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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着发烧,她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驰埙一笑,握住她的手,摩挲了两下后,看她一眼,随后放开。
誉牵正出神的想刚才手下的温度,被放开了时才回过神来,但座椅上的人已经偏过头去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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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又失眠,誉牵辗转到凌晨,睡意终于渐渐起时,无意刷新了下社交软件,某娱乐账号发了一条更新“驰埙估计失眠了,从十一点到现在,五分钟上线,五分钟下线,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点进评论。
即使深夜,也没一会儿就几千上万条,一部分在调侃他喜欢玩的,一部分发了心疼的表情,说他肯定是伤口疼,睡不着。
誉牵捂了捂眼睛,扔掉手机后,清醒了起来,就那么睁眼到天亮。
中间发了句过去,问他伤口疼吗。
他回了一句,去睡觉。
过后就没再玩,社交软件显示下线了。
誉牵没听他的,六点才恍惚的睡着,中午醒来,新闻报道了他去医院,口罩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还是被粉丝拍到。
评论里一水的哭的表情,说他果然昨晚是疼得睡不着。
誉牵把手机盖在心口,躺在元宵后美丽得让人不真实的日光里,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但那么低调,明显不想被拍到、被她知道。
不然昨晚不可能回那三个字。
可是她知道了,怎么忍得住。
就像……动心了,过后想再理智选择,拿什么措辞抵挡,都忍不住。
第10章
誉牵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后,洗漱好了倚在餐桌前,打电话过去,响了两三声后,被挂断。
她出神的瞥着地上的光圈。
两分钟后,昨晚停留在“去睡觉”的那个社交软件对话框,弹出新消息。
她点了进去。
驰埙:“没事,好得很。”
誉牵抿了抿唇,胸口郁着一股小小的火苗:“……我问什么了吗?”
那边在片场监视器前的人,和导演说完话,低头一看。
“……”
静默了几秒后,誉牵还是缓缓呼了口气,打字:“在忙?”
驰埙宛若被从水里拉起来,不敢再像昨晚和刚才那样逆向而行了,老实的回了句:“嗯,下午没事。”
话落,他从摄影棚中走出,去了外面的保姆车,上车,关门。
手机又震了下,他愉悦的低头。
“昨晚很疼?”一夜没睡,一早又开工。誉牵揉了揉眉心,轻吸了下鼻子。
驰埙斟酌须臾,长指按着上面的yuqian摩挲了须臾,扯了下唇角,打字:“没有,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
“心情好。”
誉牵偏了下头,轻吸口气,须臾后,回过头来,问:“那早上去医院做什么?”
“正常换药。”
“昨晚那是刚换的。”
“吃饭了没?”
誉牵闭上眼睛,扔开手机。
一刻钟后,在桌上被日光晒得金属壳发烫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誉牵按掉。
他锲而不舍,又拨了过来。
响了几声后,誉牵咬了下唇,长腿勾了椅子,疲惫的坐下。
手臂伸过去,缓了两秒后,划开。
男人的声音在午后骄阳里,好像被渡上了一层日光,平时微微平整的磁性,此时像一条细微的波浪线,上面闪闪发光。
“誉牵儿…”
“唔。”
“吃了吗?”
“……没有,刚起来。”
驰埙顿了下,想到昨晚凌晨到的信息,以及他回避开的回复,后悔莫及。
和他一样,一夜没睡。
“去吃饭了,待会儿该胃疼了。”他捏了捏略显僵硬的手指,心先疼了起来。
“你……手怎么样了?”誉牵微咬着唇,盯着手机。
须臾后,一声轻轻的吁气声,还有一句“几天就好了,真的”清晰明了的传来。
誉牵没说话。
驰埙等了一会儿,笑了声:“过几天看看就知道了。”
餐桌前的人缓缓趴在阳光里,闭上眼睛,纤长的腰肢线在单薄的毛衣下若隐若现,下面剔透的白色纱裙一半晒在日光中,一半淹没在餐桌下的幽凉里。
她根本不可能在近期见到他,她明天一早就要回北市,有好几场商业活动。
中间在那儿再录一期常驻着任评委的音乐节目,最后一期。
现在才三月,前后到四月底,都没有任何在锡城的活动了,全在北市和其他地方,所以,就不会频繁的飞过来了。
而他,按她之前知道的,他在这里还有一个月的戏要拍,过后也凑巧有一场接一场的活动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过去。
两人再见面,只能是两个月后的电影宣传。
如果不是这部电影档期紧凑,可能到年底都不会见面。
没有理由……见什么面。
从昨晚到现在,她怎么问,他都没有一句真话。
誉牵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进了卧室,郁着一口气躺下又睡觉了。
半个钟后,手机响了,助理问她:“姐,你吃了吗?”
“……没有。”
那边的人小声的问:“噢~那个,我买过去吧。”
“……不用了。”
言优要哭:“……我偶像亲自打电话来让你吃,你确定……不吃吗?”
誉牵一顿,末了无力的推开电话,把脸埋进枕头里。
偶像不是脱粉了吗?
“姐?”言优吸鼻子,“姐?你胃疼了吗?”
誉牵蒙着枕头喃喃低语:“没有。”
言优松了口气:“我买过去噢~”
誉牵翻了个身,叹息一声,拿来手机:“不用,我吃不下。”
言优一顿,弱弱问道:“被……被他气着了吗?”
誉牵盯着窗边的艳阳,无意识的随口问:“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边的人轻咳了下:“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打,他说打了,把你气着了。”
誉牵几不可察的扯了下唇,回过神来,掐了电话。
缓了缓,坐起来,长腿屈起,仰起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既然知道她最后还是不信,还不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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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疼得如掐了点的时钟,言优推门进来的时候,誉牵刚吞下几片药,然后,老老实实坐到了餐桌前。
坐下后,她撇着吃的出神。
言优看了她两眼:“他……他让买的,你不喜欢吗?”不会吧……
誉牵没说话。
焉时说她什么都冷,话不多,也不去表达喜好,吃的东西,更从来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完完全全是一只无人区独来独往敷了冰霜的玫瑰。
所以,有什么喜欢吃的,大概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