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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人们依旧可以面无表情继续这出戏的进行
荒诞的黑色幽默片。
灵魂仿佛出窍,冷漠看待台上的人包括自己……每个人背后被牵扯着线,如同木偶任由人操控自己人生和性命,半点不由人。
幕落,她趴在少年肩上低喃:“哥哥,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听说小胖被止血后就被送离了梅园,原居的衣物一同被扔个干干净净。男孩们对此事惊魂未定,瞥见那张床榻皆躲避般移开视线。
明明昨日之前,他们曾一同练习一同嬉笑。
如今包括她在内,菊园的学班里只剩下十四人。留下的,都是能忍之又忍的人。
班长和领班陪同督军在竹园用膳,戏台被拆下。过后师傅们看着他们叹息,让他们努力练习,尽快拥有登上台前的那一天。
可成为戏班正式成员就是好了的?毕于封心下冷嘲。
怕是送死的开端吧。
两人刚走至一半,两名军装打扮的人堵住去路,“麻烦请这位和我们走一趟,督军公子有请。”
毕于封皱眉。
“我?”指着自己,女孩疑惑:“为什么督军公子会……”
“请吧,得让公子久候。”一左一右站在她两旁,女孩茫然且有点无措望向身后,毕于封脸色难看。
“我是她哥哥,可以让我一道陪同前往吗?”
“不行,公子只见她一个人。”
两人背扛的枪支说明其强硬的态度。
眼睁睁看着女孩被带走,毕于封内心怒火前所未有的强烈,垂落一侧的拳头紧握。
假若不是那天……
不,不是那样他就遇不到阿心了。
只是,他终究弱小。
竹园西厢庭院和居所最大,经常被招待贵客而用。衣着华贵的少年坐在上首,眸色淡淡喝茶。
被带至这位督军公子的面前时,厉安心一脸茫然。
少年抬首,琥珀色的眼瞳闪烁着异色。
方才离台下有些距离看不清,眼下离得近了女孩才发现少年相貌长得极为优秀。和那位督军有七成的相似。
茶盏搁在案桌,他突然勾唇:“还记得我吗?”
“什么?”
大写的问号摆在她面上。
少年低低而笑,下一刻极快出手将她拽住自己鼻尖的距离,两两对视:“好好看清楚我是谁。”口吻不乏冷意。
“你……”
这种恶意的笑容。
回忆仿佛瞬间扭转至当日“你……”惊讶震惊换来少年难得的情绪外露,半感慨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啊。”余下唇舌的凉意令人打颤。
半年前,她跟随毕于封第一次外出采购厨房食物。梅园人多,且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出来采购的东西很快消耗完毕,久而久之就变成毕于封固定带着她出来帮忙搬抬。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女孩表现得很是兴奋。或是体谅她的心情,前面走着的毕于封的步伐始终不紧不慢。
刚巧他们出来那天是市场赶集的日子,熙熙攘攘的闹事和拥挤人群将两人隔开,与哥哥走散了的女孩成为了诸多不怀好意人士眼中的猎物。
厉安心不是真正的幼童,赶在那些人接近她之前撒脚跑了。
只是现场的人真的很多,陆续兜了好久的路都不见少年的身影。
想着候着最显眼的地方等待少年寻觅,厉安心一眼就瞧到了一个类似街头卖艺似的圆圈中央。为了使自己不那么醒目,她选择站在那伙人的后方。
这些卖艺者有十多人,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使出十八般武艺现场展示技艺让观看的群众自愿掏钱。
女孩一屁股坐在大后方工具摆置箱子上,偶然一转眼就撇到不寻常的地方。箱子缝隙间一只眼珠子眨动着
“啊!”顿时吓得女孩跌坐在地。
这边动静没有引来旁人的注意,所有人目光皆被前面卖艺吸引着。
她慢慢爬过去,再度覆上前观望,箱子下方有人!
瞥一眼周遭,见无人留意遂推开箱子木夹板,一个黑不溜秋看不出肤色的孩子被反手束缚在箱内。
“女孩?”
箱子里的人眼珠子没动。
“男孩?”
他眨了一下。
忽然闻到异味,原来是他身上传来的牛粪味。
“你身上黄黑色的不会是耙耙吧?”
可怜的孩子。同情目光注视他,后者神色不变,或者说面瘫。
只是那眸内见到她后瞬间光亮的神采不是骗人的。
可没来得及说什么,女孩仓皇盖上了门板。光瞬间黯淡下去。
有人回头拿道具,女孩顺势躲到一旁。那人翻了好久的袋子才找到自己想要,回身继续去前面表演。
一柄开了锋刃的大刀反光晃了一下她眼睛。
在戏班子学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没开刃的刀子和开刃刀子的区别这是一群真正双手沾满人血的亡命之徒。
乱世中此类人多半,此刻脑海不由想起毕于封对自己的叮嘱和师傅的告诫:勿多管闲事,及切记同情心过剩。
短短两年她已经开始明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的梦,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相反这儿有着旧社会的许多冷漠和残酷。
人命并不比肉摊贩卖的猪鹅鸡鸭多值钱。弱肉强食的社会。
男孩被拐走的现象不少见,她救得了一个救不了第二个,相反可能还会赔上自己小命。
现代人的道德底线在挣扎。
一晃神那伙人就结束了卖艺,往这边过来拾着包袱。其中一人见到了箱子木夹板的松动,警惕望了眼周围,重新系上铁链子。
那群人走了,厉安心跺一下脚跟着追上去。他们来到码头附近的地方歇脚。此时天幕渐渐发黑,偶尔有几滴水珠子落下。
雷鸣轰隆直响。
倾盘大雨来得猝不及防。
那些人留下几个道具箱子跑到码头有瓦头遮的地方避雨。趁着码头障碍物的视线阻挡,女孩再度矮身攀爬过去。
问题来了,到底是哪个箱子?
庞大的木箱子被雨水打湿,露出有铁链的部分。是这个!
轻敲几下木板,果真有细微的回应。
“别怕,我来救你。”温声安抚箱子中人。
只是无论怎么做,都扯不断铁链的桎梏。雨停了,那伙人随之回来。厉安心藏身一旁稻草车内。
“该喂点东西了吧。”稍胖的男人说道,另一个瘦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不如喂他尝尝那个?”
“也行啊,哈哈。”胖子解开铁链拿着一个夜壶状物品倾倒在箱子内,空中内弥漫一股骚味,啧啧怪笑:“好喝吧,这可是大爷我刚开封的小解……”
什么人啊!连躲在一旁的女孩都差点忍不住出来打人。
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