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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不会说出去,杜小姐也是嘴严的,就是不知道她身边的丫鬟怎么样。你再叮嘱她几句,真被人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放心吧。”薛锦棠说:“我省得的。”
当天晚上,有几个女学生去找徐樱告状,进门就说薛锦棠装病逃课。还把杜令宁告了一状,说她身为课首,帮着薛锦棠欺瞒先生,她不配做课首。
徐樱沉了脸:“你们是说我选的课首不好,要听你们话重新选课首?到底谁才是先生?”
女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个胆子大的上前说:“当然您是先生,我们不是质疑先生,只是发现了问题就来禀报先生,该如何处理,自然是由先生定夺的。”
“你们发现了事情就该去找课首,让课首来跟我说。”徐樱道:“薛锦棠请病假的事情是我同意的。她的确不是生病,她是在忙圣慈皇后庙的事情,她画的画图很得杜大人喜欢,杜大人让她来画主殿的画。你们有告状的功夫,怎么不好好学画画呢。”
徐樱放了话,让她们不许走漏风声,谁说出去就开除谁。女学生们个个蔫吧了,对薛锦棠只有羡慕嫉妒的份,想套近乎又碍于徐先生的话不敢来。
十天时间转眼就到了,这一天刚好女学放假,学生们回家,两天之后再回校上学。
薛锦棠清早拿了图纸上山去见赵见深,路上凉爽,她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
赵见深把图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一次他很好说话,一张也没让薛锦棠改。
薛锦棠松了口气,就要下山。赵见深也要下山,两人一起出了门。
杏枝竟然在门口等着,薛锦棠让她在女学里等着,见她也上了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三小姐没等咱们,她坐了马车先走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薛锦棠说:“不要紧,我们租一辆车子就是。”
赵见深听得真真切切,他说:“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事跟你说。”
两人沿着山间小路走,不知名的小花芬芳摇曳,山林间鸟语阵阵,环境清幽。杏枝与范全远远落在后面,这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看着十分登对。两人在山间漫步,竟有几分游山玩水的感觉。
赵见深提议:“我们走那条路吧。路上很热闹,估计你还没来过。”
薛锦棠两次上山,走的都是女学那边的路,听说还有另外一条路,也有些意动:“但凭殿下做主。”
山路两边有人摆摊售卖小食、算卦抽签,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子捧了木箱子过来,笑吟吟道:“公子,你家娘子甚美,给她买支钗吧。”
☆、49.挑明
婆子满脸堆笑,两只眼睛骨碌碌乱转,有着小本生意人的明。
薛锦棠客气地拒绝:“我们不是夫妻,不需要买簪子……”
婆子抿嘴笑,打断了薛锦棠的话:“现在不是,很快就是了。小娘子不用羞臊,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要不是未婚夫妻,你们俩人又怎么会单独出来?婆子我不说阅人无数,见识的人也不少了,你与这位公子年岁相当,容貌匹配,是天作之合。”
她越说越不像话,薛锦棠不喜欢听,想走,她又抱着箱子拦着,一副不买簪子就不让走的架势。
薛锦棠扯下荷包,准备掏钱买支簪。买了就走,省得听她胡言乱语。
“就这支吧。”赵见深随手拿了一支芙蓉簪:“后面会有人给你钱的。”婆子这才让开,笑嘻嘻说了一大堆诸如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早生贵子这类的话。
走了十几步远,薛锦棠才低声抱歉道:“乡人粗鄙,扰了殿下清净。”
赵见深笑了笑:“无妨,她也是为了生存。”
两人继续朝前走,这一路上,遇到的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可真不少。太.祖皇帝与圣慈皇后伉俪情深,从乡野农夫到君临天下,太.祖身边只有圣慈一位妻子,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成亲前要先来祭拜圣慈皇后,也是大齐的习俗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女子娇艳无比,男子器宇轩昂,到了不少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锦棠觉得这条路格外的漫长,比之前上山那条路要长多了。
等到了山脚下,薛锦棠已经满头大汗、两脚酸软了。赵见深见她香汗淋漓,就要到山脚下凉茶铺子歇脚。
凉茶铺子里摆了三张八仙大桌子,每张桌子配四个大长凳子。卖凉茶的老俩口白发苍苍、身材佝偻,衣衫很旧却浆洗的发白。
老翁神矍铄招呼两人坐下,老妪笑容满面端了两碗茶来。
老翁呵呵笑:“后生,你好不解风情。既然跟小娘子出来,为何不坐到小娘子身边?”
赵见深身份尊贵,两人进来是赵见深先坐,薛锦棠坐在他旁边下手的长凳子上。
“老丈,您老人家误会了,我与这位公子并非您说的那种关系。”
“既然不是,为什么穿了同样颜色的衣裳?”老翁笑眯眯的看了老妪一眼:“当年你老阿婆心里头有我又不敢说,就穿了跟我同色的衣裳来跟我拜圣慈娘娘,我当时还不明白哩。就跟这位后生一样呆呆愣愣的,还是有人跟我讲了我才知道。”
薛锦棠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今天都穿了雪青色的衣裳,赵见深的颜色略深些,她身上的颜色略浅一些,咋一看上去,好像是约好的一般。
赵见深盯着她看了一会,眼中意味莫名。
薛锦棠的脸皮一下子就滚烫,她低声道:“殿下,这是巧合。”
“嗯。”赵见深点点头:“我知道。”
薛锦棠见他没有怀疑,也没有生气,知道他是相信了,松了一口气,端了茶喝了一口。
“后生,你下山的时候遇到买钗的王婆子了吧。当年你老阿婆就是串通了王婆子故意让我买钗给她,不买不让走。”
薛锦棠嘴里含着一口茶水,吐也不是,吞了也不是。她了好大的劲,将茶水咽了:“老丈,我们真的不是。”
老翁用那种“是不是我心里清楚”的语气说:“小娘子不必害臊,这位后生心里也是有你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买了王婆子钗了。你看他一直拿手里,是想给你戴,没有机会呢。”
“后生,你既然买了钗,还不赶紧给小娘子戴上。”
赵见深就捏了钗,扶了薛锦棠的发髻,给她戴上了。
“我们走吧。”
薛锦棠实在不想待了。
赵见深先上马车,杏枝就拉了薛锦棠的袖子,低声问她:“小姐,卖钗的王婆子、卖凉茶的老翁,都不是你安排的吧?”
“你胡说什么!”薛锦棠一向好脾气,也被她弄生气了:“我岂是那种人!”
她从杏枝手里把袖子夺回来,怒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