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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没经过事儿,不晓得好坏,也该有人帮着看一看。”
安应柳这才反应来自己没说清楚,于是赶忙道:“不是别个顾家,正是常常来府上的顾太太的女儿。太太应该见过她的,她还在园子里和玉滟玉她们几个一起念书呢!”
左夫人一下知是谁了,她实没见过祯娘几回。不过祯娘也是真的出挑,所以不要多想她就是记得的。她当初还同身边的人道:“真个好女子,生的实在得人意,我也是见过美人的了,但她这样的还是觉得没的话来夸,她才多大啊!只是可惜了这个身世,不然王府里头做娘娘又如何!”
却不晓得被自己庶子瞧上,只怕要落到自家。不过这个人选么,她想了想道:“你眼光倒是好得很,我见过那孩子两回,也是爱的。不过一样事情,她如今和玉滟玉她们读书,正是平辈,你做叔叔的娶侄女儿的平辈,这是错了辈了,有些不妥。”
安应柳心里一沉这样的借口还不如没有呢!顾家和自家又不是真有什么亲戚关系,不过是几个侄女儿恰好同顾小姐一起读书罢了,这算什么错辈儿?这就是左夫人不乐意,因此硬是要有个说法罢了。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安应柳如何肯的,力争道:“太太多虑了,这是几个女孩子一同读书罢了。外头那些大家族里头多得是不同辈儿,但是年纪差不多的。因此相交的人家也差不多,多得是这样的‘错辈儿’结亲,不会有什么闲话的。”
左夫人自然晓得自己这个借口站不住,她只是不愿往下说罢了,毕竟扯开来也不好看。只是安应柳不肯就这样完了,她只得道:“这也罢了,但是有另一个事情在,我不能答应这事儿。”
她素来重视的就是门第脸面,祯娘的出身她是实在不愿的,将来外头会怎么说啊!想到这里她干干脆脆道:“你也要相信顾小姐是什么出身!她母亲是丫头出身,这就罢了。世上也有这样脱了奴籍的好女子做了正室辅佐丈夫,生儿育女。她又不是妾室扶正的,我也没有看不起顾太太。”
“只是,只是,你也要知顾太太偏偏原本是府上的丫头,是服侍过你大伯母的。她家的女孩子娶进门来做家里爷们的正头太太,不说外头的人怎么看,只说府里下面怎么说就难听了。我晓得顾家如今场面不错,说句实话,只怕比母亲给你说的几家还好,顾小姐又是这样的品貌但是结亲也不是只看这些的!”
安应柳呆呆的,像个木头,竟是连苦笑也不能了。愣神好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哑着嗓子道:“太太,太太真个就没法子了么?我也不在乎底下人的一点流言蜚语。”
左夫人皱着眉头,重重地拍了桌子,道:“怎么说出这样不懂事的话来!一个人难道只是自己?家里的脸面、父母兄弟的体面难道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该打了!”
左夫人训斥了一回,见她还是那样子,只得思索一番,倒是有了主意。便道:“罢了罢了,怎么有了你这个孽障!倒是还有个法子你是真喜欢顾太太家的那个丫头,若是不做正头娘子也没得妨碍,只把她聘做小妾就是。”
安应柳先是眼里有了神采,但立刻就黯淡了下去,他倒是宁愿自己没听过最后一番话了。他原本是已经有些死心了,只是一时受不住罢了。但是有了这一番话,他满脑子就是纳了顾小姐但本该是‘娶’,也只能是‘娶’的呀!不然就不是唐突佳人,而是折辱佳人了!说能让顾小姐那样的女子做妾呢!
但是不这般,她与自己就再无缘分的了。他这时候才被点破祯娘的尴尬身世是与他绝无别的可能的了,左夫人最讲究门第体面,他的父亲安振国在这上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像身子没有听他的话了,灵魂出窍,安应柳听到自己道:“既然是这样,就万望太太给操持了。”
左夫人似乎是有些满意,点点头道:“我是记着这件事了,不过纳妾要到娶妻后头,这个规矩不能错。我会先与顾太太说一声,只把这件事记起来,得之前就把顾小姐许了出去。”
安应柳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跌跌撞撞地从左夫人院子出来。唯一清楚一些的念头就是他对不住顾小姐心里发誓许诺今后一定会好好对待顾小姐,不让她因此有一点委屈!
左夫人却是轻轻松松了,旁边看了全部的心腹妈妈就道:“太太真个是这么打算的?这也难了。真个顾小姐进了十一爷的屋子,让以后的十一奶奶如何自处了,有个这样难对付的妾室既在府里有根基,出身也好,还得了丈夫的意。”
这些自然和左夫人无关,这不是她亲儿子,至于她的未来儿媳更犯不着为她有什么不忍了,即使那可能会是左夫人的娘家亲戚也不知道是多远的亲戚了,自己也没见过一回。心腹妈妈就是这样揣测的。
左夫人却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不是那般的,你想差了,这纳妾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成,我那‘儿子’只怕是读书读迂了,这才以为会那般。”
第42章
左夫人完完全全清楚的,顾家不会愿意这一门亲事。她随意道:“当初顾太太自己有志气,一定要去外头做正头娘子。这样的人,如今又怎么会让自己女儿做妾!可别说此一时彼一时,难道如今她家不是境况正好?”
“那样的家业,偏偏只有一个女孩子,多的是人家想发这一门绝户财!好多好亲事等着呢,哪一门不比嫁给一个两层庶出的庶子要强?”
那个妈妈却是有些为难了,道:“也不尽是这样的,倒是听说有些商户人家会把女儿送入高门。不能为主妇,也要做小星儿,并不罕见的。况且顾太太靠着府里做生意,难道不想与府里更近一些?”
左夫人嗤笑一声,晓得自己这个心腹没什么聪明,自己看重的只是忠心听话,也就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把事情说清楚了:“那些把女儿送进高门大户做妾的一定不会是只有一个独养女儿的人家!这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女儿的,还因生意把女儿送去做妾?那以后生意给谁去做?一个妾可不能保住财产!”
她润了润喉咙,又道:“况且哪家的高门大户会是我那‘好儿子’的出身!我早看穿了这个门户了!我嫁入这个污糟烂的四房,说是国公府里,但其实算什么,谁不知道?我只不过是心死了,懒得去管!况且我一个做祖母的女人了,又能有什么法子让这一房振奋起来。总归是如今还不愁的日子,过一日是一日。”
心腹妈妈也有些默然,只能劝道:“烂船还有三千钉呢!将来如何,总不是太太这里就要发愁的。说不得将来孙少爷里头也会有出色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