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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他显然以为这是杜昊成带来给所有人分享的。
杜昊成却很生气的蹲下来把箱子关上,皱眉道,
“这是我妈给陆夕寒的,你不能动。”他一边说,一边把箱子往陆夕寒床边推去。
王思齐正吃着,闻言又是尴尬又是愤怒,把剩下的饼干往地上狠狠一丢,大声道,
“不让吃就不让吃呗,值几个钱,谁他妈稀罕?”说完转身去拾行李,闹出的动静颇大。
最尴尬的还是陆夕寒,开学第一天寝室里就剑拔弩张,他只好打圆场,
“这个寒假我打工赚了不少,明天请大家吃一顿火锅怎么样?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听说挺好吃的。”
杜昊成知道他根本没赚几个钱,正要拒绝他,陆夕寒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他只好闭嘴了。
王思齐和陆夕寒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此时也没有拂了他的面子。
“行啊,我在江苏过年,嘴巴都快吃的没味儿了。”王思齐是四川人。
杜昊成没说话,完东西后又过来帮陆夕寒拾。
他看到床边的取暖器,疑惑道,“学校不允许使用取暖电器,你怎么会买这个?”
陆夕寒只说在超市打工送的奖品,杜昊成却盯着它看了很有一会儿。
到了晚上,最后一个人李耀文也拖着箱子进了寝室。
“听说了吗,我们年级这学期的新闻采访与写作课换老师了!”
王思齐并不关心这些,一心扑在游戏上,倒是杜昊成问道,
“换成谁了?之前的卢秋老师怎么不上了?”
李耀文坐下来喝了一大口水,神秘道,“卢老师生孩子去了,今年是研究生的老师代课,才刚回国,是个很年轻很厉害的副教授呢,而且背景很厉害!”
新闻采访与写作是新闻院本科生的基础专业课,一直是卢秋老师在上,不过她目前还只是个讲师。
陆夕寒也不太关心老师是谁,更不关心老师的背景,只要能上课就好了。
杜昊成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新的老师给分怎么样。”
大学毕竟不像高中,每个老师给分都有自己的风格,而十分在意绩点的杜昊成对此颇为关注。
过了会儿李耀文又拿出了个崭新的单反相机摆弄着,他有意要给室友们看看,便说,
“这学期还有门摄影课,听学长说院里的机子都很旧了,时灵时不灵的,你们还是自己提前买个新的吧。”
李耀文是个本地的官二代,但至于他父亲是文华市的什么官,他一直对此保持神秘。寝室四人中,李耀文的家境估计是最好的。
杜昊成闻言果然很感兴趣,他走了过去,李耀文开始介绍这新买的机子的性能,王思齐闻言也开始琢磨要不要去买个单反,他们这个专业,有一个相机还是要方便很多。
陆夕寒对摄影还挺感兴趣的,不过他显然买不起,也就没参与他们的讨论。
第五章
大二下学期课业比之前重的多,陆夕寒辞掉了几个兼职,只留下了周末一份家教。
梨花大道两侧的梨树禁不住春意,冒出不少花苞,在晨时缈雾里暗自朦胧,遥遥一望,如雪似霜。
周一上午的第一二节课是新闻采访与写作,教室在文华大学最为古老的文华楼里。文华大学修建于19世纪末,由西洋人设计,总体建筑风格算是中西合璧,虽经百年风雨侵蚀,但几经翻修,犹存当年雅韵。
只是文华楼在鉴灵山的半山腰,山虽不高,但如要去文华楼还需步行一百多层的石阶。
至春来时,青石阶掩映于满山梨花,于千万树梨白中拾阶而上,虽辛苦,倒也风雅浪漫,
因而它除了绝望天梯,还有个情人阶的美名。
但陆夕寒现在无缘附庸这份风雅,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还停留在山脚下。等他冲进教室的时候,时间险剩三分钟。
教室比较小,几乎都坐满了,他一眼就看到杜昊成坐在第一排正中间,桌上摊开了本笔记本,看来没有辜负他起的大早床。
杜昊成叫住他,“你怎么现在才来?”
陆夕寒刚跑完,正在喘大气,“我半路发现自己掉书了,不说了,我去找座位了。”
“陆夕寒,我这里有位置。”中间那排靠右的一个高瘦的女生站了起来喊他。
那是林雪阳,他们班的学习委员,也是学霸,平日里为人高冷。上学期的多媒体新闻报道课和陆夕寒是搭档,因而熟识。
陆夕寒没有多想,提着书包就走了过去。
杜昊成看了林雪阳一眼,那位置估计是她特意留下来的。
一旁的李耀文打趣道,“冰山学委居然对陆夕寒这么好,杜昊成你不吃醋?”
新闻院没有秘密,只有数不尽的八卦,他们班谁都知道上学期杜昊成追着林雪阳跑的事。
杜昊成面无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吃醋?我不觉得她有什么好的。”
李耀文以为他说的是陆夕寒,讶异道,“我还以为你俩的友谊无坚不摧,没想到还是兄弟难过美人关。”
杜昊成埋下头预习书本,并不想搭理他。
李耀文坐的这个位置,原本是他留给陆夕寒的。
陆夕寒的位置靠墙,林雪阳让他走了进去坐下,对他道,
“你欠了我一个座位,记得还回来,要第一排的。”
陆夕寒无所谓的笑笑,“没问题。”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刚才一口气爬了一百多层石阶,他还没顺过气来。
林雪阳接着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此时低沉悠扬的钟声响起,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进来一阵料峭春风,他缓步走上讲台。
乱哄哄的教室陡然安静。
“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顾柏时。”
“陆夕寒?”林雪阳用胳膊撞了撞他,压低了声音喊道。
陆夕寒终于回过神来,他身体向前倾,双手放在课桌上紧攥着,将心脏的位置牢牢抵住坚硬的课桌边缘。刚才看见顾柏时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要跳出来,甚至有些疼痛,他认为是自己之前刚跑了太久,陡然见到顾柏时心脏负荷过大。
那一瞬的惊讶和喜悦向陆夕寒扑头盖脸的汹涌而来,缠绵退去后,有一种满胀后的空虚。
但顾柏时并没有看到他。
这个年轻而成熟的男人站在讲台上,穿着修身得体的暗色大衣,沉稳自如的做着自我介绍和课程介绍,举手投足间都是之前没见过的风采。ppt上放着他的手机号码和邮箱,陆夕寒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他仍处在那种不可置信的喜悦中。
顾柏时真的是老师。
顾柏时的柏原来是松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