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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再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心心念念地要跟那游医出府闯荡……哎。”
洛骁微微一怔,心下有些心思翻涌,面上倒不显:“娘亲且宽心,勇哥儿虽说年岁不大,但到底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待他再大一些,若是他真的心不在军营,那么去学医救世,也是很好的。”
明明是让人忧愁的事,但是经洛骁这么一说白氏心底莫名就定了定,也不再倒苦水了,捡着些府里几个孩子的趣事,同着洛骁说起话来。
再与白氏分别,从大厅出来时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洛骁往自己当屋子里走着,远远地却正巧遇上往这边走来的洛勇。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洛骁对于洛勇的印象都止于那个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婴儿。只是现如今再一瞧,竟也是这么大了。
洛勇见到洛骁倒也没有躲避,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对着他拱手行李喊道:“世子。”
洛骁略有些意外,笑道:“你怎么不随羲哥儿一般唤我‘兄长’?”
洛勇便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虽还是一脸稚气,一双眼睛倒是干净清亮:“世子便是世子。”
洛骁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心思倒是通透。低着头瞧他,开口问道:“此处无旁人,你且回我一句实话。先些时候夫人与我说你要出府,却不知你是真的想要随那游医出外游历,还是不愿在这平津侯府”
话未尽,意思却到了。
洛骁的态度是温和的,只是隐约之间却能嗅到一丝别样的寒意,洛勇被他这样瞧着,竟莫名觉得有几分气短,他努力语气平稳地开口,但到底是个不足十岁的孩童,说话间还是不了泄了一分胆怯。
“世子误会了,于骑射、兵法上我本来就无甚天赋,也无心于此。”洛勇道,“我自幼便爱侍弄草药,能够研习医术是我的夙愿。日后羲哥儿若是出征,我学医归来虽羲哥儿一同去当个军医,不也是很好么。”
洛骁便拿眼瞧他,对着那双清明的眼,半晌,微微笑了笑:“姨娘生了个好小子。”伸手在那紧绷的小肩膀上拍了一拍,道,“行了,你在这寒风里站了这许久,不就是为了堵我这一遭,让我去夫人那头替你说情么。个头不大,心眼倒不少。站在此处这许久,也不怕染了风寒。”
洛勇听着这话,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败露了,先前强装出来的镇定自若一瞬间溃败下来,一张雪白的脸羞得通红:“世子,我、我不是”
抬头看着洛骁微微带着笑意却又仿若看透了一切的眸子,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握了握,最后哼哧哼哧半天,最终也没能将话说个清楚。
“你怕我么?”洛骁觉得眼前的小子有点意思,原先他还以为是这孩子少年老成,现下再看一眼扫到正偷偷摸摸缩在拐角处朝这边张望个不停的小身影,眉梢动了动,“羲哥儿?”
那头见事情败露,脖子微微缩了缩,颤颤巍巍走出来,与洛骁对视一眼,随即一脸视死如归:“兄……兄长,你、你别怪勇哥儿,是我瞧着他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才、才支了个招让他求你的。兄长要怪,变怪我好了!”
“羲哥儿!”洛勇看见那头洛羲已经倒豆子一样认了错,脸上有些焦急,伸手扯了扯洛羲的袖子,忙不住地道,“世子,这都怪我,不是羲哥儿的错。”
“我明明没说什么,在你们眼里倒成了坏人了。”洛骁被这两人逗乐了:“只是娘亲说的没错。先前她与我说你们两人关系亲近,我还不信,这会儿倒是叫我亲眼瞧见了。”
两人眨了眨眼,觉得洛骁这意思并不是怪罪,心微微放下了一分。洛羲抬了头,小声对着洛骁继续道:“兄长,你就帮帮勇哥儿罢。父亲那头一直不让他出去,娘亲也不肯松口呢。”
洛骁叹了口气,拍了拍两人的脑袋:“便是我应了,也要等父亲回来才是。”
这话里意思便是同意了。
两个孩子的眼睛登时都亮了起来。洛骁瞧着他们兄弟情深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酸楚,笑了笑,道:“行了,你们求的事我也应了,这些日子表现的好些,我这做兄长的才好出去给你们游说快回去吧,仔细着别冻着了。”
“多谢兄长(世子)!”洛勇和洛羲赶忙行了一礼,你推我搡的带着满脸抑制不住的笑赶忙走了。
洛骁回头看着那两个孩子的背影,怔怔地瞧了许久,复又回了视线,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头知夏和寻冬早就升起了炭火,见洛骁进了院子,忙将人迎了进来。将袄子脱了交于寻冬,瞧着两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笑道:“这么些年不见,怎的一见我便哭了?这可丧气的很。”
寻冬破泣为笑,拿帕子压了压眼里的泪意,道:“是不该哭,是不该哭……但,这不是高兴的么!”
洛骁道:“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这个样子瞧着可叫人笑话。”
知夏和寻冬相视一笑,都不禁微微有些羞涩起来。寻冬替洛骁撩开帘子让他进去,口中倒是娇憨:“他们可不敢笑话我。”
知夏跟进来也笑:“你这话也好意思说与世子听,没皮没臊的。”
寻冬嘻嘻道:“你这样说我,我不与你呆在一处了,我去给殿下换壶热茶去!”说着便拎着茶壶走了。
知夏笑吟吟地瞧着寻冬走了,这才跟着洛骁道:“这到底还是脸皮薄了,那茶分明是她方才才换的。”
洛骁看着这两个伺候了他两世的姑娘心里也是感慨万千,道:“你们在府里辛苦二十几载,夫人应是愿意予以厚礼解除你们奴籍放你们归乡的,何苦还在府中为奴为婢?”
知夏温婉地笑了一笑,轻轻浅浅地道:“便是能走,又如何舍得下呢。”抬眼瞧着洛骁道,“奴婢还等着世子娶个世子妃回来,让奴婢继续伺候下去呢!”
洛骁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你怕是等不到了。”
知夏却以为洛骁是因自己常年征战在外,是以无意娶妻,笑吟吟地道:“世子这话说得,便是侯爷年轻时南征北伐,最终不也娶了夫人这么个如花美眷么。世子且年轻着,又须得担心什么!”
洛骁摇了摇头,也并不指望旁人能明白他心头的难处,只是将话题转了,又与她闲聊几分,说了说旁的,随即寻了个由头将人支走了,这才略有些疲乏地于床榻上躺了下去。
世子妃。
洛骁眼底有些苦,却又因着咀嚼着这三个字,思及那人抑制不住地漾开些微的甜。连心都缩在一起微微痉挛起来。
他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