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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反而有一种看戏的轻松:“没有证据就胡乱攀咬,这恐怕不符合沈家的家风。”
“哼!你再巧言令色也改变不了你偷东西的事实。”沈芳龄道:“当时那个房间,只有你跟陈小姐去过,你不是你还能有谁?”
“可以怀疑的对象的确挺多的,除了我,还有可能是陈小姐监守自盗啊。不排除我们走了之后还会有其他人进去啊。”
薛锦棠说:“没有证据,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沈小姐很闲,我家里还有很多事,我要走了。”
“不许走!”沈芳龄道:“你得让我搜身。”
“不知所谓。”薛锦棠冷笑道:“你不是知府大人,没有办差搜身的资格。”
她固然问心无愧,谁知道沈芳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她趁着搜身陷害她呢,要么就在她身上放上什么药也不一定。
她能答应才怪了。
沈芳龄不放她走:“陈小姐本人以及房间,还有接近过陈小姐房间的人一律都搜过了,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不敢让人搜身,就是心里有鬼。”
“不过,你不愿意搜身也没关系,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试出来谁是小偷。”
沈芳龄扬眉一笑,脸上露出计谋的得逞的快意:“薛锦棠,我现在告诉你,赤光石除了遇热能变成赤红色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那就是但凡用手摸过赤光石的人,两个时辰内把手放在火上烤,手上也会显现出红色。”
“我怀疑你偷了我的赤光石,你若是问心无愧,就把手放在火上烤一烤。”沈芳龄道:“你不答应也行,横竖这里是知府家,省得我报官了。我就让知府大人来替我主持公道,到时候知府大人压着你烤,必要你露出原型。”
薛锦棠冷冷笑了一下,她去看陈牡丹。陈牡丹与她对视,眼里都是愧疚,她瑟缩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头去。
原来如此,如果她说自己刚才摸了陈牡丹的赤光石发簪,陈牡丹一定不会承认的吧。
薛锦棠叹了一口气,她望着沈芳龄说:“沈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直说吧。”
“你偷东西,品行不端,不配进入芳华女学。”沈芳龄步步紧逼:“如果证实了真是你偷的东西,你就退出芳华女学,终身都不许参加女学考试。”
“可以。”薛锦棠点了点头,很是平静:“如果你冤枉了我,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今天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沈芳龄冷笑,咬着牙关:“你也配!”
“你不答应,我就不同意拿火烤手。”薛锦棠道:“你报官吧。”
反正陈知府现在正陪着赵见深呢,一时半会恐怕也腾不出功夫审案。等他送走了赵见深,时间也过了两个时辰了。
沈芳龄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瞪着薛锦棠眼睛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样。
“光点头没用,我信不过你。”薛锦棠慢悠悠道:“除非立下字据令状,找个中间人来担保,否则我不干。”
沈芳龄气得肺要炸了,薛锦棠这贱人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暂且忍下这一时之怒,等会要她好看。
“陈夫人。”沈芳龄忍着气道:“请陈夫人准备笔墨纸砚,替我们做个中间人。”
陈夫人觉得事情闹得有些大了,她不想答应,正犹豫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男子低沉沙哑十分富有吸引力的声音:“什么中间人?”
众人望去,只见陈大人、陈公子陪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走进来了。
那男子器宇轩昂,长身玉立,双腿修长,行走间自带一股理所当然的高贵气度。
“见过世子殿下。”
满花厅的夫人小姐纷纷跪拜下去。
“起来吧。”赵见深走到主座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在打赌吗?”
陈夫人脸色一僵,在她们家出现了偷盗东西的事情,不管是谁拿了东西,说出去知府家脸上都不光。
就在陈夫人犹豫的空档,沈芳龄站出来,走到赵见深面前盈盈下拜:“殿下,是薛四小姐拿了臣女的东西,不愿意交出来。”
沈芳龄声音甜美又带着几分委屈,把自己的苦恼退让、薛锦棠的嚣张跋扈说了一遍,最后贝齿咬着下唇,盈盈的目光望着赵见深:“请殿下做主。”
她心里是很高兴的,本来只是想拾薛锦棠而已,没想到把燕王世子殿下也扯进来了。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她一定能给燕王世子殿下留一个十分深刻的印象。
“也没什么需要本世子做主的。”赵见深说:“既然双方都愿意立下字据,本世子就来做这个中间人好了。”
“来人,拿纸笔来。”
☆、42.别怕
范全在纸上写下两人的约定,如果薛锦棠拿了东西,就要退出芳华女学,终身不得报考;如果薛锦棠没拿,则沈芳龄就要跪下给薛锦棠磕三个响头。
“两位小姐如无异议,就签字画押吧。”
沈芳龄瞥了薛锦棠一眼,那是胜利者趾高气扬的眼神。
“我有话要说。”薛锦棠道:“我怕沈小姐输了言而无信,所以要加上一条,若对方言而无信输了之后不接受惩罚,则赢的那一个日后再见到输方,可以直接称呼她狗娘养的。”
众人皆惊。
薛锦棠虽然出身不高,可那也是一个极漂亮娇美的小姑娘,她怎么能如此平淡无奇地说出这种粗鄙的话来。
赵见深看了薛锦棠一眼,小姑娘脸白白净净跟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神色坦然大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她可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沈芳龄委委屈屈地福了福身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薛四小姐实在是……一言难尽。”
赵见深轻轻勾起嘴角,极淡极淡地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同意吗?”
赵见深生得俊朗不凡,只是气势太过凌厉,又时常冷着脸孔,异常严肃,让人不敢逼视。他突然敛了冷意,俊美的丹凤眼十分吸引人。
沈芳龄红了脸,更加委屈温柔:“臣女同意。”
赵见深微微颔首,范全得令,在约定把这一条加上。
双方签字画押之后,知府小姐陈牡丹亲自捧着一个小小的烛灯过来了。
赵见深坐在主座上,陈牡丹不敢把烛灯碰过去,就自己捧着送到薛锦棠身边给她烤手。
她一直低垂着眼眸,不敢对薛锦棠对视:“薛小姐,请吧。”
薛锦棠走到陈牡丹身边,轻轻说了几个字:“王公子、观音殿、打胎药。”
陈牡丹脸色一白,打翻了手中的烛灯,手上被烛火烧着,烫出好大一个水泡。
“对不住,我手抖了。”陈牡丹急忙跟众人道歉:“诸位且等等,我这就去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