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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而他之前竟然毫无所觉。
那人面目平凡,是那种一转脸你就会忘了他长什么样的面孔。他穿一身灰色西服,戴白手套,朝慕斯礼行了一礼,然后说:“慕斯礼先生,请不要牵连无辜。”
慕斯礼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真有意思。
他发出心灵讯号:[嗯哼~你知道我,还敢与我做对?]
就算只剩十分之一的能量,他依旧是站在三维时空食物链顶端的王者。
但眼前这人……身上的力量很特别。这种力量的波动方式,还有他的气质,像一个人……没错,像温茉茉。
这个人和温茉茉,很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慕先生,你知道这位女士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那人却转了话题,指着黑发女人说。
慕斯礼冷冷地等他下文。
“他叫‘丁言’,他的父亲是奥丁星人。他长大后,你们还见过几次面。”
慕斯礼愣了一下。
怪不得……那个女人和丁言确实长得有几分相像。
不过那又怎么样?
灰衣人不卑不亢:“慕先生已经去过许多个平行宇宙了。你在那些世界里找到‘温茉茉’了吗?”
慕斯礼:[……]
没有。他尽了全力,但连她的影子找不着。
“你找到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但偏偏是她,你一次都没见过,对吗?”
慕斯礼沉默。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无数个平行世界,他见过那些世界里的“丁言”,也见过“温当当”,甚至见过“温茉茉”,但那只是个冒牌货,那个躯壳里装着一个空虚的灵魂,根本不是他要的那个温茉茉。
慕斯礼盯着面目平庸的灰衣人:[你是谁?]
灰衣人平静地说:“我来自‘组织’。”
果然!他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在等一个人。她还没来到这个时空。不过也快了。”
[……]
“您不必怀疑,我们等的人,确实就是温小良。”
慕斯礼静了许久,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平静,平静中透着森冷:[你们组织的建立者是谁?]
灰衣人望着他,然后,向他鞠了一躬。而后他直起身,身影渐渐淡去。
“请不要伤害丁夫人。如果她死了,温小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
这一天,天上下了冰雹。
慕斯礼飘在屋檐下,冷眼看那女人手忙脚乱地将她种的花花草草搬进屋里。
一盆,又一盆……还有一盆……又来一盆……
冰雹越下越急,越下越大,弹珠大小的冰雹,砸在人身上,已经能砸出青紫来了。
女人抹了一把汗,说:“劳驾,能不能帮我把左面那些栀籽花苗搬进屋里?”
慕斯礼不动。
女人:“劳驾……那个,鬼先生?”
“灰头发的鬼先生?”
慕斯礼承认他有点惊到了。
她竟然看得到他?!
她看得到他,还能看到他的头发是灰色的?
没道理啊!他现在可是一团思维束!谁见过思维束有头发的?
“鬼先……哎哟!”
一块鸡蛋大的冰雹砸到了她肩上,疼得她脸都白了。她一只手揉肩,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腹部。
慕斯礼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视线移到那些烦人的花苗上。下一秒,所有的盆栽都撞鬼似的飘了起来,齐整整往屋里飘。
女人开心了,一个劲向他道谢。
慕斯礼闷不吭声地飘进屋里,女人也跟了过来。
“哎,其实我注意到你很久了,看你脸色那么臭,一直不敢跟你搭话。嘿嘿,想不到你人还挺好的……”
慕斯礼嫌弃地看着她。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现在笑得这么蠢,像那些对他发花痴的女人。
……发花痴?
慕斯礼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最后确定了:没错,她就是在犯花痴,对他。
丁言的准妈妈,星星眼:“你能吃东西吗?喝点红茶好吗?我blablabla……”
真是……超级呱噪!
慕斯礼:[我不吃东西。我喜欢安静。]
丁夫人呛了一下,讪讪的:“对不起。”
慕斯礼不说话。丁夫人尴尬地抿了口茶,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她好歹注意放慢了语速。慕斯礼也就平淡地回答她:“慕斯礼。”
“哇,这名字真是太有韵味了。令尊一定很疼你,才给你想了个这样一个好名字。”
其实只是作者那段时间很想吃【慕斯】蛋糕而已。
“咳。那个,慕斯礼先生……你有什么苦恼吗?我经常看到你在我家的喷泉那里,盯着泉水,一站就是大半天……”
[……]她究竟从多久之前就能看到他了?[我在等人。]
“哎?等人?”女人蹙眉,“你在等你的同伴吗?ta也和你一样,变成了……这样?”她用手划了一段弧线,按照她那个比划,慕斯礼不是人,而是一个巨型葫芦。
慕斯礼:[或许吧。]
他也不知道她会以什么形式出现。他同样不敢肯定,灰衣人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丁言的母亲死亡,温茉茉真的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时空了吗?
是谁创立了组织?创立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等待温茉茉出现吗?
[你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露出些苦恼:“我和ta爹地讨论了很久,谁也没说服谁。我想叫ta‘丁丁’。”
[……]是他也不会答应的。让你得逞的话你孩子懂事后会哭着跳河吧?
[叫‘丁言’怎么样?]他试探。
女人呆住。他见状,便道:[不喜欢的话……]
“不!喜欢!ta就叫丁言!”她斩钉截铁,两眼闪闪,“谢谢,真是个好名字呢!”
慕斯礼:[……]
有种他无意间掉进了因果的陷阱的感觉。“丁言”这个名字究竟该由谁提出?是慕斯礼?还是丁言的父亲?
“慕先生,您还没说,您在等谁呢?”
慕斯礼回神,[一个女人。]
女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您的爱人?”
[不是。]
“咦?那是?”
慕斯礼沉默。她对他而言是什么?
太复杂了。他的恨,他的爱,他时空漂流中唯一的坐标。
曾经她将爱与欲望带给她,然后她亲自教会了他“欺骗”与“背叛”能在一个人身上烙下多深的血印。再相逢,她换了一个模样,还试图欺瞒他,相见不识。
她甚至将她的一生许给了别人。
[……她欠了我很多东西。]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抓住她,让她通通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