杰,我和你认识时间不算长,但张诚和你的情份我知道,他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忠厚实诚,是个好孩子,所以凯风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很支持,但阿姨绝对没有其它意思。你对凯风的好,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一直以为你们是好兄弟好朋友,罗杰,你明白阿姨说什么,对吗?”陈绢珂都有点儿低声下气啦。
“陈阿姨我明白,你放心,我都明白。”罗杰根本没有奢望过陈绢珂会答应。
“好了好了,来吃饭,菜都凉了。”张诚急忙打圆场。
罗杰吃着,却食不知味。面对陈绢珂,他连一句争取自己和凯风在一起的话都说不出,他彻底失败,软弱得一塌糊涂,他看不起自己,他甚至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凯风回来他都无颜面对,他这么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爱凯风,梦,该醒啦!
“张叔叔陈阿姨,我打算离开b市,离开家之惠。”
“什么?”
“什么?”
张诚和陈绢珂不约而同大声问。
“我父亲过世时留下一些东西,他老人家有心愿未了,虽然他也没说要我替他完成,但为人子女,我希望能为他尽这点孝道。我已经考虑很久,现在,是时候离开了。陈阿姨,我有些话想说,希望你不要介意。”罗杰几乎是哀求的看着陈绢珂。
陈绢珂为难的看看罗杰,又看看张诚,张诚对她点点头。
“你说吧!”
“和凯风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刻意或者去逼过他,我喜欢凯风,我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前途和未来,他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他那么优秀,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感情上,他都应该得到最好的。我比凯风大,如果我帮不了他什么,至少我不会阻碍他。我离开也不全是为了凯风,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生活的。”
陈绢珂没想到罗杰主动放弃了。
张诚没想到罗杰就这么放弃了。
只有罗杰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痛苦和艰难。
曾经,他渴望和凯风手挽手散一次步,互相依偎着看一次电影,在餐厅吃一次烛光晚餐,也叫别人看了羡慕,这些生活中最平凡最普通的事,对他们而言却那么遥不可及,现在,只要他离开,凯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曾经,他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和凯风的这段感情,可现在看来,他是多么不自量力。
罗杰把自己在家之惠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了凯风,他住的房子也过户给了凯风,他只要求张诚给他一笔现金,毕竟要开始新生活,没有钱寸步难行啊!就这样,罗杰在这个城市消失了,在所有认识他的人当中消失了。
三个月后
陆凯风再次来到罗杰家中,这个他来过很多次,带给他快乐和美好的家,如今已人去楼空。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他多么希望当推开某一扇门,罗杰一下子出现在面前,又和往常一样开玩笑,打闹,亲热……他恨罗杰懦弱,他们的感情遇到了困难,竟一走了之;他恨罗杰狠心,四年的甜蜜幸福时光说抛开就抛开。哼,自以为是,不爱了还说是为他好!
罗杰在厨房的餐桌上留了一封信,陆凯风再次拿出来读:
凯风,我不辞而别了,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不想解释,因为在你勇敢捍卫我们感情的行动面前,我的理由是多么苍白无力和毫无说服力。凯风,我爱你,即使已决定离开你,我还是停止不了爱你,你看,我就是这么矛盾,这么不可理喻,就当也让我任性一回吧!
我们生不逢时,所以我们的爱,注定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分开,最近,我终于想明白了,是我们现在的爱情不能变质,我们以后的生活更不能将就。凯风,我们想要的生活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而不是暗无天日的苟活,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换一种方式未尝不可,分开,只是为了在下一个阶段更好的相遇。
凯风,相信我要和你共渡此生的决心永远不会改变,我会在这世界某一个地方好好生活,好好想你,有缘,兜兜转转我们依然遇见,只是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里,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这是为了我们,好吗?
看完这封信,陆凯风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罗杰想说什么,又在暗示什么吗?简直莫名其妙!
陆凯风拿着信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离开校园,他已经不再是个学生,至少应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看到那些在烈日骄阳下奔走讨生活的人,凯风觉得自己很幸福,不用为柴米油盐折弯腰。四年的大学时光,他被各种爱呵护着,几乎忘了人生还有风霜刀剑严相逼的一面,罗杰的离开,是他走出校门遭到的第一个重创,是曾经最宠爱他的罗杰给他上了踏入社会的第一堂课,残忍的一课。陆凯风情不自禁咧嘴笑了,他把信又看了一遍,罗杰,你这是在考验我吗?痛苦,愤怒和委屈萦绕在心中挥之不去,罗杰啊罗杰,你到底要怎么样?陆凯风脑子乱极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卧室,他想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来考虑接下来怎么办。罗杰,也许再不能躺在你的怀里了,那希望能在你睡过的床上找到一些安慰吧!
此时此刻,身在北方的一个小镇上,罗杰无法入睡。他估计凯风已经看过很多次那封信,这封含含糊糊字数不多的信,他却足足写了三天,写了撕掉,撕掉了又重写,反反复复,字字艰难,他考虑最多的是如何让凯风好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