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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一酿跄之下差点摔倒,幸好身前人往腰间一捞,搂住她身子继续跑。
她回头望了眼身后,暗影丛丛的背后,那些人个个面相凶神恶煞,目光锐利。手里拿着镰刀或□□,如同如影而至的死神。
两拨人之间仅仅差距一百米的距离。
好在周围环境有不少的树林稍微妨碍了一下那些人追赶的步伐,加上夜色漆黑,就更不利于步行。
但这种影响是双面性的,厉安心他们视野同样受到压制。
看得出厉凡琛野外生存环境能力不错,匆忙之下逃匿的路线基本都避开了林间捕兽的陷阱区。
突然,一声刺耳的枪响惊扰了林间的静谧
她眼眸睁大,那群人开枪了!
也对,能够干得出拐卖人口、偷猎国家保护动物、偷运白/粉的人不是善茬。
随着第一发子弹的开启,紧接着其它几只□□也上膛瞄准远处林间异响的方向,“nnd,要是让他们跑了说出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让他们跑了!”
“打死算我的!”
枪林弹雨的野林,额头布满汗珠的厉凡琛拉着女孩不停朝前跑动,他明白只要他们一停下来被抓住,那么驿站的人再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砰!”
“砰、砰、砰……”
青年和女孩如同大山被猎人捕捉的兽类动物,那些手托冰冷枪/口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砰”
“啊!”
听闻女孩惊呼的青年蹙眉回头,以为她不小心中枪了,“秋夏?!”
她在他眼中看出一丝担忧和惊慌,“我没事,快跑。”反手执起他大掌,用力拨开面前茂密的叶枝。见她手臂只是被流弹擦伤,厉凡琛暗地里松开眉峰。
眼看后面追赶者越来越近,枪弹击中范围一次比一次准,女孩胸腹心脏跳动频率急促,“二哥……”
哪知青年蓦地转身,如同鲤鱼翻身般扑向自己。
一发子弹自女孩原先的位置擦过。
厉安心冷汗直流,然后惊讶发现……两人相拥的身体已然脱离了重心,脚下是漆黑的悬崖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亲眼目睹那两人自坡上滚下,掉落那黑漆无比的崖下。手托□□赶到坡边的黑皮壮汉大口‘呸’吐了把口水。
“大哥,还要不要追?”其余人赶到,颈间比划着姿势。
黑皮壮汉半跪躬身,眯着眼观察这片深不可测的断崖。
“大哥,这坡这么陡峭,夜间往下面一摔,别说是人,野兽也得摔死啊!”旁人插嘴。
黑皮壮汉想了想,同意其说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早还是派人前来搜寻一番。“
“撤,明天再来附近搜。”
人声远去。
丛林恢复了宁静。
……
此刻某个崖下,经历了一番折磨疼痛的女孩缓缓睁眼,刚撑起上半身嘴里就发出‘嘶’的叫痛。
检查了一遍身体,除了各部位不同程度上的大小刮伤刺伤等看上去比较严重外,基本无大碍。哦,还有头有些偏疼。
从山坡断崖上一路滚落至这里,半条命交代到这都算不错了。
她记得,即使摔下来那会儿,青年依旧将她半个身子紧搂住,保护得非常好。
那么他呢,他在哪?
厉安心着急四顾周围,黑漆漆一片……哪里瞧得起东西?
“二哥?二哥?”
四周异样地静,无人回应。
他会不会……
女孩摇头,随即半趴着从周边开始寻觅青年,一寸一寸摸索,指尖从冰冷的石头、硌人的断枝、松软的泥土……与布碎。
眼神一亮,爬往刚摸到的东西那里去,“二哥?”果然,摸到了青年的身躯。与自己一样,青年身上布满各种伤痕,血迹渗透至破烂的衣衫。
他闭着眼处于无意识状态。
不行,他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厉安心猜想明天一早驿站的人就会到附近山坡搜寻他们踪迹,顺便杀人灭口。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厉凡琛外衣撕掉扔了,女孩脱下自己棉衣包裹住他身体保温。
忍着疼痛和冷意,她咬咬牙把青年扛在背上,一步一脚印朝前面地势高地方走去。
天公不作美。
轰隆的雷声响过,豆大的雨滴重重打下,打湿了森林绿被及那背着个人艰难前行的身影。
雨势非常大,眼前视野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厉安心突然有点想哭。
那种天地浩大无处安放、无助的茫然心情,一下子击垮了她的内心。
说到底她只是个城市出生的小姑娘,从小到大除了两个梦中的遭遇外没吃过什么苦。
可眼下她真的体会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
厉安心,不要哭。
内心一遍遍呵斥。
想着背上的哥哥和现实中的厉家人即使作为拖油瓶存在,厉家的男人仍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她在家中感受到的淡淡温情,非呆了十多年的顾家所能比拟。
……对了,二哥!
仿佛找到了支撑下去的目标,少女眸里的火苗一下子亮。
自己梦中死了尚能有一丝生机,可厉凡琛呢?他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几年后发生过的事情了?
她是不是也不会……被接到厉家照顾?
厉凡琛,是当初接纳她入厉家的第一个人,厉安心对他有着轻微的雏鸟情结。
可眼下这个往日看上去庞大、仿佛无人能敌的男人正经历着生死不明的状况,仅靠着自己这具小身板支撑着,努力为两人活下去而坚持。
小小的身躯蕴含着无限大的力量,女孩一次次因脚步酿跄、脱力而跌倒,倒下时候以自己为垫子,没有令背上人遭遇到一丁点的损伤。
大雨停了。
泥泞的土地,湿润的空气。
她涨红了脸,面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宛如从湖里爬出来的水鬼,湿嗒嗒的。
终于让她找到了一处大树洞,女孩轻轻将背上青年放到一旁,待匆匆清理一番里面遂令他躺在其中。
树洞很大,容纳得下数人。
又将他外裹的棉衣脱去,拧去多余的水分放置一边晾干。外露的伤口处则包扎自己手袖撕下的布条。
摸了摸厉凡琛额头,得知其淋雨之后温度没有升高,松了口气。
森林静悄悄,只听见蝉声隐约骤现。
一夜的疲劳,女孩终耐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
身体很沉,梦中行走的步伐根本迈不开,就似背负了偌大的包袱。等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察看时,驿站黑皮壮汉那张黝黑厚唇的脸庞倏忽出现在面前。
厉安心吓得惊醒。
站起来擦了把冷汗,视