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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的罪证上京呈于太子殿下。”
将话说完又一拱手,道:“替洛参领已经将东西送到,末将的使命便完成了。前方战事吃紧,末将也不便再在帝京多做打扰。只望殿下拿到这些东西,能够善做利用,解救戍州百姓于水火。那么,末将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便想动身离开。
闻人久低垂着眼帘,似是在沉思着些什么,待赵睦那头已经拱手告辞了,才缓缓开了口。他的声音清冷,乍一听恍然似是不待半分世俗之气:“此等蛀虫,我大乾自然留他不得。待赵百夫长回去后,见得洛参领,待孤向他问一声好。还有,替孤告诉他一声”
闻人久忽而淡淡地扬了扬唇,一字一句轻声道:“孤在这帝京,静待君归。”
再说戍州这头,纵然洛骁挑选出来的士兵都是能以一当十的锐,但是毕竟是几百石的粮,若是让他们一路护送,怕是走不过三十里便要被周守文的人拦截下来。
现下的情况如此,他们必须另作打算。
洛骁领着手下的弟兄趁着天色未明远远走了几里,身旁有将士忍不住问道:“参领,我们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洛骁侧头看着他,淡淡笑了笑,吐出几个字来:“哪儿也不去!”
“哪儿也不去?这城内可是周太守的势力范围了!”
看着自己手下纷纷表现出诧异的表情,洛骁没有解释,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等着罢,等天色再亮些,到时候你们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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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五被周守文的管家叫道太守府已经过了午时,进了府,看着周守文一脸阴郁的模样,大笑着便拎着刀走过去道:“哟,好久不见啊太守大人,这回又是有什么活需要咱们寨子帮忙?”
那是个年约三十的汉子,浑身晒得黝黑,体格高大壮实。一脸络腮胡子几乎将半张脸都给遮住了,让人无法确切地瞧清楚那人的容貌。
只是露出来的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虽然并无几分明显的杀气,但是不自觉溢出来的匪气却还是迫人得很。
周守文抬头看了黑五一眼,脸上显露出一丝微妙的轻蔑,却转瞬又将脸上的神情掩饰住了,道:“坐。”
对于黑五这种悍匪,粗鲁、低俗又野蛮得厉害,周守文自然是瞧不上的。只不过黑虎寨名气大,他有些事明面上不好做,暗地里就需要这样的一把“刀”来解决,目前看上去,这把刀他用的也还算趁手,虽然偶尔有些嫌弃这刀过于显眼笨重了些,但暂时还犯不着扔。
黑五眸子微妙地动了动,自然是将周守文的表情尽眼底,他也是知道周守文自恃是个读书人,看不起他们这样的匪类,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不是还是要求着他们黑虎寨帮他做事?
咂了咂嘴,也不在意,将刀横放在桌子上,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周守文问道:“老子听你那个管家说,太守你今儿个叫个毛头小子给阴了?”看着周守文又黑一层的脸色,黑五倒是心里觉得几分爽快,“倒不知是怎么样一个毛头小子,今日叫大人你吃了亏!这么听着,嘿,老子还真的想亲自瞧一瞧!”
周守文被黑五肆无忌惮地接连在胸口戳了几下要害,整个人顿时暴躁起来,只是这次是有求与他,却也不好如何发火,只能憋着口气,将事情缓缓道了出来,而后盯着黑五咬牙切齿道:“那个平津世子让我吃了这么大的暗亏,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黑五听了这话,微微一皱眉,但是随即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懒散粗犷的笑意,站起身,拿了自己的刀:“对不住了,大人,这一票,我们黑虎寨不接。”
周守文似乎是没想到这么个情况,眼睛瞪了瞪:“不接?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五转过身,将自己的刀往背上一抗,歪着头痞气地道:“你觉得老子是什么意思?”
周守文问:“你是嫌本大人给的报酬少了?”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对方有些贪得无厌了,但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似的道,“那你说,你要多少?”说完却又有些肉疼地补充道,“不过你也要掂量掂量,也别太过于贪心了”
黑五呵呵一笑,道:“你纵是给我多少钱,这一票老子说了不接,就是不接。”转过身便准备走,“太守大人,你也别当黑虎寨是杀的。杀了那平津世子,就是摆明了跟平津侯作对。到时候,人家一个军队派过来,我黑虎寨上下是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周守文见着黑五真的不是在跟自己拿乔,而是的的确确不想接这笔生意了,也有些慌了,自己那么些贪污的证据现在全在洛骁手中,若是不在他将东西上报朝廷之前将人除掉,那么他掉脑袋的时候怕是就不远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急了,起身追上去几步对着黑五便道:“你、你站住!黑五你可别忘了,这么些年,是哪个保你黑虎寨安稳的?你在戍州这地界不但没有官兵围剿,而且大人我还好吃好喝供着你们!若是你今日真的是这个态度,那么明日对不起了”
黑五听到周守文这么说,猛地转过了头,“啧”了一声:“大人帮了黑虎寨是不错,但是大人也莫要忘了,黑虎寨上下又帮着大人处理了多少龌龊。”黑五微微眯着眼,冷笑道,“大人也莫要将我们逼急了,若是真到了那时候,老子一时口快,不小心跟人抖露了什么……黑虎寨没了,大人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周守文被黑五的态度气了个倒仰,一时间手哆嗦地指着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两人气氛正僵持着,外头管家却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嘭”地一声撞到门槛,疼得他五官全皱在一起,抱着腿跳着跳着便进了大堂。
“大人!大人不好了!”
“你家大人现在是不好!”周守文对着黑五没法光明正大的发火,对着自己的管家倒是没了顾忌,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将人踹到在地,怒吼道,“嚷嚷!嚷嚷!见天就知道嚷嚷!又出了什么事?”
管家有苦难言,只能让周守文把火发够了,才颤颤巍巍地道:“平、平津世子他……他现在正在官府衙门外,带着一群难民,说是要求见大人!”
周守文眼珠子一突,弯下腰抓着管家的衣襟将人提溜起来:“你说什么?”
管家哭丧着脸道:“人先前已经到了,衙役到府上通知的,大人还是快过去看看罢!”
周守文心里乱成一团,松开抓住了管家衣襟的手,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怔,突然抬步就往外走:“替我备轿,过去看看!”
管家顾不得膝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