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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
在深山中间的绿树丛林中,一截灰黄的墙角露了出来,虽然有些破,但却十分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皇帝哈哈一笑:“好,好一个深山藏古寺,果然是深山,果然是古寺!”
赵见深也扬眉一笑,神采飞扬。薛锦棠赢了,他与有荣焉,比自己赢了还要高兴。
薛锦棠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给他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赵见深忍不住心头狂喜。她这是回应他了。他努力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而吴王萧淑妃一系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不过他们一向会伪装,很快就起真正的情绪,开始评判两幅画。
还有什么好评的?李凝仙画技是不错,可寺庙红墙黄瓦,十分显眼,一没有藏起来,二没有古朴之感。
薛锦棠虽然没有画寺庙,但是山间露出的一角,已经证明山上有庙,而且是藏在重峦叠翠之间的。山下一个老和尚接水,也证明了这寺庙古朴,人迹罕至,没有年轻的和尚,只有老和尚来打水。
不管是画工还是寓意,薛锦棠都赢了,而且赢得十分漂亮。重重给了李凝仙一记耳光。
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81.宣告
汝宁公主叫薛锦棠过来,是想让皇帝把薛锦棠拨给她用的。有了金口玉言,便是薛锦棠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
可结果却是薛锦棠得了郡主的封号,还把李凝仙打了个落花流水。
第一才女画工一流,薛锦棠画技尚在第一才女之上,而且是圣上做的裁断。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第一才女名不副实,这个名号该换人了。
汝宁公主也好,李凝仙也罢,总之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皇帝挺满意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们二人以后在翰林画院要好好学习,勿要辜负朕今日之言。赏李凝仙御供湖笔两管、宜兴郡主御用朱砂墨两定。”
湖笔当然没有朱砂墨贵重,很明显,皇帝很喜欢薛锦棠,处处给她脸面。
两人跪下接了赏赐,欢喜退了下去。
李凝仙捧着装笔的盒子,瞥了薛锦棠一眼,眼神凉凉,带了几分敌意。
薛锦棠神态轻松,举起两方朱砂墨,笑了笑。
李凝仙也笑了:“薛小姐真容易满足,得了两方墨锭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她顿了顿,笑容里有几分轻视:“也难怪,小地方来的人,眼皮子总是格外浅些。”
“我当然高兴了,凭自己本事赢来的朱砂墨,用着就称心。只要我一见到这两定墨,就能想起今天李小姐输给我的场景,心里自然快活。幸好我赢了,我要是输了,得到了御赐之物,又不能丢,每次用的时候又膈应,那才难受呢。”
薛锦棠眼眸一瞟,笑着问:“你说对不对,李小姐?”
“你……”李凝仙冷哼:“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他日有机会,我必讨回来。”
薛锦棠撇撇嘴:“反正你还是会输。”
李凝仙点点头,眼眸阴森森的:“好,我等着薛小姐赐教。”
两人不欢而散。
此刻天已黑透,行宫里挂着无数盏写着福、禄、寿、万岁、长青的灯笼,有些扎成寿星公的模样,有些是寿桃,还有江山万年灯,双.龙戏珠灯笼,整个行宫流光溢、璀璨生辉。
薛锦棠沿着行宫的甬道朝回走,一边走一边看灯,不知不觉竟然走错了路,来到水边。她转身回头,见一列披甲羽林卫过来了。
为首的那位羽林卫呼喝询问薛锦棠:“你是何人?为何单独在此?要行何事?”
薛锦棠也知道宫禁森严,忙行了个礼:“我是威武将军家的女眷,奉皇上诏谕前去回话,刚才回话结束,正欲回去。不料走错了路,误入此地。并非有意乱走。”
羽林卫首领冷喝:“威武将军只有一子,膝下并无小姐,你休要胡说!”
那羽林卫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落在薛锦棠脸上,顿感惊艳。
薛锦棠并不慌张,她说:“我并未胡说。将军可带我去威武将军住所,到时候一问就知道了。”
羽林卫首领点头:“也好。”他神色稍稍松动,两眼上下把薛锦棠打量了个遍。
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继续巡逻,他则伴着薛锦棠去威武将军府。
两人没走几步,旁边的岔道上走出来一个风姿偏偏,温润儒雅的青年,他眉清目秀,笑容温朗:“孙侍卫。薛小姐乃威武将军府薛夫人的义女,我可为其担保。”
孙侍卫“哦”了一声,笑道:“既然纪公子担保,那就证明却有其事。”
纪琅还笑着,眼神却有些冷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可否由在下送薛小姐回去?”
这个孙侍卫名声很不好听,最喜欢调戏低等宫女,平时在外面也没少欺辱良家女孩儿。纪琅既然碰上了,就绝不会让他有近身接触薛锦棠的机会。
孙侍卫不甘心,却也知道纪琅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就拱手一笑:“这个自然,纪公子请便。”
孙侍卫走了,两人相顾无言,有些生疏,有些淡淡的尴尬。
纪琅微微一笑,神色温柔一如既往:“走吧,行宫的河灯都是能工巧匠所制,跟外头不一样。既然得了这个机会,那就沿着湖边走,我送你回去,也能看看灯。”
他语气随意又亲切,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湖中花灯璀璨,照的湖水盈盈有光。湖面上停留着好几个画舫,有一个画舫非常大,还做了龙头,很显然是御制。虽然皇上没来,画舫也挂着灯,亮堂堂,映得天上星星都黯淡了。
薛锦棠神态自然,语气平和:“刚才的事情,谢谢你。”她平静而疏离。
纪琅依然是笑的,他眼眸温润如水流:“盈盈,你非要与我分的这么清吗?”
薛锦棠轻轻摇头,淡淡笑了:“纪琅,我已经不是盈盈了。”
“好。”纪琅从善如流,像从前一样对她有求必应:“锦棠,我们之见,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你知道我的,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说,我总是会答应。”
他是哥哥、是恋人,疼她护她陪着她。可薛锦棠却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她语气认真而诚挚:“纪琅。谢谢你从前陪着我,为我做的那些事情。现在你什么都不必为我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哪怕不爱了,这个人曾给过她温暖,他们曾赤诚相待。善待他,就是善待她从前温柔的岁月。
纪琅失笑地摇头。
没有了她,他如何还能好,如何还能做好自己呢。
他也知道,他错了,错得离谱。
“锦棠。”纪琅停下来,握住了薛锦棠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汝宁公主与程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