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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嘴角也噙着一抹笑容,喝了口粥后,又抬起头来觑了贾赦一眼,脸上的笑容是挡也挡不住的。
贾赦干咳了一声,“行了,有什么好看的。”
贾琏、迎春二人忍着笑,贾琏心想,爹昨夜莫不是想着银子想得难以入睡了吧,他还说我财迷,他自己才是财迷呢。
“贾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到了户部衙门,往来的同僚见了贾赦眼下的两个黑眼圈,不打趣地问道。
贾赦无奈,调侃地说道:“昨儿想银子想得睡不着。”
“哈哈,贾大人真是说笑了。”同僚们都以为贾赦是在说玩笑,毕竟荣国府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但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能穷到哪里去。
贾赦这会真是无奈了,他这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陈旭冉正好走了过来,听到贾赦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贾赦难不成还缺银子不成,自己被坑了三千两,到现在还穷得叮当响呢,他贾恩侯那异宝阁可是日进斗金,连六皇子都知道了。
“陈大人,近日怎么不见你往那烟雨楼?”向来巴结陈旭冉的其他官员见陈旭冉来了,连忙围了上去。
陈旭冉的表情有些难看,他的钱几乎都花光了,哪去得起烟雨楼,“家父最近看得紧。”
贾赦含笑地扫了他荷包一眼,是陈恒之看得紧,还是他陈旭冉没钱了?
似乎察觉到贾赦的眼神,陈旭冉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贾赦已经回视线,陈旭冉摸了摸鼻子,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恩侯最近缺银钱吗?”秦侍郎手捧着茶盏,略略拂着茶面上的茶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穿着一身绯袍侍郎服,剑眉横飞入鬓,唇不点而朱,气质清冷孤傲,令人望而生敬。
贾赦有些奇怪,这秦侍郎对他是不是太过于关心了?“回大人,下官并不缺银钱,只不过是一时玩笑话罢了。”
秦见深微微颔首,不再多问。
第43章第一更...
待到到了散衙时分,贾赦正打算去那异宝阁看看情况,临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声唤声:“贾郎中留步。”
贾赦顿住脚步,偏过头去看,却是陈四和秦见深。
“侍郎可有何要事吩咐?”贾赦拱手问道。
秦见深道:“既已经散衙了,不必再唤我官职,叫我见深便是了。”
贾赦从善如流,横竖他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秦见深利用的地方,总不能冷脸对人家的好意,“见深兄可是有事?”
秦见深确实是有事,他今日听说贾赦说起银钱的事,虽然后来问了贾赦,贾赦只道是玩笑,但秦见深却是真的放在心上,他不知道那异宝阁的玻璃成本有多低,只当贾赦确实是因着这异宝阁手头着实缺钱了,便想着好歹找个办法帮他。
“听说恩侯兄的异宝阁所卖的玻璃茶具远比西洋的致,家中的茶具恰巧摔了,我正想去异宝阁采买几套。”秦见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赵四觑了他一眼,他们府上的茶具起码有十七八套,紫砂壶的、汝窑的、景德镇的、越窑青瓷的,就连户部尚书徐广闻所藏的也远比不上他们府上的多,什么时候摔的?
赵四边想着边拿视线偷偷地瞅了贾赦一眼,芝兰玉树、风姿如玉,瞬间他就明白了。
秦见深眼含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赵四连忙低下头,装作认真地数着地板上的缝。
“既然如此,那见深兄不妨与我同行便是了。”贾赦倒是没想到秦见深的心思,近日来异宝阁的茶具确实在那些喜好风雅的文人当中颇为盛行,秦见深想买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异宝阁就处在石子街,近些日子,这异宝阁每日都是人来客往。
秦见深还是头一次来,见着玻璃橱窗内摆设的各式茶具,虽然起初是打着帮贾赦一把的心思,但也不为这些美轮美奂的茶具、酒具夺去了心神。
掌柜的见贾赦来了,连忙躬身出来招呼,贾赦朝他点了下头,自己引着秦见深四处看。
滚烫的热水自壶口倾泻而出,碧绿带着香气的茶水娟娟流出,贾赦烹茶的技艺娴熟而行云流水,潇洒的姿态间带着云淡风轻的气度,漫漫的茶香弥漫开来。
秦见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光,捧起茶杯,“我倒是不知恩侯兄竟于茶道也有研究。”
贾赦于他,就像一个藏宝箱,不管何时打开,都能遇到惊喜,他轻啜了一口,只觉得伴随着清雅香气的茶水进入口中,胸腔有一股热气漫开。
“倒谈不上是研究,只不过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贾赦轻笑道,鸦羽似的睫毛轻轻垂下,捧起茶盏中啜了一口。
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许是这茶香清幽,用过一巡茶,近日来笼罩在心头上的焦躁缓缓散去,贾赦嘴角忽然漫开一丝笑意。
秦见深怔了片刻,待回过神来,耳根泛着微红,手捧起茶盏,似掩饰一般将自己的心思随着这茶水喝入口中。
蓝颜祸水!妥妥的蓝颜祸水!赵四心里头几乎在滴血,他就不该来的,如果他不来,就不会看到他家老爷在这里豪掷千金买下四套茶具。
“恩侯兄不必送我,天色也不早了,恩侯兄早些归家吧。”秦见深朝贾赦拱了拱手道。
贾赦点了下头,目送着他离开才自行离去。
马车内,秦见深正微合着眼睛,赵四忍不住问道:“老爷,您是不是瞧上贾郎中了?”
他以前就知道自家老爷是有断袖之好,但是老爷这些年来都是孑然一人,赵四还当自己是想错了,没曾想,原来是自家老爷眼光高。
车厢内沉默了半晌,秦见深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是见不到底的清寒,“胡说什么。”
赵四摸了下鼻子,得,算是他胡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花了数千金买下那几套玻璃茶具,这还不是看上,就是他眼瞎了。
秦见深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含着警告。
赵四连忙起自己的心思。
秦见深再次闭上眼睛,眼里是轻微的迷茫,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贾赦的风雅举止,斯人如玉,浑然无暇,自己是喜好男子,可对方未必,怎可坏了斯人的声誉,更何况,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记忆里那尸池血海,血腥味仿佛又盈满了整个口腔。
“大伯。”贾赦步入荣禧堂的时候,惊讶地看见贾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贾琏也如蒙大赦,朝他飞快地递了个眼神。
贾赦是忙人,平日连贾母也只不过是晨昏定省见过几次面而已,至于贾珠,他倒是听闻贾珠前几日下场考童子试去了,不过,算算日子,也是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