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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了一声,让士兵捧起一坛子酒来。
四周围众人虽然都和旁人喝着酒,但是视线却都若有似无地留意着贾赦那边儿。
贾赦似乎毫无察觉,笑着站起身,“钱副将说笑了,我也不过是侥幸罢了,不比钱副将为国立功,兢兢业业,这酒该是我敬你。”
他接过士兵手上的酒,利落地拍开了上面的封纸,痛喝了一口。
“好!”钱副将喝道,没想到这京城来的文官居然这么爽快,他提起酒坛,大大喝了口酒。
好个屁!陈迹额头青筋跳了下,这老钱果真是个莽汉,人家讽刺他,都没听出来,还当人家是在夸他呢!
其余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有脑子灵活的也反应过来了,可不是,这贾侍郎反应可真够快的,老钱从军三十载了,一直只能说是没大错,也没什么大过,因着资历深,才得了个副将,他这句话是在嘲讽老钱,这老钱还真把他的话当真了,只能说他心里很没点儿数。
不过,他愿意和老钱走一遭,也算是向他们释放出善意了。
“行了,老钱,你酒喝多了。”有人□□脸,便有人唱白脸,没一会儿,就有人上去把那钱副将拉了下来。
严老将军笑呵呵地摸着胡须说道:“贾侍郎,别怪罪,这钱副将向来就喜好和你们这些读书人打交道,老夫也敬你一杯。”
来了。
贾赦微微一笑,朝秦见深递了个眼神,秦见深会意。这酒宴上自然逃不过敬酒,他们事先已经料到了今夜是躲不开被人敬酒的命。
果不其然,待严老将军开了头后,后面其他将领也带着各种各样的由头来敬酒。
秦见深、贾赦二人是来者不拒。
陈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子,慢条斯理地喝着酒,眼睛微微眯起,人这一喝醉酒,难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戒备心也会比往常少,等会儿,秦尚书、贾侍郎二人要是不小心说错什么话,那可就不是他们的错。
毕竟,谁也没想到,他们二人酒量会那么浅,这可怪不得他们。
边关冬日天寒地冻,将领士兵莫不是用酒取暖,时间久了,个个都是好酒量,没有个十斤八斤的酒是喝不倒他们的。
陈迹漫不经心地想着,任凭这二人多大酒量,也要被灌倒了。
“恩侯兄好酒量!”一手拿着酒碗的将士忍不住夸道,寻常人被他们这连灌了好几碗,不晕头转向,也要上脸。这贾恩侯喝了好几坛子酒了吧,到现在还是面色如常。
“是啊,我今日是见着了,往后谁再说那文官酒量不好,我老吴跟他急。”旁边一人大笑着说道。
这些武官虽然看上去都是莽汉,但是能混到这个地位的多半也有脑子,贾赦、秦见深这二人不像以前那些文官一样,对他们各种瞧不起,态度亲和,不管谁敬酒都不说二话,有来有往,这班人对他们二人也改观了,勾肩搭背,划拳喝酒,态度亲昵了许多。
贾赦笑道:“几位的酒量也不差,我来之前就听说这军中都是血性男儿,一个个都是海量,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秦见深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之前,徐广闻是和他们提起过这军中的情况,但原话可不是这样子的,那老头摸着胡须,翻着白眼说道:“那边关里头的多半是酒囊饭袋,也就只有几个勉强算是有脑子的,你们到那边儿也就防着严老头和陈家那小子便是了。”
到了贾赦嘴里,这酒囊饭袋就变成了海量的血性男儿,这润色功夫,可不比大学士那些人差。
“哈哈哈,这话是谁说的,说得好!”严老将军拿起酒碗,亲自走到贾赦这边儿来。
他提起案上的一樽酒,给贾赦的酒碗满上了。
贾赦笑道:“徐老大人说的。”
严承恩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那老头会说这话?不可能!他打着哈哈:“徐大人太客气了,恩侯老弟,喝酒喝酒。”
“我也敬秦尚书一杯。”估摸着差不多了,陈迹端起酒碗走到秦见深旁边,温和地笑着说道。
一时间觥筹交错,营帐内推杯换盏,直到东方微白,才渐渐没了声音。
“都喝醉了?”秦见深皱了下鼻子说道。满营帐的酒气,叫人有些不舒服。
贾赦点了下头,他已经确认过一番了。
贾赦低下头,笑呵呵地推了推陈迹,这家伙还想把他们都灌醉,结果却是他先醉倒了,“那太医给的解酒药确实有用,不然,以我们二人要喝趴这么一帮人还真不容易。”
“陈四。”秦见深唤道。
一道身影自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秦见深二人面前。
“老爷,我查到了这些东西。”陈四把袖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秦见深看了一遍,转手把东西给了贾赦,贾赦飞快地翻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古怪。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贾赦问道,他们今夜赴宴除却要安抚这些将领的心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调虎离山,让陈四去这严老将军和陈副将的营帐里查看,本来并不怎么打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没想到,却是吊出来二条大鱼。
陈四瞥了秦见深一眼,见秦见深没做什么反应,低下头:“是分别从严老将军和陈副将那里搜出来的。”
“送回去。”贾赦说道。
秦见深颔首,“怎么拿的就怎么放回去,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陈四没有多问,接过东西又迅速离开了。
“嘶嘶。”陈迹勉强睁开眼睛,宿醉后的头痛让他恨不得把脑子敲开,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着,隐约记得他们今晚好像是要干什么?
到底要干什么?
他抱着脑袋,印象里醉死过去前看到的是贾恩侯的面容。
等等!
贾恩侯!他立即想起来了,猛地站起来环顾了下四周。
待看到仿佛醉死过去的贾赦和秦见深二人后,他顿时松了口气,扫了周围一圈,朝贾赦那边儿走去,还险些被醉死过去的严老将军绊倒了。
“贾侍郎,贾侍郎!”陈迹压低了声音,推了推贾赦的肩膀。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那群牲口,给人家灌了那么多酒,现在要是叫不醒,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赦仿佛迷迷瞪瞪一般睁开眼睛,“陈、陈将军。”
“是我,”陈迹松了口气,笑道:“贾侍郎喝醉酒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里人多眼杂,要是严老头突然醒了,那这功劳可就得分给他一半儿了。
“嗯,”贾赦眯着眼睛,好似没看清东西似的,他眼里却是藏着笑意,趴在他旁边桌案上的秦见深朝他眨了下眼睛,难得的促狭。
“那我带你回去。”陈迹搀扶起贾赦,扶着他站了起来。
贾赦索性也不出力,由着他扶起来。
陈迹忙得满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