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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跟大小说话,你知道敏之平常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跟大小一起却愿意啵,
“我最佩服蒙古人,”他边烤边说,
“为什么呀,”当然,大小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主要是这孩子见识少,听到点儿啥都是稀罕,
“清得天下是捡便宜,蒙古是真枪真刀打出来的,不服不行,蒙古人是真猛。成吉思汗西征中亚,木华黎负责攻金和宋,横扫中原河北山东陕西山西,一共多少蒙古人?就两万。”男孩子讲这些都是雄心勃勃意气风发,敏之不一样,好像指点江山,仅谈策略,淡淡清清,仿若他日江山他也会这样打下来。
蒋大小认得的蒙古人就记得一个叫哲别的了,还是看《射雕》记忆犹新,“是不是真有哲别这个人?”
“有。那个时代像他这样的神射手可不止他。成吉思汗带哲别去打花剌子模,这个国家也有个神箭手叫忒木耳灭里,箭无虚发专射人眼睛,可惜与哲别没在一个战场上相遇过。”
大小格格笑,蛮天真,“名字都这么奇怪。”
敏之睨她一眼,轻佻地食指勾了下她的脸蛋儿,大小才洗过澡头发半干披散在背上,火炉子旁熏热得胸前大片肤脂白里透着红,“蒙古有一封号叫‘答刺罕’,可以随时见大汗,猎物归己,赋税,最重要的是可以犯罪九次不究,跟九命猫似的。你就是我的‘答刺罕’。”
大小起身腰肢柔软发尾妖娆打着弯儿,勾着他的脖子跪立在他身前,“是,我的大汗。”吻上他的唇。敏之单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还拿着筷子,两人正要胶着一处,他的手机响起。敏之还跟她逗笑着,放下筷子去摸手机,接起,大小的手已经伸进他空着的棉衣里头赤l的腰腹……“什么,”敏之的唇突然热了起来,大小感觉他听到电话里人说的话后,腰腹部那里一起伏,属于兴奋!
之后敏之离开,在蒋大小看来,他整个人属于“妖魔”状态,全身外在一种不可思议的静稳,穿衣也好,跟大小告别也好,稳稳妥妥,舒心地笑。但是,内里呢,眼睛是泄露心事的最佳窗口,那里有一团火,烧得旺,烧得雄浑,好似终于等到这一天,终于如他所说,像蒙古人一样得偿所愿……
反正之后敏之好像连武汉都离开了,再次跟蒋大小失去了联系。
蒋大小并不知道,
陈纳初次出现就倒掉她一锅羊肉汤的这一天,
敏之又带着她胡闹军营的这一天,
敏之还温情脉脉跟她烧烤聊天的这一天,
对她来说,够惊心动魄,
对整个国家而言,同样惊心动魄!
这一天,政z局扩大会议上,鄂敏书被两位军人从座位上直接架走,当场决议,决定解除其一切职务,剥夺一切称号,将其开除党籍!
虽然鄂敏书的存在极少人知晓,但其权柄的“独一性”却着实影响了国家政局整整十余载,
“鄂敏书”时代结束了,
小范围有个更“恐怖传言”:鄂敏书被带走后不久即被处决。
☆、119
政局风云变幻之时,蒋大小如多少碌碌红尘人一样管得了那多,依旧只操心自己的事儿。唐炮儿手术在即,他又害怕上了,毕竟得开颅。
“我要折里头没出来,这是咱全部家当,你好,那墓还没退,就搁那儿埋着吧。”
“别瞎说,良性的,割了就没事儿了。”蒋大小愣不接他递过来的一个红鼓袋子,好像接了就真接了他的后事一样,
炮炮情绪实在低迷,叹口气,“生死有命……”正说着,他们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进来,蒋大小还没认出来,“您找谁?”女人取下墨镜却是直接望着炮儿,“炮儿,”大小看向炮儿,炮儿一时怔住,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滚!”
女人哀伤地进来,“都这样了,还闹?难道真要爸妈到地底下去找你!”
蒋大小晓得她是谁了,唐炮儿的姐姐,唐道儿。见她唯一的那一面也在六七年前了,也许生过孩子了,道儿比那时候看上去胖了些。
这女人推过她一掌,炮儿又为此给过他姐一巴掌,所以这会儿见着道儿蒋大小还是有点怵,忙退到一边儿,头也低下来,
到底骨肉连心,炮儿又在生死关头,提起父母,着实触及到最脆弱的地方……炮儿没再出声儿,
道儿走到床边,这也确是她唯一的亲弟弟,成这样了,怎么不心疼?(哦对了,道儿得来的信息是炮儿是恶性肿瘤,那不炮儿为了捞陈程这条大鱼把“良性”这条给瞒下来了吗)弟弟癌症末期,这世上做姐姐的哪个听了不伤心……
道儿拉开包儿从里头拿出一个文件夹全摊在床上,
“你以为这些年爸妈不管你?你看他二老为你操心的……这是他们在加拿大给你买的基金,这是房契,这是他们的遗嘱……炮儿,爸妈就你一个儿子,真能不管?一听说你得了这病,妈妈在家里哭的……爸爸当时就要拾行李回国!可你也知道爸妈现在多大年纪了,难道真要他们回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炮儿,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小时候我们多好,你给姐搓煤球生炉子,小手都烫伤了……”道儿边说边流泪,炮炮始终低着头,就看见拽着被子的手隐隐在颤,突然听见一声小小的抽噎,姐弟俩看过去……
哎,你看把个蒋大小哭得,
这孩子几时落过泪,就算几滴淅淅沥沥的鳄鱼泪那也是揪大腿的功劳,这会儿,却真是哭得淋漓尽致,泪流成河般……
悲悯,
怜泽,
这又不是她家的事儿,不过就叫她听见了“父母”,“亲情”,“白发人送黑发人”,仿若那菩萨怜他人之殇,惜他人之悲……
见人姐弟俩都看过来,她一手捂着嘴一手还直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就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炮儿向她伸出手,大小走过来握住,炮儿一轻拉将她反抱在怀里,这时候已是满眼是泪,头埋在她肩头,低泣,“最艰难的时刻我有大小就够了……”
“大小……”道儿蒙着泪看向她,终像想起了她是谁,喃喃,“她真跟了你这些年……”叹了口气,拍了拍大小的腿,“谢谢你,当年……是我错了,”
大小头摇得泪珠珠直飞,“不是不是,我……”
道儿一抬手,从文件夹里又抽出来一张图片,
“炮儿你看,妈妈给你媳妇也看好了东西,这是一块金镶玉……”
大小抹着泪见到那张图片心中却是一蹬儿!
这是张从某个奢华展台上照下来的图片,
一块蝴蝶状的翠玉顶端镶着元宝形的金疙瘩,
不是这块金镶玉引起了大小的注意,
是托着它的这块布!
很正很正的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