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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锦自有孕后,肌肤更加丰盈,面容也更加安静柔和,性情也日渐温顺,没了初入府时的愤懑和乖张。
云轩靠坐在软榻上喝茶,千锦跪坐在他身侧,轻轻给他捶腿。云轩的手探入千锦的颈间,捻捏着千锦胸.前的小珠。
云轩的落手向来很重,那里又是那样敏感,千锦每每觉得痛楚,却只能暗暗咬牙忍耐,并不敢稍动。
这是丞相大人的习惯也是偏好,千锦自第一次承恩后,就已知道了。
云轩很喜欢千锦的隐隐,眉峰轻蹙,欲说还休。
“你和小夫人走得可近?”云轩随意问道。
“名分上,小夫人总是千锦的姑母。”千锦委婉地答道,给云轩捶腿的动作稍停,又继续下去。
“小夫人欺瞒王爷,假称有孕的事情,你可知情?”云轩依旧很随意地问道,手指依旧随意地捻.捏着。
“丞相明鉴。”千锦一惊,便想要跪伏下去,却是痛得眉峰一蹙,因了云轩手指的拉扯,无法跪伏下去。
“你不知情,那是最好。”云轩淡淡一笑:“你最好是不知情。”
千锦因有孕在身,无法刑责。云轩便罚他含饰抄书,静思己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云轩去见小夫人。小夫人在花厅里已等候多时。
“小夫人安好。”云轩欠身为礼。
“大少爷不必多礼。”小夫人含笑点头:“大少爷请坐吧。”
云轩在下首坐下去,侧目便见几株开得馥郁芬芳的硕大百合,小夫人的发髻上,还簪着一朵。
“这种百合花香于有身子的人是禁忌。”小夫人淡淡笑道:“大少爷可知道吗?”
“小夫人没有身孕,自然不虞。”云轩微微一笑。
小夫人面色不变:“果然,凌公子既然抓了无尘,这些事情,总是要交代的。”
云轩轻轻点了点头:“她对小夫人也不可谓不忠心耿耿了,也是用了大刑才肯招的。”
小夫人依旧含笑:“丞相拿到供词了。”
云轩将一张画了血押的纸放在书案上:“墨儿已经派人去了峨眉,寻找冤死的江湖郎中的尸体。”
小夫人点头:“其实又何必那么麻烦,丞相大人想要一具尸体那是再容易不过的。”
“爹那里,总要有万全的交代的。”云轩不理小夫人的讥讽,很有些无奈地道。
有沈小茹的供词,花房掌事的供词,庵堂主持的供词,还要小夫人亲口承认才行。
“你总算还知道顾虑王爷。”小夫人提起杜百年,神情复杂起来。
“其实小夫人也是聪明人,又何必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云轩蹙眉:“安安生生地做你的小夫人不好吗?”
“不好!”小夫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来了王府多少年,我得到了什么,我只是在不停地失去,我的青春,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一切。”
“也许,你不该存有非分之想。”云轩淡淡地道。
“非分只想?”小夫人冷笑:“只因为我没有出身富贵之家吗?我想要力争上游,就是非分之想?我想要得到王爷的宠爱,也是非分之想?甚至我想生下王爷的孩子,都是非分只想?”
云轩没有回答。
“你,就是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不让我当王妃?为什么要让我一再受辱?”小夫人指着云轩叫道:“我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
“咎由自取。”云轩依旧不温不火:“小夫人不知自己何错吗?”
小夫人当年勾.引杜百年,背板王妃弯弯,王妃弯弯至死没有原谅她。云轩身为人子,自然要遵从母命。
“你身为人子,只知遵从母命,不辨是非黑白。”小夫人喃喃自语:“我也爱王爷,我如何就不能得到他的爱,归根结底,还是我出身低贱,是我有非分之想,是我不配吗?”
“安乐郡主之死,可与你有关?”云轩问道。
“怎么,要给我罗织罪名?”小夫人又恢复了冷傲的神色。
云轩摇摇头:“你的罪名,只一项足够。”
没错,假孕沽名,这于世家命妇来说,如同欺君,已是必死的大罪了。况且,她又处心积虑,想要暗中加害同样怀有身孕的侧妃霓,两罪并罚,实在不容她再活于世。
“安乐郡主之死,若说与人有关,那也是你。”小夫人冷冷地用手指着云轩:“是你对她薄情寡义,不知疼惜,才会让她郁郁寡欢,身体羸弱,怀了双子,就更是凶险,你却以朝事繁重为由,对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她才会死于生产。”
云轩微垂了头,默默无语。迎娶安乐郡主之时,他和子易还是鱼水两清,但是想来心中已是有了子易,却并不自知。
那时,他还未满十六,对于爹给安排的亲事,轮不到他说愿意或是不愿意,他对安乐郡主也说不上是喜欢或是不喜欢。
安乐郡主,毕竟是唯一一个曾与他肌肤相亲的女孩子,他对安乐郡主也不是完全没有情义。
只是,那时他真是太年轻,也更霸气骄傲,除了床第之欢,并不懂得风花雪月的情趣,他和安乐郡主之间话也说得不多。
安乐郡主又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自觉受了委屈,就更郁郁寡欢,云轩也不知劝慰,反觉得安乐郡主爱使小性子,待她也就更疏离了。
后来安乐郡主有了身孕,云轩却在朝中正是激流勇进之时,对安乐郡主就更疏于顾及了。
不过小夫人的这些话,却让云轩心下多少有了些安慰,到底只是自己一人对她不起,她在杜家并没有受到其它的伤害。
“多谢小夫人。”云轩起身,对小夫人一礼。
小夫人对安乐郡主确实格外疼惜,她在安乐郡主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怨自艾,却强作欢颜。
安乐郡主只身嫁到杜家,并没有能说几句体己话的人,小夫人倒是她唯一能够聊天的人了。
“你不必谢我,你若是真顾念这一点点情分,便让我身后荣哀吧。”小夫人坐了下去。
“是。”云轩再微欠身,退了出去。
小夫人的唇角涌出一丝血迹,自从庵堂主持出了事情,云去将花房的掌事打伤,沈小茹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她就已知必死无疑,在云轩来时,已然吞金。
小夫人出殡的那天,京城下了厚雪。因是孕中而亡,牌位进不得杜家祠堂,杜家祈得圣上恩典,以诰命夫人之礼安葬于灵山庵堂,赐居士冢,永享香火。
侧妃霓已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