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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了齐显的预料范围,目前车里的情况对他太不乐观。宋雷和冉沁是丁兆的人,陈寅之的态度一直算不上多么明确。当初加入也不过因为老婆生病需要大笔的支出,看似服从命令,实际在他眼里谁当队长都没有太大区别,真要是逼到绝处,陈寅之随时都会倒打一钯。至于那两个新人,当然不能指望他们在危急时全力护自己周全。
“失策了”,齐显在心里暗叹口气,现在的结局怎么能比从前。卢庄和柳城死后,丁兆就掌握了绝对的武力优势,这种时候还把能信任的人派出去就等同于自寻死路。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好人’陈寅之站起身把宋雷压在座位,脸上强憋出一点笑意:“雷子说话不经大脑,齐博别往心里去。再说了什么规矩不规矩,规矩还不都是人定人改的。丁博,现在兽人都聚在外面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对付它们吧!”
既然已经扯开了脸皮就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丁兆勾起嘴角,冲着宋雷和冉沁打了个响指。
被压在椅子上的人猛然发力,环住陈寅之的腰把人狠狠砸到地上。枪声会引来夜鸦,冉沁一把抽出□□,细长的薄刃闪着寒光直接削向了齐显的脑袋。
身子一矮,刀锋将将从头顶上擦过,齐显抬起手肘袭向冉沁的下腹。狭小的空间伸展不开,冉沁向后退出一步,脚下用力蹬在椅背上跃起,重调方向,握着刀直劈了过来。齐显侧过身一脚踢向来人的小腿,不等他反应过来,两手已经抓住对方的肘关节。冉沁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使重心偏离,身体不受控制的扑向窗口。
“呼啦!”钢化玻璃碎了一地,冉沁从车里被扔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平时很难见到齐显亲自出手,算起来也只是听曾经的主力卢庄说过一些关于他的零星消息。知道齐博有军方的背景,却着实没料到看着斯斯文文的男人力量竟会比陈寅之还大几倍。
两人交手的时间太短,宋雷还没来得及援助,齐显已经撑住车框跳了出去。
看着那人要跑,冉沁麻溜地爬起来,可腿上刚一用力,又疼得跌坐回去。“应该是小腿骨裂了”,身材瘦小的男人咬紧牙,指着齐显逃走的方向朝宋雷撇撇嘴。
“寅之,你总要给个态度”,丁兆把玩着手里的小□□,歪过头笑得不怀好意:“弟妹的病是个烧钱的炉子,他齐显要搞得那一套明显不适合你!他们都说这个世道不好,兽人不好,可我却觉得好得很。没有到处横行的这些畜生,我们哪来的发财之道,她也不能陪你到现在……”
陈寅之皱起眉头,心下掂量着丁兆的话。一直以来他都不认为齐显是个合格的队长,将近四十岁的人却天真地有着二十岁的想法,过于泛滥的同情与好奇,一度让队里经紧张,几次他都要靠接私活来支付医院的天价药。当然,比起齐显,他更不喜欢眼前的人。丁兆,一个破产的军火商,除了那张脸是干净的,从身体到内在都肮脏地令人作呕。挂着博士的头衔,却是靠着伺候恶趣味的金主一路爬上来,所谓的副队长,最多的作用不过是监视齐显和其他人。至于那两个人,宋雷是个极度情绪化的神经质,而冉沁对他却是怀着别样的情绪。
陈寅之揉揉头,丁兆可以什么都是错的,但那句话他说对了!陈寅之的确需要一大笔入,一笔齐显永远给不了的入:“嗯……那走吧!”
“你们呢?”丁兆朝江河扬起下巴,吊高了尾音:“有什么意见?”
江河狭长的眼睛挑起,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清亮的声音含着半分玩笑半分认真:“我人都没认全,能有什么意见?我啊听队长的,谁是队长,谁的话就是命令。”
丁兆摆摆手示意陈寅之与宋雷先去找齐显,自己饶有兴致地盯着与昨日的沉默木讷判若两人的江河,问:“你到底是谁?”
江河一愣浅叹口气,环起手臂,侧头不悦地看着李灿:“昨天你没有向他们介绍我?小江是个木鱼一样的半死物,你也哑巴了吗?江河,江河,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你每次跟别人都只说小江,不提起我?要是没有我,你和他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李灿被喷地坐不住,梗着脖子反驳:“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不过是刚刚认识,我怎么跟人解释江河不是江河,江河属于小江和小河。昨天我要是这么说了,他们非把我当神经病赶走不可!”
“那我现在跟你重新介绍一遍”,江河狠狠瞪了眼李灿,转头看着丁兆说:“我叫小河,昨天的那家伙叫小江,我们两个公用同一个身体,单号日子属于他,双号由我来控制。我和小江不一样,我明显要更懂得怎么与人相处,怎么生存,你觉得呢?”
丁兆笑了一声,将原话反问李灿:“你觉得呢?”
李灿咬着下嘴唇,低下头躲过小河的目光,沉默一会儿微微点了下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丁兆拍了拍小河的肩膀,满意地笑笑下车,顺着冉沁指的方向走远。
小河搬过箱子将破损的玻璃堵住,指指车门说朝李灿:“傻愣着干嘛呢不把车门关上,等着喂夜鸦吗?”
“冉沁还在下面!”李灿扑拉着试图往车里飞的夜鸦,探出身子向外看了一眼:“他好像腿有问题,站不起来了。”
小河一把将李灿拉回来,关上门,冷笑道:“你管他干什么?不管谁是队长,冉沁都是死了好,咱们大可没必要做出力不讨好的活。”
李灿不安地趴在窗口,咽了口吐沫:“小河,你什么意思?他是丁兆的人,要是让他知道咱们见死不救……”
“他能怎么样?冉沁死了,近身攻击就剩下我和小江,他要依赖拉拢我们”,江河大咧咧地翘起腿坐在靠椅上,歪头看着李灿笑:“要是万一丁兆被齐显拾了,咱们可以和丁兆那些人撇清关系,横竖都不会吃亏。李灿,我可不是一根筋儿的小江,怎么做不要你来指手画脚。”
齐显无力地靠在方柱上,左手箍住大腿,右手团拳压住胯部,刚才在车里大幅的动作引起旧伤复发,一阵一阵的钝疼磨得他头皮发麻。
有脚步声在逐渐靠近,齐显的神经立即绷成拉紧的弓弦,身体紧贴着柱子,眼睛斜瞄着空荡的走道,右手沿着裤缝向下摩挲,碰到铜扣指尖一挑,一把致的□□便夹在食指与中指间。
介于身体限制,齐显决定先下手为强。来人才露出半只脚,便一步闪出直踢对方裆部,耳朵里模糊听见了声音,脑子却跟不上身体的反应。前脚落空着地,后腿立马接了一个回旋踢。对方抬手一挡,脖子上被刀刃划出一道血痕。
“齐玉峰!”
三个字震得齐显身体一顿,没等看清来人,脸上就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