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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吗?”
赵见深抓了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你担心我?”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调情,薛锦棠低声怒道:“我是怕自己死在这里,我仇还没报呢。”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安排了范全在周围,你放心吧。”他突然脸色一紧,将薛锦棠搂在怀里,然后翻身身体,护住薛锦棠,与此同时,一支箭簇钉在他左臂肩上,鲜血迅速涌了出来。
“不怕,我是故意受伤,苦肉计,没事。”
薛锦棠怎么能不怕,死亡离他们这么近。
然后赵见深身子一软,重重压在她身上,显然是昏迷过去了。
后面的箭羽被飞奔而来的范全等人挡住,他们护着赵见深一路退出了丛林。
……
这次狩猎,有三位女郎受伤,吴王受轻伤、燕王世子赵见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接二连三发生皇孙皇子被谋害的事情,皇帝震怒,勒令羽林卫彻查此事,最后发现箭羽来自外族,怀疑京中有鞑靼细作潜入。
赵见深中的箭上有毒,而且是不明之毒,太医们束手无策,气得皇帝呵斥太医们是酒囊饭袋,让他们跪在燕王府想办法。
吴王在府中养伤,皇长孙前去探望,两人有说有笑。
“赵见深这一回必死无疑了,还是吴王叔高明,用了外族的毒,太医们无计可施,赵见深只能等死。吴王叔,受阿浩一拜。”
皇长孙给吴王行了个大礼,吴王忙要起身扶他,却扯到了腿上的伤口。皇长孙忙将他按在了床上:“吴王叔,你快歇着。”
吴王趟下,一脸的受宠若惊。
他是狩猎主办人,出了事他也逃不掉干系,可是他很聪明,弄了个障眼法。是啊,带着女郎们去游玩,谁也想不到会是暗杀,若真的要杀人,岂会叫了女郎来误事。
他也受了伤,伤口就在大腿上,他当时就把腿上的肉挖了下来,完全洗脱了嫌疑。不仅没有受到皇帝猜疑责怪,反而得到了皇帝的安慰。
不过,一切都值得。除掉了赵见深,下一步,就是皇长孙了。
……
薛锦棠正式进了翰林画院,白天进画院帮着画师们画皇宫图,晚上就回将军府。她心里担心赵见深,但是赵见深昏迷前说她有安排,让她不必担心,等消息,她也就安安心心等消息了。
眨眼一个月过去,殿试结果都出来了,赵见深依然昏迷不醒。
这一天,薛锦棠到了画院,大画师安平叫了她来:“圣上点了状元、榜眼、探花,本该你将这三人的画像画下来,因你前面两天休沐,状元、榜眼就让李凝仙画了,探花郎说不着急,要让你画。”
“他一大早就到了,在西边画室等你。你去吧。”大画师安平叮嘱道:“这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不可得罪,好生画。”
薛锦棠应了,理了理衣摆去西画室。
沈鹤龄身穿大红探花郎圆领衫,头戴乌纱帽,帽子左右簪一对点翠花,身上斜批着一副红锦,腰系素银带。
他本就生的高大苍白,眉目清冷不失温润,这样含笑站着,更添几分俊朗。
薛锦棠未语先笑:“阿鹤哥哥,恭喜你得偿所愿,金榜题名。”
沈鹤龄笑了,这算什么得偿所愿,眼前的人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心愿。
“同喜。”沈鹤龄拱了拱手:“锦棠入翰林画院做了从九品的画徒,日后你我同朝为官,你该多多关照我些,毕竟你比我先为官几个月,比我有经验。”
薛锦棠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两人一个穿着大红探花服,一个穿了浅紫团领衫,都是官员的模样,与平时常服不同,两人都觉得好笑。
“坐吧!”薛锦棠道:“我一定把你俊美无比的模样画下来,让后世人都记住你这个第一俊美探花郎。”
沈鹤龄爽朗一笑,清风明月般的双眸里多了几分温柔:“我竟不知,我还有被你夸俊美的这一天。”
“坐好吧。”薛锦棠笑着支起了画板,把画具摆放好:“你若不英俊,这世上也就没有英俊之人了。沈家七郎,俊美如玉,岂是浪得虚名的!”
沈鹤龄白皙的脸上不自然地涌出几分红潮,又很快压下去。
夸他长得俊美的人实在不少,其中不乏妙龄的小姑娘,他从未当真就是了。被她夸,他心里很受用。
沈鹤龄端正做好,一直看着她画画,心里也渐渐有了想法,只是场合不对,且等过两天她休沐了,再好好跟她说吧。
“画院的事情很忙吗?”
薛锦棠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在纸上落笔:“不算忙,其实这是个挺清闲的衙门。”
沈鹤龄“嗯”了一声:“你清减了,得空好好歇一歇,别累着了。”
她是瘦了不少,原本还算丰腴的脸颊上几乎没什么肉了,下巴尖尖的,眼睛越发的大,虽然神好不错,但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怜惜。
沈鹤龄叹息,她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还该他来陪着她才是。
薛锦棠倒不认为自己瘦了,她笑了笑:“我是长高了,所以显着瘦了。我最近这一年,一直在长身体。”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可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吗?
她这么说,沈鹤龄忍不住就看她两条修长的腿,再往上是细细不堪一握的腰肢,用金色的革带束着,真是细细的一点,放佛用力就会折了一样。再往上,是她饱满圆润的……怎么别的地方瘦了,这里还是玉.峰耸立。
沈鹤龄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慢慢点了点头:“你是长高了不少。”是大姑娘了。
又过了十天,薛锦棠老老实实的来做事,忙完了就回去,这一天突然听到两个官员说,太医宣布燕王世子活不成了,让准备后事,据说燕王得到了消息,让庶长子安平郡王进京替燕王世子料理后事。
薛锦棠刚到翰林画院,听了之后就去找大画师请假。她进翰林画院之后,一直兢兢业业的,也不像其他女郎那样随便请假,本来大画师对她印象很好,今天她来请假,大画师有些失望。
“什么事非要请假不可?”
“是非常重要的事。”薛锦棠顿了顿说:“关乎属下身家性命一辈子的事。”
她这是脱口而出的,这般严肃郑重倒让大画师愣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且去吧,忙完了立刻销假回来做事。”
薛锦棠恭声应是,出了画院,自己也在纳闷,怎么就说出那样的一句话,赵见深在她心里,竟然已经这么重要的吗?
她坐在马车里,沉默地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得不到赵见深的消息,她的确吃不好、睡不好,也的确瘦了,从前的衣服腰身都大了,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是由于赵见深引起的吗?
她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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